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傻，真的。”我含淚控訴著，“我單知道天門有個中二憤青槍哥，以為只要自己一種就能毀滅世界。卻不知道他得有一群同樣相信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的隊友，天天用寵溺的目鼓勵著他，導致所有人都相信人比天大！”

　　沒人搭理我，槍哥的影已經在上面遠的地方，而我邊的張玄就像一塊有自爬山功能的石頭，能發出的只有一腳踏空噗嚕嚕滾下來的聲音。當然，憾的是到現在我還沒有聽到過。

　　“我說，槍哥你下次做決定的時候敢不敢問一下我的個人意願啊！”我沖著上面大吼著，“我可沒同意我們無腦二人組讓你當老大啊！”

　　“哦，那我現在問問你，你願意跟我們去探路嗎？”槍哥的聲音從上面輕飄飄落下來。

　　“不願意！”我堅定地大喊著。

　　“對啊，所以我就替你做了決定嘛。”槍哥說。

　　……為什麼我覺得這句邏輯上百出的話竟然在理上無懈可擊？

　　“你怎麼知道上面一定有？”我充滿懷疑地問，“就憑他們手上有地圖？萬一黃宗他們的撐船技無懈可擊而實際上並沒有什麼道呢？”

　　我實在是搞不清楚，槍哥哪來的這種自信。這裡又不是終點中文網的小說世界，隨便哪個山都有道和武功籍的。槍哥中毒這麼深實在是要不得。

　　“有風。”槍哥停止了向上的作，隨口說道，“所有不是死路的山都會有風，但是在下面覺到的風向很雜，雖然並不明顯，可上面一定是有隙的……哦，找到了。”

　　我瞪著眼睛看槍哥一只手抓著上面的石頭，大半個子懸空在外，用撬在一條隙的地方撬了一下，出藏在石頭後面的一個小口。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鬱卒地掛在山壁上低氣，“你們一個個都開了外掛嗎，說有什麼就有什麼，而我就真的得逆向思維才行嗎！”

　　“是你缺乏常識。”上帝的寵兒槍哥淡淡說了一句，仔細打量了一下那個口，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太小了，我們之中可能只有任守能輕松鑽過去。”槍哥說，“張玄的東西不多也湊合，我嘛……切，看來真要卸掉一部分裝備了。”

　　槍哥很不願的打量著自己的一武裝，表就像小孩子看著自己心的糖果，左也不舍右也不舍。到最後，他用壯士斷腕的表砍斷了上的炸藥包□□火箭筒，只在背後背了一把細長的m200□□。用壯士斷腕的決心狠狠扭過頭去不看被他丟棄的裝備，說：“走吧！”

　　槍哥在前，張玄在後，為了防止我逃跑又一次把我夾在了中間。

　　我像條菜青蟲一樣在裡面一拱一拱往前爬。槍哥說什麼“只有我能輕松鑽過去”，就好像九叔說把我月薪加到四位數一樣，是純屬扯淡的瞎掰。我兩個肩膀死死卡在石之中，憑借蠻力向前沖一段，骨頭就在山之上劃下兩道車轍一樣的印痕。

　　“……”我盯著那兩條昭示了我的足跡的肩膀痕鬱悶。

　　“為什麼你們兩個都沒留下記號？”我說，“槍哥你明明比我寬那麼大一坨，怎麼可能你能過無痕我反而被卡住？張玄太狡猾了！借著我給他開的路輕松過境！”

　　“呼吸。”張玄在後面說道，“不要深呼吸，會撐大腔積。”

　　我按他說的方法試了試，果然輕松了許多。

　　“我還是不明白。”拱著拱著，我又問起來，“槍哥，為什麼這個口是封住的？黃宗他們走的不是這條路嗎？”

　　“嗯，不是。”槍哥回答道，“在這裡靠下的地方還有一個，但是我們不能走在他們後面，這樣太容易暴。”

　　“那個口外面，有跡。”槍哥接著說，這一次，他的聲音冷了許多，“看，是幾個小時前留下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是龐漢昌的。”

　　“龐、龐漢昌？怎麼可能！他明明掉下去了，還死在……”

　　“任守，你知道我為什麼一定要殺了黃宗嗎？”槍哥大聲打斷了我的話，“因為我特別看不慣他。”

　　“……”

　　“龐漢昌是被他推下去的。”槍哥冷笑著，“因為他了一條胳膊，沒有了戰鬥力。也可能因為他的型本過不了那條通道。黃宗騙著他到了這裡，在他最沒有防備的時候，把他一腳踢了下去。的味道很快引來了牙簽魚，它們從他的傷口鑽進去，從他的下面鑽進去，把他吃一空殼——也許，這個時候的黃宗還在笑著看著。”

　　槍哥沒有回頭，他的聲音從前面傳過來，有點悶悶的，我打了個寒：“你胡說什麼？怎麼會因為這種理由就殺了他？龐漢昌他可是……槍哥你把人想得太冷酷無了吧？九叔也只不過是扣扣我的工資然後飛了我一刀而已……”

　　“不是我把他想這樣的，是因為這種事，他本來就做過。”

　　兔子一樣的通道寬敞了一些，槍哥直起了剛才一直匍匐爬行的。他停了下來，靠在壁上，點燃了一煙。

　　“他殺過和我們合夥的一個同伴，”槍哥的聲音從白霧裡面傳出來，帶了點飄忽，“兩年前，那是個大鬥，我們幾個人做不來，九叔就找了另外一幫人。那裡面有個小姑娘，十七八歲的年紀，論能耐肯定不如我們這幫大老爺們，也就是個醫生的角。小姑娘格好，一路上也沒給我們添什麼麻煩。可是後來……遇上了點麻煩，我們和黃宗他們分開了。等再遇上的時候，就只有黃宗一個人。”

　　“黃宗殺了，他們在下面不知道遇上了什麼，大概是有點棘手，黃宗就索提前解決了最有可能拖後的麻煩。他做的很巧妙，但是後來被發現的時候，鬧了不小的麻煩。我問他，為什麼要殺那個小姑娘的時候，他說：因為出去以後，已經不需要醫生了。”

　　槍哥說得很簡單，但是平淡的語氣裡卻帶著不住的戾氣。

　　“對他來說，沒有隊友，沒有同伴。只要是失去利用價值的，都沒有必要存在。我真搞不明白，這種東西……這種東西，九叔為什麼還留他留了那麼久！”

　　槍哥狠狠地把手裡的煙按滅在地上，咬牙切齒地說：“我會殺了他的。這家夥一點都沒變……這一次，就算是九叔也攔不住我！”

　　我和張玄默默看著他，比起他的緒激，我們兩個簡直就像是兩尊石像。

　　“所以，你就把我拉過來一起做正義的使者了嗎？”我雙手合十，虔誠看天，“山如此好，你卻這麼暴躁……何必呢？啊，萬能的上天會代替我們懲罰他的！我的戰鬥力和上天比起來，那簡直就是渣渣一樣的存在啊——”

　　然後槍哥一個栗砸到了我腦門上。

　　我們兩個又一次扭打在一起的時候，張玄站了起來，他面對著前面的方向，一只手微微抬起來，喃喃道：“起風了。”

　　我扯著槍哥的臉皮，槍哥拽著我的頭發，兩個人同時向黑的前方去。

　　“出口不遠了。”槍哥站起來，撣了撣被我扯破的服，瞬間恢複嚴肅純爺們形象。

　　我從地上爬起來，一只手在空中了半天，還是沒覺到什麼風聲。

　　沒往前走多久，我就聽到了聲音。不是水聲或者風聲，而是人說話的聲音，非常細弱，從遠方傳過來。我扯了扯張玄和槍哥的服，食指放在邊“噓”了一聲。他們很配合地放輕了作。

　　窟的延到了這裡就基本停止了。我們在周圍找了一會兒，在前方一原本我以為是死路的牆上找到了一個小小的隙。充其量只能塞進去一個大核桃。我把耳朵在壁上，槍哥他們就在我邊，三個人都屏住了呼吸，靜靜聽著那邊的靜。

　　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在說話。這聲音不是黃宗的，他說話的語氣很急躁，火氣沖的樣子，最奇怪的是他說話的時候不知道舌頭是捋不直還是彎不了，很有一種“老外教你學中文”的覺。

　　“我早說過你們這樣不行的！”那個大舌頭急躁地喊著，“已經死了兩個人了！寶藏在哪裡？”

　　“安靜，特裡斯。”另外一個慵懶的男音響起來，我聽得清楚，這是黃宗的聲音。

　　“死的人都是沒用的，不是嗎？”黃宗的聲音很閑適，“鑒定這種事，一個人就夠了，你比你老師更年輕，更有力量，所以我給了你機會——你也親手殺了他不是嗎？而龐漢昌，了一條胳膊，也是個廢了。至他最後還引出了那些魚。”

　　“可是寶藏！寶藏呢？”特裡斯的聲音越發狂躁起來，“你們這些狡猾的中國人！到現在為止都是機關，黃宗你拿到的另外一個耳環竟然是電池！哦，該死的，這些魔鬼一樣的中國人！”

　　“我可不是中國人。”另外一個人的聲音響起來，這個聲音我沒聽過。是個男人，雖然看不到長相，不過聲音倒是格外的好聽。很醇厚的音，偏帶著一點磨礪，像是有一顆小石子混進了蜂裡，一桶潤澤的金黃澆下來，滾過心尖上一點點磨得人心頭發。

　　如果據人數判斷的話，這家夥應該就是那個神出鬼沒的狙擊手展莫辭。

　　“中國人的確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你這國子也不見得是個好貨。”展莫辭的聲音冷帶著點嘲弄，“可沒人著你斃了約爾。”

　　“你？你這個雜種，怎麼敢這樣說我！”

　　“夠了。”

　　黃宗冷冰冰地說：“都住。在這裡進行無謂的爭吵不過是浪費時間。別忘了，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幹。首先就是……讓關陸離他們六個人死在這裡，竟然敢這樣戲弄我……他們一個都別想離開。”

　　“是五個。”一個細弱的聲音怯生生說道，是地落。

　　那個鬼一樣的細聲細氣說話的時候，好像下一秒就會斷氣一樣，說：“他們一共五個人，哥哥，你算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