“沒想到我家小蟬這麼會持家。”
顧長留手的頭,寧小蟬喜歡他這樣親昵的舉的,不冒犯,又讓覺到如同孩般被呵護,只是看到店掌柜還在眼前呢,又有些不好意思,紅了臉。
最后這些東西一算賬,攏共也就二兩銀子罷了,這還是因為蚊帳昂貴的緣故。
“走吧,我們去布店,給你也扯幾尺好布料。”顧長留主背起了背簍,說道。
雜貨鋪里面,雖然啥都有賣,但品種不多,想要真正的買布,還得去布莊。
“我不用的,我有裳。”寧小蟬說道。
顧長留卻是不由分說的往前走,寧小蟬微微一嘆,也只能跟上了。
本來覺得自己就算是敗家了,但是看到顧長留買東西的速度,才知道,什麼敗家,桃紅、柳綠、鵝黃,每種都給扯了八尺,都夠做六七件裳了。
而且,他買的也都是好料子,葛麻都紡得細細的,里面還添加了綢,又舒服,又亮,看著也很喜歡。
只是這種布料也貴,是這幾匹料子,就花了二兩銀子,讓怪心疼的。
買了布料,顧長留又買了五十斤米,五十斤面,記憶中,這兩年來,原主就有吃干飯的時候,是以這還虧空的。
原主都這樣了,寧小蟬就更加不用說了,明明是個漂亮的姑娘,跟著他,卻是面黃瘦的。
因為買得多,掌柜說可以給他送貨,顧長留一聽,讓掌柜稍等了一會兒,自己跑到隔壁書店重新買了筆墨紙硯跟《大學》《中庸》等等書籍,又去街上買了兩斤,而后坐著糧店送貨的驢車,回家去了。
“爺,那不是顧相公嗎?”
王如意正從家里出來,帶著下人,去河邊碼頭接自己族伯,富貴倒是眼尖看見了顧長留。
“什麼顧相公,不認識,我不認識。”王如意趕說道。
昨天他將那首詩給他爹看了,他爹也是驚為天人,又拿給韞匵書院的夫子看了,夫子也是大驚,覺得這首詩語言樸素,但卻十分妙。
他們都認為,這首詩必定能夠讓族伯刮目相看。
所以啊,他現在最怕的就是顧長留出現在鎮上,讓他給穿幫了。
碧水滔滔,王如意帶著小廝來到了河邊碼頭,等了沒一會兒,一艘大船靠岸了,下來一群奴仆,接著,一個材清癯的中年男人從船上走了下來。
王如意見狀,連忙迎了上去,朝中年男人一揖到底,“小侄如意,見過伯父。”
“你就是懷松的兒子吧?幾年不見,倒是長高了不。”王懷瑾正在河岸上打量著兩岸的風,今年沒回鄉了,家鄉倒是一如往昔。
突然冒出一個年人來,打斷了他的思緒,想起族弟來信所說,瞬間明白了年人的份。
“伯父,我爹特意讓我來接您,請坐。”王如意說著,仆人便將竿抬到了王懷瑾的面前。
王懷瑾輕笑一聲,也沒拂了年人的好意,由他抬著,顛兒顛兒的往王家去了。
在王家烹羊宰牛的同時,顧長留跟寧小蟬也回到了家中。
看著兩人從鎮上買回來的東西,還有些不可置信。
昨天還連飯都擔心沒得吃呢,今天米缸就滿了,面缸也滿了。
像一只勤勞的小蜂一樣,在破舊的屋子里忙來忙去,將東西歸置好,恍然間,飯點已過,又不好意思的跑到顧長留的房門口,“顧相公,午飯怕是要晚點了。”
“無妨。”顧長留正在看著手上的書本。
托原主的福,這些書,原主都是背過的,也聽夫子講過其中的意思,雖然將近兩年沒過書了,但是此刻一翻開書本,這些記憶便漸漸涌了上來。
顧長留默念了起來,然后越讀越悉,默念了兩遍后,記憶開始復蘇,這些文章,他竟然就能背誦了。
按理說,這原主的文化水平不算低,至考個生是沒問題的,只是每次一考試,他不是頭疼腦熱,就是鬧肚子,就沒個好的時候。
考試的時候,本來就容易張,需要注意力高度集中,人生病的時候,連躺著都難,哪有心思答題。
至于鬧肚子,那就更加不用說了,只恨不得蹲死在茅房里,哪還有心考試。
一想到原主如此弱,顧長留覺得,從明天起,他得開始鍛煉了,科舉不是件容易的事,沒有好的魄,難以應對。
看了一會書,寧小蟬來他吃飯了,今天吃的是番椒炒,還熬了骨頭湯,顧長留特意讓寧小蟬煮的干飯,白花花的干米飯配上番椒炒,別提多香了。
這番椒,便是后世的辣椒,是前幾年在寧州這一塊流行起來的,寧州氣候潤,老百姓都吃這個番椒,漸漸的,這番椒便了家家戶戶菜地里都種著的一種菜了。
顧長留也喜歡吃,尤其是寧小蟬手藝不錯,切得薄薄的五花片,先下鍋,炸出一些油來,放蔥姜蒜香,再加一些農家自制的豆瓣醬,再放番椒翻炒,顧長留忍不住都吃了兩碗飯。
寧小蟬也吃得很香,今天這頓飯,真是這兩年來,吃的最好的一餐飯了。
品嘗著里香甜的米飯,看著碗里顧長留給夾的,差點又要掉金豆豆了。
下午,寧小蟬拿了布料做裳,顧長留則是拿了筆墨紙硯,開始練習左手寫字。
原主練得一手好字,不但右手能寫,左手也能寫。
畢竟年人嘛,在讀書的時候,誰不想要有一門拿得出手的技藝,在同窗面前一手呢?顧長留也不例外,所以,他的練習了左手寫字,雖然寫的不如右手,但也不錯。
顧長留繼承了原主的記憶,很快便練了起來。
上輩子,他可不太會寫筆字,如今提筆,筆走龍蛇,這種覺,甚至讓他有些沉迷。
不多時,他已經是寫了好幾篇的大字,中途寧小蟬給他送了一回茶,見到他在房間里寫字,也由衷的為他到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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