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有點兒沖,都是牛糞味兒,不過牲畜小的時候還是萌的,孩子們都很喜歡,也就不在意這些味道了。
向清遙對這些沒啥研究,看所有的驢子都是一張臉,都是驢嘛。
倒是郭老頭看的頭頭是道,掰開看牙齒,還看蹄子,看耳朵的,屁也手拍一拍,向清遙手不自覺握,生怕驢子踢他,好把他薅回來。
好在沒意外,集市上所有的驢子都看一遍。
賣驢子的都習以為常了,這些莊戶人家,買個大牲口得掏空家底,可不得仔細再仔細的嘛。
最后郭老頭選中一頭額頭有白的,還有一頭臉長長的,有些難以取舍。
“這個比較活潑,干活兒快,只是躁,怕不聽話,那個穩重點兒,不過看著倔,倔驢倔驢,崛起來不吃,不好對付。”
向清遙樂了,這麼一會兒,郭老頭都能看出驢子的格來。
“那就要活潑的那頭,家里孩子多,陪著孩子玩兒了。”
向清遙拍板,然后就是討價還價,王佳紅有了用武之地,愣是砍的人家老板面發白,苦著一張臉求饒:“真的不能了,這個價錢我賣了回家都得跪著,真的虧錢呢。”
“那你送一輛車,一車草料,就這麼定了。”
“得嘞,大妹子,就這麼辦吧。”
老板被王佳紅砍怕了,不賺錢只求送走這位姑。
王佳紅洋洋得意,姐厲害吧?
向清遙出大拇指,不差那一兩半兩的銀子,跟人討價還價也是一場斗智斗勇的較量,王姐喜歡隨著了。
驢子套上車,有些不喜歡,嗯啊嗯啊的想尥蹶子,向清遙取出麥芽糖,放在它里,驢子著糖,馬上消停下來。
池秋白瞪大眼睛:“驢也吃糖啊?”
“你都喜歡,驢干嘛不喜歡呀!以后誰想跟驢子玩兒,就把自己的糖給它吃,保證聽話。”
孩子們猶豫不決,自己也想吃,但是又想和驢子玩兒,就糾結。
買驢子花了五十兩銀子,已經算得上是巨款了,這要是在現代,等于買了一輛豪車,在村子里都是很有面子的事兒。
當然,只是一般牌子的車,如果能買得起馬車,那才是寶馬級別的豪車了。
“誰趕車回去呀?”
他們都不會趕車,向清遙一攤手,這個真不會。
郭老頭道:“拴在牛車后面,弄把草吊著它,它自己會跟著走的。”
姜還是老的辣,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這話說的真沒錯。
只是自家那個婆婆,咋就不是個寶兒呢?
問題決絕了,歡歡喜喜回家去,快走出牲口市場的時候,看到兩個孩子,頭上著草,低著頭跪在地上。
“這是干嘛呢?”
向清遙很奇怪,一男孩,一孩子,大的十二三歲,小的也就十歲,瞧著怪可憐的。
“賣吶,嘖嘖,造孽呀。”
當了娘的,都看不得這個,王佳紅心疼地眼眶都紅了。
向清遙走過去,問道:“你們家里還有什麼人?怎麼自己賣?打算要多錢?”
男孩子抬起頭,五致的,大眼睛黑黝黝的,可惜沒有亮,只有麻木的絕,又帶著一悲憤。
“我爹走了,族人霸占了我們的田地,名義是收養,事是想讓我們當牛做馬,我不想被仇人欺,不如自己賣了自己。
我不要錢,只是有個要求,要帶著我妹妹,是自由,管我們吃住就好。”
向清遙點點頭,等于找個安之,他可以當奴才,只求妹妹能自由。
是個有有義的好哥哥。
”那好吧,你們跟著我走吧,我答應你的要求。“
”謝謝夫人。“
“不過賣契還是要簽的,如果你做的好,我還可以還給你,就定十年之約,你為我干十年活兒,我養你兄妹十年。”
“多謝夫人,謝隋一定盡心盡力,報答夫人。”
謝隋給磕了頭,心里激不盡,夫人哪兒是買奴才,分明是為了幫他。
十年之后他長大人,足有庇護妹妹,撐起一個家,又是年輕力壯的時候,夫人卻放自己自由,這份恩比天都高,他暗暗發誓,用一生來償還。
向清遙讓他們坐在驢車草料上,去鎮子上的縣衙辦了賣契,縣衙蓋章,一張賣契,就是在謝隋上的大山,家命都付在了向清遙手里。
不過他很開心,對未來有了希。
向清遙給了他們點心吃,孩子們拿糖哄著驢子走,給它吃草,樂的驢子撒開花兒的跑,都超過牛車了。
“阿娘,驢子太好玩兒了,咱們給它取個名字吧。”
“好啊,秋白來取吧。”
池秋白看它呲著牙傻樂的驢臉,道:“不如歡歡吧,看他多歡實。”
“好的,歡歡,以后聽話,天天讓你吃好的,干活兒,做個快樂的驢子。“
“嗯啊,嗯啊!”
驢子仰著頭喚,逗的孩子們哈哈大笑,一路歡聲笑語。
驢車后面的小孩,慢慢吃著點心,看著孩子們笑,向清遙寵的眼神,眼底閃過嫉妒,他們真是好命,糖都能喂驢吃,自己卻為了吃飽飯而付出一切,老天真是不公啊。
驢車回到村里,又是一陣轟,“向氏竟然買了驢車,真是賺了大錢呢。”
“這驢車得好幾十兩銀子呢,向氏,你抓多魚才能賣這麼老些錢?“
“村長呢,那些魚和獵都是咱們村里集的,向氏拿起賣錢,是不是該給村里表示表示啊?”
王佳紅火力全開,挨個兒噴回去:“放你娘的屁,你也可以去抓魚,去抓獵啊,自己沒本事,嫉妒向妹子,還想讓表示,表示你娘個大頭鬼!”
“王佳紅,你現在都是向氏家的奴才了嗎?人家吃給你丟點兒骨頭,看把你能的,為了點兒好,臉都不要了。”
向清遙按住暴躁的王佳紅,道:“是啊,我吃,自然是有骨頭的,只是給誰吃,不給誰吃,就看我心了。
你這樣的,喂了狗我都不給你,我家狗還搖搖尾,給我看門兒呢,給你吃了,養了來罵我,反咬我一口嗎?”
向清遙對這種見不得別人好,又不想自己努力的人,是一點兒好臉都沒有。
說的煩了,大耳刮子他。
趙三嬸聽出味道來,向妹子賺了錢,不介意帶著大家伙一起發財,但是誰怪氣兒的說風涼話,是鐵定沒戲的。
這麼多天也看出來了,向氏跟他們這些泥子不一樣,是有真本事的,指頭兒里出點兒好,就夠他們吃的的。
于是幫著王佳紅懟那些說風涼話的人,“紅眼是種病,得治,向妹子靠本事賺的錢,礙著你們什麼事兒了?
你們眼紅不會自己去賺錢,嫉妒人家一個寡婦,真是好大的臉。
向妹子,甭搭理他們,都是些上不得臺面的東西,一輩子吃不上四個菜!”
“趙三嬸,向招娣給了你什麼好,你幫著說話,咱可是鄰居!”
“呸,最晦氣跟你做鄰居,我家的空氣都變壞了,誰有理我幫誰,人家一個寡婦,拉扯一下老小容易嗎?
剛好過點兒你們就眼紅,不得人家倒霉,老祖宗還教導咱們要淳樸善良,你們的善良讓狗給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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