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道友,可否將卓齊給我置?”
段京高眼睛一瞇,突然口道。
孟彥嘿嘿一笑,干咳了幾聲:“段道友此言過分了吧,他是你的屬下沒錯,但更是我孟家的礦工。”
段京高心思活絡,從懷里出一個儲袋放到孟彥手上,低聲道:“希孟道友通融通融。”
孟彥打開儲袋掃了一眼,繼而不聲的道:“我這倒是好說,至于盧道友那,你們自己商量解決。”
“還請孟道友做個見證。兩年之,盧道友每月的銅晶礦份額,我段某人一并擔下了。”
段高京頓了頓,問道:“盧道友,你看如何?”
“再加一件上品法!”
陳平淡淡的道。
他用碧紋劍換了問心符,這筆賬怎麼也得算在段高京的頭上。
“道友未免也太得寸進尺了!”
段高京神一變,鬢角有一條青筋輕輕跳。
陳平一言不發,抬腳踩在卓齊臉上,使勁了幾下,赫然然的表明了態度。
段高京深深地看了陳平一眼,在儲袋里翻找片刻,最后將一件淡金的寶梭扔了過來,沉的道:“此是六棱鋼梭,價值不在你那把靈劍之下,道友該是滿意了?”
“金屬法?”
陳平接過寶梭,注靈力細致的檢查了一番,語氣方才和緩,簡單的道:“可以。”
“這是本月的五百斤銅晶,段某也先替你上了。”
段高京說著,倒下十幾塊巨大的銅晶,隨后把之前被陳平封住丹田,法力全失的卓齊扛在肩上,冷聲道:“段某就先行告辭了。”
話音未落,便疾步如飛,離開了平臺。
“今日多虧了孟兄相助,不然遭惡徒誣陷,盧某跳進深海都洗不清嫌疑。”
陳平故作激的抱了抱拳。
孟彥是個小人,見財眼開。
但同時也會維護自己的原則,給了好就會認真辦事。
相較于某些兩面三刀的偽君子,陳平更樂意和真小人打道。
“客氣了,倒是孟某差點聽信讒言,冤枉了你。”
孟彥擺擺手,見四下無人,略有些尷尬的道:“盧道友,在下主修金屬功法,能否做個換,靈劍還是歸還于你,我收下這件寶梭?”
陳平毫不遲疑的道:“好,盧某也覺得碧紋劍更趁手。”
“那就多謝道友了!”
孟彥喜出外,此人這般從善如流,令他越看越順眼。
換完法,陳平目視著一地的銅晶礦石,道:“對了,還要麻煩孟兄一件事。”
地上將近二千斤銅晶,都是他從卓齊卓瀚兩兄弟那劫持來的。
“說說看。”
孟彥一頭霧水的回道。
陳平了,咽著嚨道:“我在礦里待了一個月,辟谷丹吃著又味同嚼蠟,想麻煩孟兄給我兌點好酒好,痛快地吃上一場!”
“哈哈,原來盧兄弟也是俗人一個啊!”
孟彥指著陳平大笑道。
他雖是修士,但極好口腹之。
難得上一個和他有著共同樂趣的人,竟一時喜形于,對陳平又親近了不。
“一介凡俗,妄謀仙道而已,又豈能丟了本。”
陳平慨萬千的道。
“說得好!”
孟彥眸中一閃,興致的道:“我也久沒胡吃海喝了,這樣吧,孟某近日出島采購一,十天后,盧兄弟你到平臺來,咱倆放開手腳爽它一回!”
說罷,孟彥在儲袋上一拍,明晃晃的收走了堆小山丘般的銅晶礦。
陳平角忍不住猛地一。
饒是他誠心結孟彥,也對此人的貪婪無厭有了更深刻的認知。
不過他既然投其所好,有意接近孟彥,這點小事自不會挑破。
就在兩人其樂融融,歡聲談之際,一陣集的足音從通道響起。
跟著,一群礦工由遠至近,有序的進平臺。
一行約有十五、六人。
領頭的一位丹眼的紫袍大漢,正是當初和他同一批進礦的修士,邢林年。
在他后,聶倩等人規規矩矩的有序站立著,不敢越位半步。
“邢大哥,他怎麼跟孟家的監工攀上了。”
聶倩低聲細語,忿忿的道。
邢林年沒有答,心中卻對陳平高看了幾眼。
無論此子是用何種手段取得了監工的青睞,但這份心機和本事足以讓他重視起來了。
好在這盧姓小子只有練氣六層的修為,否則他這新礦頭之位還不一定能牢牢坐穩。
邢林年出一笑容,朝孟彥客氣的拱手道:“孟監工,邢某帶領大伙前來繳納本月的銅晶份額。”
孟彥瞥了他一下,冷冽的道:“邢道友手腕高明吶,短短一個月就聚攏了如此多的追隨者,不知的還以為大家是在幫你做事。”
邢林年面一變,討好的道:“混口飯吃罷了,孟道友才是大伙的頭兒。”
“哼,心中有數便好。”
孟彥敲打了他一下之后,未繼續怪罪。
礦工結幫分派本就是筑基長老默許的,也更符合家族的利益。
能當上首領者,都是明心細之輩,只要不了他的份子錢即可。
“孟兄,盧某先告退了。”
陳平察言觀,見孟彥正忙著登記銅晶,于是開口辭行。
“盧兄弟莫要忘了,十日后來我這聚上一聚。”
百忙之中,孟彥還特意叮囑道。
一旁的聶倩咬著紅,牢滿腹。
一個月前,邀請陳平加隊伍未果,氣憤之下,臆想著他完不銅晶定額,定會著臉來求他們。
到時候,非要好好的辱他一頓不可。
哪知偏偏事與愿違,陳平不僅活蹦跳的,還比邢林年更快一步的和監工攀上了關系。
想法與現實的巨大落差,使得聶倩怒火中燒,憑空生出了一腔怨氣。
被一位修莫名記恨上,陳平自是一無所知。
回到巖,他謹慎的將周邊腳印抹去。
今日可謂是一波三折。
若非孟彥恰好有一張問心符,他說不得真要施展出魔羅三咒,同那孟令丘放手一搏了。
陳平,心深并未涌起一波。
修仙路上絕不可能一帆風順。
比這回還要危急的險境,前世不知遭遇過多次。
“接下來不用為銅晶奔波,倒是一件好事。”
趁著這段空閑的時間,陳平打算將修為提升到練氣七層。
如此一來,面對筑基初期修士,逃命的幾率又能提高一。
……
“段礦頭,多謝你的救命之恩,屬下做牛做馬也無怨言。”
一號礦區大廳,卓齊躺在一塊石凳邊,滿臉激之。
段高京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冷漠的道:“你誆騙了我這是其一,其二,你還讓我白白損失了一件上品法,這筆賬你以為就能這麼算了嗎?”
卓齊呼吸一窒,忐忑不安的道:“礦頭恕罪,請容屬下日后慢慢償還。”
“是嗎?”
段高京湊到他耳邊,把聲音放到極低:“不用等日后,現在你就能補償給我。”
“小人跟隨您多年,一直忠心耿耿,勤勉辦事,礦頭給小人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卓齊心中突兀的升起一不詳預,跌跌撞撞的趴下,拼命地磕頭。
“那家伙修煉的功法絕非一般。”
段高京見他吃力翻的模樣,眼中劃過一抹濃濃的忌憚。
陳平碎問心符前,曾用法力封死了卓齊的丹田。
如今為止已過去了一個時辰,他居然連移都困難無比。
上品法,瞬發法,渾厚的法力,陳平上的種種異樣,令段高京產生了諸多復雜的緒。
“總有收拾你的一天!”
段高京暗地思量著,把目轉回到了卓齊上。
“大長老!”
段高京朝廳一暗的拐角喊道。
“礦頭有何吩咐。”
麻子臉修士聽命走來,斜眼瞅了卓齊一下。
“你守在這里,不準任何人進!”
段高京神肅然的道。
“屬下遵命。”
麻子臉修士滿口應下,也沒去詢問卓齊的事,似乎對段高京唯命是從。
段高京再次扛起卓齊,走到東南角的絕壁邊,在其上輕輕地拍了七下。
“咔咔”
跟著,一道兩人寬的石門赫然出現。
推開之后,是一條布滿銀蛛的石子道。
一腥臭之味隨即襲來,在惡臭的盡頭,懸掛著一張長寬十數尺的銀白蛛網。
蛛網的正中心,一頭黑白花紋相間的蜘蛛倒掛在那。
背上長滿了狼毫一樣的,豎立,狹小的頭部有四對黑漆漆的眼睛。
邊兩顆毒牙凸翹張開,流著一串串散發腥臭的粘。
“白狼蛛!”
卓齊失聲驚道。
他前幾天才獵殺了兩頭同的此妖,這會是一眼就將其認了出來。
只不過這頭白狼蛛比他宰殺的那對型大了兩倍不止,且一妖族氣息之強,已和練氣七層的修士相仿了!
“準確的說,應是白狼蛛王。”
段高京完全不懼怕此妖的猙獰面孔,輕地著它的背部,一臉寵溺。
而那頭狼蛛亦拱著他的手心,顯得親膩至極。
“段……段礦頭,這是你馴養的靈?”
卓齊牙齒上下打,斷斷續續的道。
段高京出一高深莫測的笑容,道:“不錯,能為它的晉級貢獻一份力量,也不枉這些年來我對你的諸多庇護了。”
“不要……不要……礦頭饒命啊!”
卓齊寒直豎,掙扎地爬起,目再掃到那張蜘蛛網的下方,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那里,橫七豎八的散落著幾人族骨骼,已經干枯發黃,不帶一。
“哈哈哈哈,盡用吧,黑八兒!”
獰笑結束,段高京繼而冷酷的道。
“唧唧”
早已按耐不住的白狼蛛王發出陣陣怪,從毒牙兩側吐出幾拇指寬的蛛,向卓齊纏了過去。
“啊!”
蛛王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
隨著毒素的迅速注,卓齊的慘聲愈加低微,直至了無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