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卡現在的狀態,用四個字形容就是——點,現場拍片(泥垢了)。
那件破破爛爛的黑袍子早就被張玄撕扯得不樣子,加上剛才可能也是從水裡到達這個島上的,窈窕人的曲線完全合在布料之下,出來的上是橫裂的傷口,看上去有種腥的殘酷。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服和頭發,盡量使自己看起來莊嚴整潔一些。然後慢慢走到了那個青年男子的畫像前面。抬頭看了一眼,然後向黃宗出手,黃宗從邊拿出了那兩只匈奴耳環遞了過去。
我條件反出手,住邊張玄的胳膊,一會兒意識到這玩意兒不是柱子,連忙又尷尬地松開,安一樣了不小心出來的手印。張玄沉默地掃我一眼,沒說話,右手反手握住我的爪子,不顧我的瞬間僵,左手微微抬了刀。
槍哥無聲地舉起了槍,瞄準尼卡,只等著需要的時候立刻開槍。
這時候沒人注意到我們這邊,展莫辭那邊自顧不暇,就連黃宗也目不轉睛看著尼卡的作。
手裡拿著的東西燦然發,不是電池,正是這一路黃宗和我們搶奪的那一對金耳環。我第一次看到兩個耳環放在一起。其中一個是被我塞到飯盒裡的虎頭人,目測菜湯已經幹淨了。另外一個看起來似乎相差不大,但是兩張虎頭的臉有些微妙的錯位。
其實這對耳環呆在天門的時間得可憐。當年舒道從黑市買回來還沒來得及研究,黃宗就攜潛逃了。等到發現這東西不同尋常,我們手上已經只剩一個玩意兒了。舒道的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尼卡的作。這個時候比起奪回耳環,他可能更想看尼卡做下去,看那裡面究竟藏了什麼。
尼卡兩只手各拿著一只耳環,把兩個鉤子勾在一起,不知怎麼扭了一下,黃金鉤子彎了一個奇怪的結。又把兩個虎頭面對面放在一起,那兩張臉偏移開的部分湊在一起,正好有些地方連接上去。並不是天無的接合,相合的點只有那麼幾個。尼卡在虎頭背後每個接合點敲了幾下,我的耳朵捕捉到幾聲輕微的卡卡響聲,然後,那一對虎頭耳墜表面的金子竟然一片片剝落下去,出了裡面的黑的絕非金屬的部分。
我聽到舒道驚訝地輕了一口氣。這東西放在我們手上這麼久,可卻沒有一個人發現它裡面竟然不是金子。我看著那東西半天,也追隨著舒道倒了一口冷氣。
那出來的兩個黑的東西,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它的質地和扭曲程度,都和我脖子上掛著的那個石頭眼珠子差不多!
我還於震撼中的時候,握著我的那只手已經了出去。隨著他的作,我手裡迅速又被塞進了什麼,長的扁的東西——又是長冥的刀鞘。而張玄本人,已經握著出鞘的刀,和槍哥的子彈一起,向那邊大廳裡的人嘯殺出去。
槍哥沒有裝□□,開槍的聲響已經驚了那邊的人。可是子彈卻沒有打中任何人,那東西穿過人群,徑直中了石頂上的玄武巖。
滿心等著槍哥一槍殺兩個的我幾乎沒跌倒。我憤怒地回頭看著不給力的槍哥,可他卻完全不搭理我,一雙眼睛灼灼發亮,毫不猶豫繼續扣扳機。在黃宗他們還沒回神的時候連開三槍,沒有一槍打中人的。
就在我想把他手裡的槍奪過來自己開的時候,那邊張玄的影已經借著黃宗他們注意力還沒有集中的時候跳到了槍哥開槍打過的石頂之上。位於大廳正上方的屋頂是黑的玄武巖,卻並不是平整的,正懸於幾人上方的,就是一塊巨大的石頭。石質疏松,槍哥那一槍下去打了深的一個口子。張玄的刀不偏不倚在了槍哥剛才的彈痕之上,他整個子懸在上方,一雙漆黑的眼睛冷冷瞅著下方還沒回過神來的人群。
“張玄……該死!你們什麼時候跟到這裡來的?!”
黃宗大起來,他從懷裡掏出□□,就準備把張玄打下來。可張玄的靈活得好像沒有界限,他單手握刀柄一個上翻,兩條勾住石邊上的坑窪轉瞬就移到了槍哥打的下一個彈痕,黃宗剛開完一槍,槍口移過去以前,他又繞到了那塊石頭背後。兩個人就好像隔空捉迷藏一樣,不同的是張玄的表始終要冷靜得多。
忽然,尼卡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一樣,沖黃宗起來:“躲開!他們的目標是上面的石頭!”
的話還沒有說完,張玄已經一刀進了剛才槍哥打的最後一個彈孔中。他一只手握住刀,緩緩擰了一下,目從高斜斜看下來,那個機械冰冷的眼神竟然有了些許睥睨的姿態。
下一秒,我本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張玄已經和屋頂上方正懸的那塊石頭一起,直墜下去,轟然巨響聲中,騰起了一片煙塵。
“走!”耳邊槍哥低吼一聲,一槍到馬屁……哦錯了,我背上。沒等我反應過來,我已經被推了出去。
“你幹啥?靠!讓我進去啊!”
“不行!你是近戰隊伍!別跟我搶位置!”
“別推我……別……槍哥你這個不算男人的家夥!”
槍哥的死死堵在石頭柱子前面,把我拒絕在安全區外。而這個時候,張玄在那邊制造的混已然結束,我和槍哥推搡著僵在原地,和那邊一群用“怎麼又是你們兩個慫貨”眼神看著我們的人對峙著,不知道是不是要繼續爭搶位置。
“黃宗!攔住他!”尼卡尖起來。
張玄的影從隨著石頭落下來的那一刻起就沒有停下過。他猶如一道夜裡的影子,永遠穿梭在線之外,轉引著悄然無息的風線,長冥在他手中因為過快的作微微抖著,像是黑暗中的狩獵者抑著激的鳴。他臉上的表毫不變,借著未散的煙塵騰挪跳躍,和尼卡兜著圈子,終於在最後一秒揮刀出手,順便奪走了手裡的耳環和石頭。
“攔住他!攔住他!”尼卡憤怒地著,“不能讓他把東西帶走!”
然而這個時候,黃宗那邊的戰鬥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展莫辭還一只手掛在通往不知什麼地方的口,其他的人死的死傷的傷,能攔住開了金手指的張玄的人幾乎不存在。我清楚地看著他的每個作,左手斜握著長冥,右手指間夾著兩塊石頭,依舊呆滯半垂的眼簾,渾的每一線條都在這樣的作中舒展開來。張玄上很有這樣全活起來的時候,所以我幾乎看得呆了。
在跑過展莫辭吊著的那個口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一下,明明看著他跳了過去,忽然之間他又退回去小半步,不偏不倚踩在展莫辭著口的手上,還用力碾了碾。
“……”
跑過我邊的時候,他並沒有停,只是抬起手來,兩塊石頭輕飄飄砸到我手心裡。張玄簡短地說了一句:“過去等著。”隨後腳跟一個蹬地,猛地一個轉,又一次持刀對著已經追過來的尼卡他們。
我扭頭看了看九叔,他並沒有下達帶著東西馬上跑的指令。猶豫了一下,我拿起手上的石頭,對著看起來。
和我掛在脖子上的石頭眼珠子真的是完全一樣的質地,非金非玉的材料,裡面不均的度和材質分布,一塊一塊著。然而我把石頭轉了個遍,也沒發現哪個角度能拼圖案的。頓了一下,我看了看兩塊形狀不同然而同樣扭曲的石頭,慢慢試探著,把它們向一起楔過去。
哢噠。
當兩塊石頭完合在一起的時候,我幾乎完全屏住了呼吸。我迫不及待地把眼睛湊上去看了看,可意外的是,依然沒有發現什麼。
“拿來!”舒道幾乎是急切地從我手中把石頭奪了過去,他的手微微抖著,說:“阿守,把你脖子上的……也一起給我!”
我愣了一下,連忙把脖子上的繩子扯開,遞給他。舒道手指抖著,慢慢把兩塊形狀奇特的扭曲魚骨狀石頭對到一起,旋轉著緩慢接合。過程是困難的。這三塊石頭不知道分開多久了,要拼湊上去很是艱。可是到最後,居然真的完結合在了一起。
一個完整的球出現在舒道掌心上,無論從哪個地方都能看到其中的圖案。球靠近中央的地方是鮮豔的綠,再向裡,一個方形的深塊狀。從表面的細,到綠部分的放狀紋路,每一點,都和一個真實的眼球相似到了極致。
“這才是全部……這三個東西,本來就是一的!”
舒道抬起頭來,看著我說:“阿守……這才是小月氏人做出來的東西。壁畫上男人手托的東西……這是開啟小月氏寶藏的鑰匙!張玄不是說,讓你過去等他嗎?快點!趁張玄和槍兵還能攔住他們,我們要提前找到寶藏!”
舒道著那邊大廳的目充滿了焦急與:“牙簽魚……蜘蛛……方瞳仙人……還有紅搖解毒的辦法,我們想知道的一切,也許都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