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4

　　我不知道面對以上逆轉到斯達的劇，九叔他們作何想。我的反應是在第一時間撕掉了剛才拿祭品死法打賭的欠條。

　　……我的四位數月薪計劃居然又泡湯了嗎……神啊，難道我這輩子都與攢錢買車買房買男人無緣了嗎……

　　這個時候沒有人說話，就連展莫辭臉上都一臉吃錯藥的表，扭曲地看著被黃宗的鮮渲染的壁畫。那上面最顯眼的容，已經不再是雲上仙人或者頂禮拜的小月氏人。一座城池的圖樣覆蓋住了很多容。這座城池的畫風似乎又恢複了外間的火柴小人流派，沒有細細勾畫亭臺閣榭，只是哪怕它的畫風屬於蠻荒狂野流我也能看出個大概。哪裡是兒牆，哪裡是護城河，哪裡是樓宇和高塔……那是無需細細描摹就能躍然牆上的磅礴氣勢。這座黃金城，就那樣如同猛一樣，悍然在仙和人之上。

　　“你怎麼知道是黃金城啊？！”我掀桌，“我靠沒看到那屎黃已經被染紅了，為什麼不腥城啊混蛋！”

　　“哥哥！哥哥！”從剛才開始一直於失魂狀態的地落哭喊起來，從地上爬起來，踉踉蹌蹌沖向那幅壁畫，蒼白的臉上滿是淚痕。看那不分方向奔向牆壁的氣魄，幾乎是準備跟黃宗陪葬。

　　“回來！”展莫辭一把拽住地落的長頭發，很是魯地把扯了回來。

　　“你有病啊？！還他哥哥！他本就不是你哥哥！”展莫辭怒斥著，“不管你們到底有沒有緣關系。他利用你糟蹋你還想讓你替他抵命，這種混賬玩意兒你居然還放不下？！”

　　地落怔怔看著他，眼中含淚，囁嚅道：“他就是我哥哥……那些人把我關在下面，讓我學著和死人說話。是他把我放出來的，他就是我哥哥！沒有哥哥……就連利用我的人都沒有了！”

　　展莫辭歪了歪臉，扭曲的表好像是有人強迫他生吞了一只蜘蛛。他抬起槍來，手抖了很久，才強忍著沒有一槍斃了地落。

　　“想要有人利用你糟蹋你是吧？！”展莫辭紅著雙眼，一拳砸到地落腦袋上，兇惡地吼道，“靠，這願太好滿足了！老子以後每天你一萬遍，讓你想死都死不了！”

　　地落依舊含淚看著他，卻沒有再去撞牆的舉了。

　　我神錯地看著面前的一幕，生生把旁邊壁畫上的人臉抓了末。

　　“……是不是我早晨出門忘了吃藥了……這都是什麼混蛋玩意兒啊！那兩只是怎麼把主樓歪到S/M求調/教題材去的？我渾浴求存在的尼卡都哭了好不好！！！”

　　“黃宗不是哥哥。”九叔不愧是BOSS，表要比我淡定許多，“在天門的時候，從沒聽說過黃宗有什麼親人的，要是有這麼一個能好好利用的妹妹，他不會等到那時候才背叛。應該是黃宗從某個養育鬼語者的人手裡把買回去的。鬼語者幾乎從出生開始就呆在死人堆裡面，神錯一點也正常。你看人家張玄多淡定。”

　　被提名的某人癱著臉抬頭看我彰顯存在。

　　“……你拿我和一個臉上毒桿菌打多了的人比較沒病吧？這種時候你讓我淡定？搞啊！為什麼尼卡會殺了黃宗？明明前一刻還是真意切天地的！”

　　我正在發飆的時候，忽然之間地面一陣晃。張玄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我，我才沒栽倒到地上。暈頭暈腦地站起來，我迷迷糊糊的說：“又、又是什麼？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尼卡半倚著石壁。了重傷，我一直在納悶這家夥是不是開了外掛，才能好像完全沒事一樣頂著槍哥的子彈完一系列高難度作。現在看來，不過是在強撐著而已。到現在為止，這朵盛放的毒花終於到了極限。

　　“這裡是什麼地方？”瞇著眼睛，眼神都有些渙散，卻還是喃喃說著，“這裡當然是……”

　　“這裡是小月氏的祭壇。”接話的人，卻是舒道。

　　他的表很凝重，也有些抑住的興。這種表就和槍哥和我說很久的話之後發現自己終於找到重點了如出一轍。他抬起手來，範圍很大地揮了一下，好像在概括整個世界一樣說：“這個地方……整個窟，全部都是。這裡不是墓，而是小月氏的一個祭壇。而這裡，是祭壇的中心。”

　　尼卡似笑非笑地盯著他，沒有作評論。

　　“牙簽魚，蜘蛛，迷窟，玄武巖浮島……約爾、龐漢昌、特裡斯、黃宗……還有我們，全部都是祭品。你看到這個島的結構了嗎？這四層，代表了四種死法。那些圍繞著神廟的陶俑是觀禮者，而尼卡則是祭祀的巫師。從一開始看到我就有些奇怪，那個割開自己手臂的奇怪行為，對這裡了如指掌的了解，還有的長相，並不像中國人，可也並非單純的混。那種帶了高加索地區特和亞洲人種特的長相，和發現的關於小月氏人的記載完全相同！是小月氏的民！”

　　“我是混？”尼卡笑起來，只是沒笑幾聲一口便咳了出來，盡量站直了子，高昂著天鵝一樣修長的脖頸，姿態高傲而雍容，“舒道，到最後，你也不過爾爾。我是小月氏的民。可是，我是小月氏統最純正的一支！這裡也不是什麼祭壇。這是我們小月氏的聖地。最外面的數千懸棺，這個島上的五百勇士俑，還有這個神廟中的一切……都是從兩千年前我們到達這裡就開始準備，為了在今天，複興我們小月氏的所有榮耀！”

　　“千年前……”我恍惚地重複著，“這前戲也太長了吧……再蓬的一柱擎天，上千年也得下來了啊……”

　　旁邊的槍哥默默把視線投向了我，那種目依稀是心有戚戚焉。

　　尼卡好像聽到了我說的話，發狠地瞪了我一眼，隨後又笑起來：“罷了，管你怎麼說。反正你們都要死在這裡，讓你們最後上沾點便宜也沒什麼。任守，看在我們勉強算是朋友的份上，我告訴你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是供奉我們先神聖的墓，也是他重新降臨，帶領我們重返輝煌世代的地方！”

　　尼卡大笑著：“兩千年前，我們帶著先神的聖來到這裡，開始建造這個。很多人死了，很多人背棄了族群，和漢人通婚。到最後，純種的小月氏人越來越。更多的人都已經沉睡在外面的懸棺之上。他們的靈魂漂浮在地面之上，在這裡等待先神帶他們重返故鄉。先神離開我們時，曾經留下預言：千年之後，當泉水淹沒了一切罪孽，當大地的憤怒席卷了波濤之時，他會重新降臨，帶領小月氏人的靈魂返回沙漠之中的黃金城池，屆時我們將重新得到當年的一切榮耀！”

　　“前後上百年，我們在這個窟裡建造了人力難以想象的工程。我們畫下壁畫，記錄了小月氏的榮耀；我們建造神廟，記載先神率領五百勇士擊潰匈奴人的故事。你看到外面的棺槨了嗎？那裡面沉睡的，是先神降臨之時率領的五百勇士。他們會和先神一起複活，陪著沉睡在這裡的所有族人一起，帶我們回到故鄉！”

　　這段話太長，蘊含的容完全可以充當閱讀理解教材。尼卡說完話的時候，幾乎已經沒有力氣殘留了。我理了半天才弄明白這段話的邏輯關系。目飄到那個韌超好在牆上做了半天上半胳膊平鋪地作的“先神”“聖”上面，瞬間產生了一種“臥槽這幫子人死的真他媽冤”的悲痛緒。

　　從黃宗和天門搶奪黃金耳環開始，到地下的一連串風波詭譎謀謀，此起彼伏之後，原來只是為了複活這麼個比我死的還徹底的家夥嗎？這簡直就是封建迷信害死人的典型事例啊有沒有！！！

　　沒什麼寶藏，沒什麼國恨家仇……一切都是尼卡被邪教組織坑害的結果。這麼個真相，讓我有點難以承。

　　“我們不會死的。”張玄忽然說道，語氣是無比的堅定。

　　“廢話，我們肯定不會死啊。”我無打采地說，“你看都虛那樣了。是指封建迷信戰勝科學，靠那個死粽子嚇死我們，還是外面的陶人堆死我們啊……”

　　然而張玄的思維軌道，和我永遠在兩個坐標系。他淡淡看著尼卡，那雙眼睛忽然變得清晰明亮，一字一句道：“祭壇不對，祭品也不對。‘背叛’的祭品是被你強迫的，‘畏死’的祭品是被人推下去的，‘貪’的祭品獻上的時刻晚了半刻鐘。而且，最後還了一個祭品。這樣的祭壇，怎麼可能完整個儀式？”

　　尼卡忽然不笑了。睜大了眼睛看著張玄，好像張玄忽然多長了一個腦袋。

　　“你怎麼知道？”尼卡尖銳地起來，“你是怎麼知道的？你是誰？！誰告訴你的？！！”

　　張玄的表又變得迷茫起來。他似乎是想了想，然後果斷搖頭：“不知道。反正知道。”

　　我已經完全聽不懂他們兩個在說什麼了。我了槍哥的胳膊：“那個誰……我能不能扇你一掌，等你清醒了給我講講這個夢到底講了什麼行嗎？”

　　槍哥想了想，總結：“呃，大概就是，張玄不知道他為什麼知道尼卡覺得他應該不知道但是他卻莫名其妙知道的東西？”

　　“……”

　　我正想把心痛揍槍哥一頓的化為現實的時候，地面忽然又一次劇烈晃了一下，伴隨著這次晃，一奇怪的氣味彌漫開來。

　　旁邊的展莫辭猛地跳起來，看向我的時候，目很是嚴肅。

　　“那個人的，我說過不欠你的人，現在我告訴你第二件事。”

　　他盯著我的眼睛：“離開這裡——馬上！這地方是地底火山的通道口，而現在，死了很多年的火山不知怎麼回事，好像要複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