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景遷眼睛一,沉的道:“第一個聽到靜跑出來的礦工呢,還能不能找到?”
“這恐怕很難。”
孟子明苦笑著,道:“距我們趕到藤山島,已過了近乎六個時辰。”
“我讓開采神風沙礦的孟貴等人盡全力搜捕全島,可至今也只收攏了七十多人。”
“另有接近半數的外聘礦工不知所蹤,想必是乘坐來往的靈舟逃走了。”
“我仔細查了靈舟停靠記錄,這大半天之有兩艘靈舟經過藤山島。”
“要把逃掉的礦工全部追回,怕是難如登天。”
聽到孟子明的解釋,孟景遷眉間霾襲卷,抑著怒氣道:“讓孟貴將在島的礦工背景統計冊,一天之匯報給我!”
“是!”
孟子明冷汗直流,趕離開去告知孟貴。
這回家族損失之大,是近幾十年間從未有過的。
不僅兩名練氣九層的中流砥柱死無全尸,還逃了幾十個礦工。
最重要的是,一旦神風沙礦的消息泄,那藤山島這一塊會重新為風暴中心。
屆時,不知又會隕落多族人!
“景遷,屏小子臨終前所發的傳音,你認為有幾分可信?”
一直沉默不言的孟思璇開口道。
“四姐,你多慮了。”
孟景遷不愉的看了一眼,面目鐵青的道:“屏兒是我們看著長大的。”
“他一向謹慎穩重,大難臨頭還不忘給家族示警,當不會有任何虛構!”
孟思璇對族弟的斥責倒沒有生氣,回想著疊音笛的容,憂心忡忡的道:“四姐我活了百多年,還從未聽聞過那般恐怖的練氣修士!”
“我也一樣聞所未聞。”
孟景遷聲道。
他原本在閉關修煉一門。
大半天前,外事堂執事孟子明卻急赤白臉的闖,將一把疊音笛遞給了他。
他用神識打開笛上的封印,頓時呆住了,第一反應也如同孟思璇那般不可置信。
消息是由在藤山島坐鎮的孟屏傳出的。
廖廖幾句話,說的很急切。
“一年多前,新進礦工盧宇,自稱霏月島散修,當時練氣六層。”
“近日三長老遠赴赤霄宗參加易大會。盧宇趁虛殺出礦,連屠余輝、余煌兩位道友,攜五彩橫天符殺秀妹,展玄階劍重傷于我。”
“此獠修為不過練氣七層,但一神通幾乎等同半個筑基初期。請族長率領眾位長老支援藤山島,切不可大意。”
“若族長登島不見侄兒,想來侄兒已是不在人間了。”
“侄兒懇請家族照顧好人和犬子,孟屏死而無憾!”
驚怒之下,孟景遷即刻出關,拉上四姐孟思璇駕馭靈舟趕到藤山島。
不過,他們終究是來的太遲。
七虹臺陣幾近損毀,四位守護陣眼的修士也盡數陣亡。
唯一欣的是,開采神風沙礦的家族后輩們都安然無恙。
“景遷,赤霄宗有玄品劍的傳承麼?”
孟思璇疑云重重。
玄品法門是元丹勢力維系本的重寶之一,周邊的幾個小家族絕不可能擁有。
“據我所知,赤霄宗只有一本水系的玄品功法,卻不是劍傳承。”
停頓了下,孟景遷繼續道:“附近幾萬里海域,也只有攬月宗備這樣的底蘊,培養出神通手段遠超同階的弟子。”
“攬月宗!”
反復念著這三個字,孟思璇的表一變,道:“以金丹宗門的實力,即使我們暴了神風沙礦,也本看不上眼吧!”
“嗯,可能不大。”
孟景遷語氣肯定,很認同四姐的看法。
攬月宗,金丹宗門。
鎮元燕群島修煉界近乎一的海域。
是名副其實的仙道巨鱷。
此宗有兩位金丹老祖,元丹修士十幾名,筑基高手更是多達數百人。
毫不夸張的說,和攬月宗相比,陳家、孟家、余家等筑基勢力,就和螻蟻無甚區別。
隨意派幾個小執事就能屠戮一族。
藤山島這塊名義上雖然也是攬月宗的管轄范圍,可卻是于最邊緣的地帶。
攬月宗家大業大,對這里的事務關心甚,通常任由幾個元丹宗門和大型家族自行管理。
“那個盧宇的小子莫不是得到了逆天機緣,繼承了某個大能的留?”
孟景遷目閃,推測道。
修煉界之大,無人知曉。
從古至今,亦有數之不盡的大能世坐化。
各類修仙傳記里,落魄散修得到金丹、乃至元嬰大能的傳承,一飛沖天之事也是有跡可循的。
“不管他是什麼人,我族必須盡快將其揪出,扼殺在練氣境!”
孟思璇瘦弱的面龐浮起一殺氣,恨恨的道。
孟景遷點點頭,道:“當務之急還是先傳信給大長老,讓他老人家盡量調派人手來藤山島。”
“半年之,全力開采神風沙礦!”
“另外,三長老擅自離開礦脈,使得敵人有恃無恐,從而大開殺戒。這回一定要嚴厲的懲治他!”
孟思璇目含冷芒,態度堅決的道。
提及孟令丘,孟景遷冷冷一哼,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似乎還夾著一厭惡。
他都記不清這是第幾次幫孟令丘收拾爛攤子了。
雖然孟令丘是他這一派系的巨擘之一,但若付出的代價過大,孟景遷也會覺得不值。
“希你順利拍下太和丹,晉級筑基中期,否則本族長定關你十年閉!”
孟景遷心中甚是惱火。
一個月前,孟令丘便有意前往赤霄宗。
其實是經過他默許的。
可誰能想到“老虎”一走,立馬就出了這種禍事!
如果要追責,他孟景遷也要承擔一半的過錯。
但他畢竟孟家族長,斷不可能下個“罪已詔”來刁難自己。
倘若孟令丘功晉級倒還好說,可一旦他再度失敗,這所有的罪孽必須由他本人一力擔下。
這次,孟景遷斷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庇護他!
孟思璇見族弟吃癟難的模樣,也不好再出言無狀。
反正現在孟家做主的仍然是大長老,他老人家可是一直在找機會,意圖敲打敲打孟令丘。
“現在是否通知余家?”
孟思璇岔開話題,輕聲道。
“不必了。”
孟景遷抬頭看著遠方一朵疾速飄來的刀形云彩,道:“余曼死在藤山島,他余壺古豈能坐的住!我們剛好將那小子的事給他來理,探一探跟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