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杭無法抱他，難以名狀的覺快要把吞沒。

秦墨嶺親臉頰，下，問：“記不記得我在浴室跟你說的話？”

剛才腦子缺氧,心被他強勢占據,一下沒想起來哪句是在浴室跟說的,哪句又是在帽間說的。

簡杭在回想的片刻里,腳趾差點筋。

想起來了，他力道才收回去。

剛剛對稍微有點用力，秦墨嶺低頭溫親。

簡杭說：“剛才不疼,就是腳趾了。”

秦墨嶺依舊深吻、淺吻，錯著親,耐心哄著,補償他剛才的用力。

在他的吻里，那種難以名狀的覺將淹沒。

昨晚加班回到家快凌晨兩點半,洗過澡困得睜不開眼,他什麼也沒做,把抱在懷里,兩分鐘沒到便睡著。

新年的歡愉,今天上午補上了。

簡杭去浴室沖了澡，暫時不用出門,就沒吹頭發,在肩頭搭了一條浴巾,坐到化妝臺前護。

秦墨嶺拿著電吹風出來，上頭,“我幫你吹。”

簡杭提醒：“你沒吹過頭發，小心別把我頭發纏進去。”

秦墨嶺：“我沒那麼蠢。”

簡杭笑，轉頭看他。

秦墨嶺低頭，在上了兩下。

簡杭轉坐好，從鏡子里看他給吹頭發。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穿過發間，每一下都小心溫。

簡杭點開手機，對著鏡子拍了幾張照片。

“你下午幾點出門？”把手機反扣在化妝臺上，問他。

秦墨嶺從鏡子里看一眼，跟對視一瞬，又收回視線看的頭發，他道：“吃過飯就出去。”

也沒有時間規定，但盡量早點。

吹干頭發，簡杭去了帽間。

和秦墨嶺結婚這麼久，還不知道他到底有多服，放他服的那幾個柜，從來沒打開過，他每天穿什麼服都是他自己找。

偶爾有空，會給他熨燙幾件襯衫，大多時間都是他熨燙服，包括的服也是他熨燙。

秦墨嶺放回電吹風，到帽間找。帽間幾個柜門都打開來，他疑道：“你要找什麼？我幫你找。”

“不找東西，我看看你的服，心里有數。”簡杭把服重新整理一遍，他把公寓那邊的大多數服也搬了過來。

看完后，說：“你這麼多服，趕上我服多了，暫時不用買。”

秦墨嶺：“”

沒話說。

等平靜下來，也覺得不用買。

秦墨嶺下午要出去，從柜里拿出一件中長款黑大。

簡杭問：“里面要穿西裝嗎？”

“不用。”不是商務應酬。

簡杭整理他放大的那個柜，終于在最里面看到那件他相親時穿的藍黑大。

拿出那件大，“穿這件？”

秦墨嶺搭了一眼，沒多想，他手里已經有了一件黑大，“不用，穿哪件都一樣。”

簡杭又把大掛回去。

到了吃午飯時間，兩人下樓。

廚房里，耿姨哼著歌在清理料理臺。

仔細一聽，是談莫行春節檔要上映的那部電影的主題曲。

談莫行的黑料翻篇之后，據各地經銷商反應，山竹的銷量并未到影響，依舊是餐飲渠道最熱銷的飲料。

秦墨嶺在家里跟聊起公事，“談莫行經紀人主降代言費，二部省下的那一半代言費，到時給你們四部，包括二部省下來的公關費，也一并算給你們四部。這是你們該得的。”

秦墨嶺擔心會推不要，在想著怎麼說服收下這筆錢。

簡杭問：“大概什麼時候能給？”

秦墨嶺：“”

他笑：“還以為你不要。”

“你們高層都決定給了，為什麼不要？”簡杭向來要里子不要面子。面子不能當飯吃，有了里子，他們四部的日子能舒服一點。

“公司給其他事業部資源時，沒見哪個事業部總裁說不要。”

又道：“當初為了爭取那麼一點費用，我都在例會上跟你們高層吵起來，現在你們主把錢送到我手上，我再不要，矯了。”

“這半年，所有人力都很大，馬上春節，等這筆錢到賬，我給他們每人多發點過節費。”

夾了一塊給他，“秦總，你多吃點。”

無事獻殷勤。

秦墨嶺夾起那塊，笑說：“別夾了，吃得心里不踏實。”

簡杭置若罔聞，夾了生蔬培卷，自己咬一半，剩下一半送到他邊。

秦墨嶺看著，咬住那一半培卷。

不能白吃，他答應：“那筆錢在年前到你們四部的賬上，不會耽誤你們發過節費。”

“秦總辛苦了。”

“不敢。”

簡杭笑，低頭吃菜。

吃過飯，秦墨嶺穿上大，隨意拿了一把車鑰匙出門。

“老公，你自己開車？”

“嗯。”

他回頭看一眼。

簡杭叮囑：“開慢點。”

“好。”他又折回去，抱了抱。

推開客廳大門，冷風直往脖子里灌，秦墨嶺攏攏大。

走到院子里，他腳下一頓。忽然想起之前找給他的那件藍黑大，他相親那天穿過，原來還記得。

現在再回去換，顯得刻意。

秦墨嶺開車門，發引擎離開。

路上，他給蔣盛和打電話，問他下午忙不忙。

“在忙。”蔣盛和問：“什麼事？”

“沒什麼重要的事，你忙。”

秦墨嶺的汽車從蔣盛和那個別墅區路過，一直往前開去。

汽車拐進最近一家電影院的地下停車場，今天元旦假期第一天，有新電影上映，地下停車場幾乎沒有空車位，他轉了一圈才找到一個。

這家電影院也跟四部簽了促銷活協議，影院的等候區，幾乎人手一瓶汽飲，還有人手上拿著兩瓶。

從眾的消費心理，大家都想嘗嘗新口的汽飲到底怎麼樣，關鍵還有機會掃碼贏手辦。

影院負責人沒想到會這麼火，以前也有飲料促銷，但反響一般，所以這次他并沒有多囤貨，結果庫存的飲料一個上午賣，只好急聯系經銷商補貨。

那麼多人里，秦墨嶺一眼瞧見蔣盛和，他背對著他這個方向，低著頭不知道在干什麼。

這會咖啡館人不多，角落里坐著三三兩兩。

去年這個時候，他跟簡杭還很陌生。

蔣盛和把剛掃過碼的那瓶汽飲擰上瓶蓋，他運氣好，又掃到一個‘雪’字，一會到小程序上跟別人換一個字。

不知道在家里無不無聊，秦墨嶺拿出手機給打電話。

秦墨嶺打開一瓶，他之前只喝過驗產品，正式上線后還沒喝過。

秦墨嶺和蔣盛和站在那掃碼，一瓶又一瓶，工作人員瞄他們瞄了不下上百次。

秦墨嶺問：“你掃到字了？”

秦墨嶺一聽他只差一個字，“我送你一個字。”

蔣盛和拉秦墨嶺下水：“你作為會所東，他不讓我進包間，你不說兩句？一后備箱的飲料，有三分之二是你掃的。”

他跟鐘妍月沒有，但婚都結了，總不能讓沒早飯吃。從來不過問他的任何事，他出差多久、不管去哪都不用報備，也不會去打聽，他有絕對的私人空間，這點讓他很舒服。

渣男伴郎打電話給會所經理，“接下來兩個月，止蔣盛和踏進我包間半步！”

進了一家便利店，他直奔飲料區。

“樂檬食堂不提供早飯？”齊正琛問。

齊正琛瞅他后，沒其他人拎著飲料進來，“你去了那麼久，就掃了一瓶？”

“你讓高書把后勤負責人的電話給我，我讓他幫忙聯系一個你們樂檬的廚師，早上在你們食堂給鐘妍月做頓早飯，工資我出，食材和其他費用的錢也由我出。”

他收起手機，“他們倆在咖啡館，走吧，過去看看他們喝完沒。”

齊正琛和渣男兩人不會想到他會親自集手辦，畢竟簡杭想要多手辦只是一句話的事，不用大費周章自己集。

蔣盛和拒絕，“不用，我自己集給琪。”

渣男伴郎補刀：“切菜還費刀，刀也要計提折舊，每個月攤給他。”

秦墨嶺款步走過去，用車鑰匙敲敲蔣盛和肩膀。

他現在已經有四個字，離湊齊一套手辦又近了一步。

回：【有空，最近不出差。】

他們不知道是喝飲料，覺得輸了也無所謂，沒怎麼用心打，一邊聊天一邊打，牌桌上只有他認真，他們都輸了。

秦墨嶺不敢置信：“掃到這麼多？”

“”

這是他頭一回做這麼無聊的事。

秦墨嶺：“幫手是誰？”

滿滿一后備箱汽飲，各種的畫，什麼口味的都有，塞得太滿，后備箱打開時，滾了幾瓶到地上。

“你們倆，誰都不是好人。”渣男又打給會所經理，“黑名單里再加一個人，把秦墨嶺加上去。不用擔心他是大東找你麻煩，到時你直接報簡杭的名字，不讓他的車進會所院子，他都沒脾氣。”

從咖啡館出來，齊正琛和渣男一人分了半后備箱汽飲。

秦墨嶺猛地轉，還沒看清后的人，簡杭抱住他的腰。

一問一答，沒有任何多余的流。

“算是。”他聽到那邊有汽車鳴笛聲，周圍很吵，“你沒在家？”

蔣盛和：“你們倆平分。”

快步走向他，“我在路上。”

“人渣和齊正琛。”

他忍著笑，“你中午也沒喝酒，怎麼開始胡說了。”

這是他接手樂檬后，第一次走市場。

理貨員在補貨，手推車上是各種口味的汽飲。整排飲料陳列架上，樂檬汽飲的瓶畫最搶眼，陳列料也最新穎，花了心思設計。

“他們倆要知道你也塞飲料給他們，不得弄死你。”

他是真不喜歡家里有外人，收拾公寓那是沒辦法，業管家也是在他離開以后才讓人過去打掃衛生。

到了那片街區，他把車停在路邊的停車位。

今天風和日麗，午后的太暖暖照在上。

秦墨嶺若無其事說：“蔣盛和讓我過來。”

齊正琛和渣男伴郎所在的那家咖啡館，秦墨嶺經常去，還帶簡杭去過一次，那次簡杭沒下車，他端了一杯咖啡給。

他已經掃到三個字。

“沒。今天天氣好，我去家店里轉轉。”順便看看周邊市場況。

電影院促銷期間，掃碼中獎比例高，秦墨嶺想到了來這里，蔣盛和自然也想到了。

“你不說，誰知道。”

齊正琛幸災樂禍，“嘖，你也被誆來了啊。”

蔣盛和：“集到了我就有辦法送。”

簡杭秒接，“你忙完了？”

蔣盛和在秦墨嶺旁邊的空位坐下，大搭在沙發扶手上，他沒說話，示意齊正琛和渣男看窗外。

“他們倆這麼聽話？”

簡杭從路頭拐過來，腳步微頓，看到了那個拔悉的影，距離頂多三十米。

領證的時間定下來后，他發消息問：【那天有沒有空去？】

秦墨嶺說：“到時洗菜的水費，也分攤到你賬上。”

蔣盛和：“掃到了一個。我現在有五個字，還差一個字。”今天到此，他不著急送出去，慢慢再集。

蔣盛和：“我有幫手，我掃，他們負責喝水。”

他隨手拿了一瓶汽飲去結賬，擰開瓶子的第一件事是掃碼瓶蓋，本來沒抱希，結果掃到一個‘冬’字。

前幾天他才聽說，鐘妍菲經常去樂檬送早飯。

秦墨嶺：“”

“昨晚打牌他們倆輸了，條件就是今天幫我喝飲料。”

“嗯。掃到三個。”需要湊齊‘氣泡靈冬雪’這六個字，才能兌換一套手辦。他一個上午掃到了‘靈雪’這個三字。

從便利店出來，秦墨嶺去下一家店。

秦墨嶺就在爺爺家這片街區，他問：“你人在哪？”

秦墨嶺跟蔣盛和一前一后離開影院，工作人員找了一個手推車把他們買的飲料幫忙推下去。

不管怎麼狡辯，他和蔣盛和都被止踏進包間，期限兩個月。以防他們再挖坑，讓其他人輸了喝飲料。

秦墨嶺揶揄：“你說你忙，我還以為你忙百億的大項目。”

蔣盛和倏地轉頭，見是他，覷他。

齊正琛被氣笑，罵了他們兩人幾句。

秦墨嶺買了兩瓶，擰開瓶蓋掃碼，沒掃到。

這時蔣盛和進了咖啡館，手里只拿了一瓶汽飲。

“你家簡總不是坑了我，把我塑造豪門深公子哥嗎，我就配合一下，給鐘妍月弄個私人小廚房，讓你們樂檬部知道，我跟鐘妍月不是營銷出來的，到時也不至于翻車。”

隔了幾秒，簡杭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說：“老公你回頭。”

齊正琛：“”

掃了那麼多瓶，秦墨嶺一共掃到兩個字，“我改天再掃。”他問蔣盛和：“你又掃了幾個字？”

之前他沒想起來集手辦給琪，是聽秦墨嶺說要親自集手辦，他今天放假休息，在家沒事，也想給琪集一套，于是來了影院。

“我集手辦是送簡杭，你集了送誰？送給琪琪也不會收。”

齊正琛罵道：“蔣盛和，你不是人！”

新年第一天，秦墨嶺打算走走市場，看看汽飲的銷售況，再去店里看看爺爺。

秦墨嶺咽下汽飲，“不提供。”

司機緩緩將轎車倒過來，快到落地窗時停下，后備箱緩緩升起。

“我在參與十幾億的大項目。”蔣盛和轉過去，接著掃碼。

他下對著桌上十幾瓶飲料一點，“喝吧，免費。蔣盛和找你沒正經事，就是讓你來喝飲料，他已經瘋了，今天別的事沒干，一直在掃碼。”

齊正琛跟渣男伴郎看到秦墨嶺進來，調侃他：“你不在家談，你來這干什麼？”

秦墨嶺又買了兩瓶，他跟蔣盛和講：“一會我把飲料都給你，你拿給他們倆喝。”

秦墨嶺聲音溫和：“知道你在路上，問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