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大太下面講鬼故事的氣氛也不會太差。比如,當所有人都疲憊不堪的時候試一下,效果絕對出人意料。
好像現在,大概是一直在下面神繃的原因,在聽到我的話後,所有人都圍到了大半個子還陷在裡的我邊。
我們的挖的不寬,但是無論是人形還是粽子形,我的材差不多都是一把骨頭,兩個肘子著上面,下方還留有很寬的空隙供看清發生了什麼。
“嗯,那個死人抓住了你。”張玄用淡定的聲音平穩描述。
“你們兩個在聯手賣什麼萌?!”紅搖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們,“張玄也就算了……阿守你就算看不出來也能覺到吧?什麼抓住了你的腳……你這個白癡踩到人家腔裡了混蛋!”
嘛,事實大約就是紅搖姐姐說的況,我剛才最後用力踏的那一腳好像正好踩到了白骨兄的肋骨,一,整個一腳踩進了他的腔,然後那幾肋骨好像籠子一樣把我的腳踝牢牢卡在裡面。
“快點出來!真是不了你,怎麼能笨到這個程度……”
“出……出不來啊……”我哭無淚,在下面艱難蹬著腳,“它……卡得太死了,還在燒著,好像……有東西順著我的上來了!”
好像有一條細線一樣的東西,從被卡住的腳踝開始,沿著小一點一點爬了上來。不疼,但是因為半個子接而恢複了人形的皮卻到了切實的涼意。這種覺就像是……尿子了一樣……
……我才不會沒出息到這種地步啊混蛋!
“是土。”張玄半跪在坑邊觀察了半天,下結論道。
“是泥土的線,順著你的生長。”槍哥瞇著眼睛看了一會兒,說道,“真奇怪……雖然在生長,卻沒有吃掉你的。怎麼回事?”
“為什麼還在長!”我悲催地大喊著,“不是都燒了嗎?怎麼會……啊!它在拉我!”
胳膊肘向下一,我險些沒整個跌進火坑裡。這個時候下面的已經完全被火焰吞沒。土壤裡盡是陳年的骨骼,燃燒起來劈啪作響。散發著一焦臭味,我現在的位置簡直是千鈞一發。
槍哥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我才沒下去,他用力拉了我一把,我大一聲:“別!我的腳快被拉斷了!”
槍哥慢慢變了臉。因為連抓著我的他,也被那力量一個勁向後拉去。我們兩個人的力量竟然還比不上一道小小的泥土線!
張玄一個健步也沖到我邊,一手抓住了我的膀子,可是好像還沒完,他的另外一只手……竟然向我服裡過去!
我和槍哥同時驚呆在當場。
“張玄你……”槍哥驚道,“你未免也太不擇食了吧!前那兩塊指不定還沒你大,你早說啊,我那裡很多妹子都可以介紹給你!”
“槍哥你驚訝錯了吧!”我牛滿面,手捍衛著自己的清白,“這種時候不是應該驚訝他為什麼大發然後攔住他嗎?!”
“閉。”
張玄一只手制住我的作,另外一只手繼續向我服裡著,終於,他找到了他的目標,一把拉了出來。
是之前舒道給我保管的那塊傳國璽。然而現在凝脂一般的玉表面蓋了一層蒙蒙的灰,看起來就像是一塊發黴的蛋糕。
張玄毫不猶豫把傳國璽丟了下去,那掌大小的東西落熊熊火海,頃刻不見。
“喂你……你幹什麼啊混蛋!”
我剛剛喊出聲,就到上的拉力驟然一松,我和槍哥一起用力,把我另外半個子從坑裡拖了出來。
我滿臉的灰,坐在地上呆呆回著剛才那個坑,然而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腳下就是一震。
這到底是在幹什麼?逃出火海接著就是山崩嗎?
“困龍石!困龍石塌了!”地山搖之中,舒道喊道。
那塊不知道有多大的困龍石長年於的山壁之中,溫度一直很低,驟然被烈火灼燒,冷熱替下,困龍石上出現了很多的裂痕,剛才不知道裡又發生了什麼,終於把它徹底震塌。
連息的功夫都沒有,困龍石的碎裂引發了一系列山塌陷。六個人拖著一口棺材,一路向安全的地方奔去。我已經看不太清楚路了,兩條麻木地移著,時不時拉一把邊已經力的舒道。不知過了多久,才終於平靜下來。
小半個山坡面變了一片碎石土,很多槐樹倒塌,彼此堆疊著,我們出來的路已經徹底找不到了。在這片碎石下面,食菌、無數骸骨,還有那極可能就是傳國玉璽的東西,一起消失不見。
我呆呆注視著那片廢墟,眼神凝滯不。
“傳國璽沒有了……”
“我們什麼都沒有拿出來……”
我悲傷地跪倒在地上,覺得剛才的一切就像一場夢。除了疲憊,什麼都沒有留下。
“誰說的?”槍哥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們帶出來了棺材!”
“……棺材頂個屁用啊!”我終於怒不可遏,“別告訴我一個破棺材會比傳國玉璽更加值錢!丟了玉璽拼命扛出一口破棺材的傻瓜蛋全世界都找不出第二……第七個!我們這是來盜墓的嗎?!”
“其實……丟了也好,”舒道好言勸我,“張玄做得對,你剛才沒有注意到嗎?可能是和那白骨放在一起過的原因,玉璽上面也帶了很多毒,把它帶出來,食菌就會不可遏制地傳播到其他地方……好了,阿守,別哭了。”
“嗚嗚嗚……可我還是好難過好難過……為什麼會這樣……”
舒道無奈地回過頭去,注視著已經變廢墟的山坡,沉默下去。
沒有人說話,剛剛逃出生天,就連力最充沛的槍哥都疲憊不堪。這時候是正午時分,太過槐林照在我們上,是地下永遠不可能有的溫暖。
“至……我們看見了不是嗎?而那個擁有了玉璽的人,永遠也不可能看到太了。”舒道說。
後來,我們下山把棺材給了雇主,這件事到此算是塵埃落定。
在下山期間,舒道用講故事一樣的方法,告訴了我們他的所有猜測。
被關在棺材裡的那,很可能就是明初最後下落不明的皇帝,朱元璋的大孫子朱允炆。
自從靖難之役之後,朱棣當了皇上,可是他這個皇位坐得並不安心。只要朱允炆還活著,他就永遠有一個心腹大患。他派人到尋找朱允炆的下落,有人說,連鄭和下西洋也不排除帶有這個目的。
舒道說,當年朱允炆很可能正好逃到了槐山,遭遇了前來尋找他的明朝軍隊,慌不擇路之下,他逃到山上,發現了一個,便鑽了進去。卻不曾想到,這是一個盜墓者挖的死。通往一個元末將軍的墓。
這個的盡頭沒有出路,朱允炆在墓可能找了很久,他把自己上僅存的兩件皇權的象征——龍袍和玉璽匆忙藏在了那的腹中,然而到最後他也沒找到出去的路。
追兵隨後而至,把這個落魄皇帝堵在了。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沒有人知道,只是這些人都被封了這個息壤坑。
就算是明軍高級將領,朱棣也不可能賜給他對朱允炆生殺任意的權力。舒道說,可能是那些人發現出路無門之後,才開始對這個青年進行慘無人道的供。
他們問他,龍袍在哪裡,玉璽在哪裡,他的追隨者在哪裡。朱允炆不說,他們便對他施以酷刑,碎他的手指,打斷他的肋骨,在他的各個關節鐵釘。最後才給他灌毒藥,生生釘一口簡陋薄棺中。可是這些人,也沒有一個出去的,他們都死在裡,帶著當年所有的。
“那他為什麼不說呢?”我忍不住問道,“這時候他已經不可能奪回皇帝位子了,為什麼不告訴他們,偏要這種折磨?”
舒道歎息一聲:“說與不說,有什麼區別?這個時候,很可能所有的人都已經被封死路之中,前有強大的僵,後無退路,他們的怒火……沒有理由,全部傾瀉到了那個青年上。扭曲的人,在死亡面前最為鮮明。”
槍哥興趣的是另外的方面,他問:“舒道,你為什麼連細節都知道得清楚?你怎麼知道當初這個家夥是逃了一個盜,還帶著傳說中早就消失的傳國璽?”
“我們被困的那個墓,雖然在不斷移,但是在土壁上還能看出人工挖掘的痕跡,”舒道說,“這些痕跡,悉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是土夫子旋風鏟留下的。所以,它的前很可能是一個盜。挖的人,可能被墓吞沒了,可能被僵殺死了,誰也不知道。至於玉璽……”
他笑了笑:“我也是猜測的,可能是朱元璋找到後而不宣傳給了他,也可能是他在墓中發現的,一切都是推測,沒有定論。”
舒道推測,槐山上的神道可能是朱允炆的追隨者建的,當然,也有可能是朱棣命人修建,以安亡魂。因為朱允炆是帝王,所以制式仍是帝王制式。但是無論是誰,都不可能給予他完整的帝王神道,這只是一個形式,不管出於何種目的,對於亡者來說,都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扭曲的人……嗎?”紅搖輕輕說著。微微抬頭,樹葉中下的錯落灑在潔如玉的面孔上,看上去格外好。
“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好,也是最可怕的種啊。”紅搖慨道。
一切都只是推測,舒道用科學道理戰勝了一切幽靈鬼怪。就連那個元朝粽子,也只不過是靜電作用的起而已。
可是我總覺得,這個墓裡,一定是存在著幽靈的。那個年皇帝慘死之後的幽靈。
它帶著滿腔怨念和貪婪而死,附著在息壤之中,控制著息壤吸收的力量。它把元朝將軍的像狗一樣豢養起來,看守著他的墓他的玉璽。最後,在我出來的時候,他抓住了我的腳,不讓我帶著他的皇權離開。
困龍石困著的,不是元朝將軍,說不定,也並不是息壤。只是一個年孤獨的、扭曲的靈魂。
就像舒道說的一樣,一切都只是推測,不是嗎?
我們走下山坡,腳下是吃了很多人的山。被一把火燒之後,它可能不會再吃人了。不過,沒有了息壤,這裡的槐樹還會不會如此繁盛?
“其實,我還帶出來了一樣東西。”舒道忽然笑起來。
他從懷裡拿出一個小小的袋子,在下舉起來。那裡面是一小把棕的泥土。潤、沃。
“我帶了活的泥土,生生不息的息壤回來。”他說,“就算沒有了□□無法快速生長……可是它,卻是傳國玉璽都比不上的寶。不是嗎?”
舒道回過頭來,淡淡的微笑在蒼白的臉上單薄得宛如一張紙。他像是馬上就要羽化的仙人,有無窮的力量,卻又一即破。
我看到紅搖拉著他的手,我看到九叔在旁邊看著他們淡漠地笑,我看到張玄耷拉著腦袋,好像走路都睡著了一樣,最後我看到槍哥,形筆直步伐軒昂,走路好像都在踢著正步,像是太神阿波羅一樣俊明亮。
他們的背後,都背負著怎樣的?
啊,現在,可能還有我。我又是誰?我的背後……還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