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塊十幾米高的巨石之上,從上到下布滿了壁畫。這些壁畫全都是由最簡單的線條構,當年作之時,很可能線條壑之中還填充了,經年之後,直到現在有些部分還有紅的泥土殘留其間。雖然簡單,但是畫的容連我都能看懂。
我已經不想去吐槽為什麼古代人沒有升降機還能在十幾米高的巖壁上作畫了。說不定人家可以搭腳手架……讓我更加吃驚的,是畫的容。
作畫的人分塊是比較糟糕的,有些地方我本看不出來是屬於哪一塊。第一幅圖裡面畫著很多一群火柴小人,在灑滿了米粒的空地上跳舞;第二幅圖裡面,還是這群火柴小人,不過手裡好像都拿了子,和另外一群看不出是什麼的怪糾纏在一起;第三幅圖換了主角,幾個畫了臉的火柴小人跪在地上,而站在畫面中間的兩個人,特意用細的線條描了長衫樣式的服,正面對著他們說著什麼。這兩個人的五只是簡單的幾筆標記了鼻子。但是他們的眼睛卻特意用帶了的線條細致地畫了出來,那是一雙方瞳之目。
自這幅畫之後,後面的每一幅幾乎都有方瞳之人的出現。因為他們的臉實在是比我還要模糊,我分不清楚是不是同一個人。那個方瞳之人指揮著一群火柴小人,鑿開大山,從裡面挖出一塊石頭;下一幅圖,所有的小人都帶上了面,在同樣戴了面的方瞳人指揮下鑿石頭;再下一幅,在眾火柴小人的拜之下,方瞳之人手裡捧著一顆圓溜溜的東西,面對著群眾。
這幾幅圖可以算是整面壁畫之中刻畫最清晰的,不但人的行鮮活生,就連每個人臉上戴的面都細細勾畫了花紋,面的臉孔猙獰,五是人類的五,卻在某些細節上進行了誇張拉長,使得那張臉變得人不人鬼不鬼,赫然就是那只匈奴耳環上的臉孔。
站在火柴小人前方的穿服的火柴人,帶著一張空白面,雖然沒有勾畫,可是從面眼中出來的雙眼,還是細細刻畫了一雙方瞳,以彰顯這人的份。這幾幅圖從下向上連起來,赫然便是我夢裡出現過的場景的漫畫版本。
我的腦子幾乎了一團麻。山之中出現壁畫,這不算奇怪,指不定多久以前就有一對原始人在我現在站的地方做過做的事。可是,這壁畫的容居然曾經出現在我的夢裡,這就實在是……讓我有點預知技能覺醒的惶恐狂喜預了。
神啊,在悲劇了這麼多章之後,你是要告訴我,我終於要覺醒究極技能——預知未來了嗎?
“槍哥,”我悲喜集地轉過頭來,“我能不能打你一拳看看疼不疼?我真的好懷疑現在是我在做夢……”
槍哥沒有理我,他一行又一行仔細看著壁畫上的每一條線,像是要把壁畫刻腦子裡。他的臉越來越蒼白,整個人像是魔怔了一樣,只要我輕輕一推就會崩潰倒下。只有那雙眼睛裡的芒,亮得驚人。
“方瞳古……”槍哥喃喃著,“我終於找到了,這裡是方瞳古的墓!”
“……對不起,我還活著,你當著我的面說我要死在這兒真的沒關系嗎?”我抖舉手,“槍哥你還算是我的隊友嗎TAT!”
通常槍哥表達鄙視我的方法是多種多樣的,比如斜眼,栗,乎我的後腦勺,以及口噴王水反相譏。可是當我做好準備等著看他刷新打開方式的時候,他卻什麼行都沒有。
他出手來,似乎想要壁畫,可是在接到之前又收回了手。他深吸了一口氣,才平複下有些抖的聲音。
“這個,黃宗拿到的東西應該就是這個。這座山的地圖。”槍哥指著一個地方說道。
那是一個從開始就被我忽略了的角落,它分塊倒是很規整,畫滿了各種幾何圖案,其崩潰程度簡直堪比電腦主板平面圖。我這種只能看懂漫畫的人從一開始就一直在催眠自己那一片其實沒有東西,現在槍哥終於破了我自我麻痹的窗戶紙。
“這是地圖?”我瞇著眼看了半天,猶猶豫豫地問,“槍哥,你家地圖都是給國安局專門破譯的麼?”
“我看的不太懂。”槍哥指著那地圖說,“但是你看,從這裡開始,是我們下來的地方。這兩條平行線是我們走過的懸棺水路,正好在這裡,有一個岔道的地方,是黃宗他們襲我們時進來的地方。而這個菱形,正好在龐漢昌被牙簽魚吃的那一帶。”
槍哥的手指在地圖上緩緩著,順著那些七八糟的線,勾出我本看不懂的線條。
“這一路的形狀,你不覺得很悉嗎?我們就是順著這些窟走到這裡來的,雖然很雜,但是大形狀和我們走過的路線完全重合。”
“槍哥……你是學工程勘探的嗎?我大□□的軍隊什麼時候這麼強悍了,要是每個員都有你的高素質,青藏高原也被我們挖篩子了啊!”我驚歎。
槍哥歎了口氣:“任守,我能忍你一次兩次,不代表我現在的心能一直容忍你的永遠二百五從未有退步。你看,這個墓的終點,在這裡。”
槍哥在地圖右上角的位置點了一下。那裡和其它雜的線條劃出了經緯分明的界限,隔出了一個明顯的空間。在空白地帶中間,有一個長方形的框,框中畫著一只眼球,瞳孔是方形的。
“這是……”我遲疑著,“你說的,方瞳古的位置?”
“嗯。”槍哥凝著石壁說,“我一直奇怪,黃宗他們為什麼一直想從我們手裡奪走匈奴耳環。現在看來,一切都串起來了。匈奴耳環上的那個耳墜,應該是這幅壁畫裡面面人的某種象征,它和揭開這個墓的最終切相關。而這一切又都指向了方瞳之人——從壁畫上可以看出來,他被這些人當神仙,他指揮著這些人挖山取石,被這些人供奉……我猜測,就連這個墓可能都是那些人為了紀念這位仙人建造的。在墓深,安置著這位方瞳仙人的留下的——就是黃宗他們說的寶藏。”
“這也……太籠統了吧?”我撓了撓頭,“等等,你說的這些,本就是你自己猜測出來的片段,其實你也什麼都不知道才是吧?我才不信寶藏只是一,要是耳環真的和這個墓聯系的話,憑借金子耳環找一?太荒謬了!”
“我沒說過是。”槍哥冷冷說道,“,懂嗎?他留下的東西……你知不知道,方瞳古的雙目是龍髓,可使人死而複生。和這個比起來,金子珠寶算什麼東西!”
“……”想死都死不了的我表示,和金子珠寶比起來,死而複生算個啊……
槍哥還在研究地圖。雖然和我比起來,槍哥的各種經驗讓他看起來像個技人員,可也只是“看起來像”而已。這孩子一看就是那種腦子裡都是塊的人種,我敢說他小時候背九九乘法表一定都被老師打手心。
“該死的!”槍哥的眉頭越皺越,到最後,他咬牙關,一拳狠狠砸在了地上。
“還是不明白……如果舒道在的話就好了。”槍哥抓著頭發,“這些東西到底代表了什麼?”
“哎,沒文化真可怕,”我走過去,蹲到了槍哥邊,“你研究這麼清楚幹什麼?難不你真要轉型搞學研究?”
“這些圖……很不簡單。”槍哥凝著石壁,“我必須確定,那件東西是不是真的在這裡,否則,我會瘋的……如果繼續這樣一次次給我希,又一次次落空,我真的會瘋的……”
槍哥的眼睛裡,某種芒瘋狂燃燒著。灼熱的亮度,簡直讓那雙著幽綠的眼睛變得如同狩獵的狼,是高崖之上孤獨嘯月的執著。
我忍不住問道:“槍哥,你到底為什麼非要弄到龍髓?你看起來,似乎並不是貪生怕死,妄圖長生不老的那種人啊。”
槍哥沉默了很久,一直到我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的角勾起了一個勉強的笑。
“因為,我欠了一個人的。”槍哥說,“今生今世,我唯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想知道嗎?”
想。
這可是槍哥的八卦啊!盡管是口頭語可是我居然聽出了“”!槍哥欠的風流債不算,可是能讓他親口承認的居然存在!!!這簡直是比張玄忽然能朗誦完奧馬演講詞全文還讓我震驚的東西!
我屏氣凝神等著聽槍哥講故事。說不定這是一段狗的苦,槍哥的生青春,也許還牽扯了他未曾謀面的骨。連故事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天才寶寶:爹地,媽咪是我的!》。這可是紅遍XX的經典文,說不定我還能出個書賺一把版權稿費,然後誰還稀罕給九叔這個混蛋打工啊我……
我的思緒猶如槍哥的節,一瀉千裡一發不可收拾。而這個時候槍哥甚至還一個字都沒有說。
“那個……大哥哥,阿姨?”一個屬於的聲音猶豫著響起來,打破了我手揮羽筆給我的億萬讀者簽名的夢。我這才意識到,這個空間裡還有一個人,已經被我無視了幾乎一整章。
凸……凸……凸……為什麼他大哥哥我阿姨啊!明明我才是風華正茂的那個,他早就過盡千帆了!千帆!
槍哥警惕地看過去。地落正站在口,一副不敢靠近的樣子,扭著白淨的雙手很是拘謹。
“我……我聽到那邊有人。他馬上就要過來了。我們……要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