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局勢風云突變,不僅是各國之間的大戰,還有著邪祟之氣的侵染,讓原本就波不平的局勢變得更加撲朔迷離起來。
后金,南平道,玉京城似乎每一都會發改變天下格局的大戰,所有人的神經都在繃著。
相較于局勢張,迫在眉睫的后金戰況,如今南平道則是陷了一種平緩的僵持狀態。
尤其是南蠻之主親至與南華山的蕭千秋形了對峙。
兩人都在南平道,但是都沒有主出手,似乎都在觀著。
登臨南華山,但覺高不勝寒。
清冽的山風,有著了無阻擋的輕拂,漫山松林簌簌淺唱,雨狀霧,霧狀雨,行走間,就那樣隨風撲面,沾了面頰和衫。
蕭千秋穿了山下早備的蓑,手中拿著一把拂塵,放眼著那崎區的山路之上,眼中盡是五彩通的形象。
他的影獨行其中,有著一種飄然獨立的孤獨。
羅崇是個苦修道人,而蕭千秋的上不僅有著苦修道人的毅力和頑強,還多了幾分煙火之氣。
兩人都在修道,不同的是修道的地方不同。
羅崇在世外修道。
蕭千秋在人間修道。
這時,崎區的山路上多了一個人影,那人材不高大,甚至看起來有些矮小,一雙三角眼看著有些丑陋,上穿著南蠻的衫服飾,頭上戴著布帽,腰間掛著一個竹簍。
他的腳步不快但是也不慢,每一步踏出卻給人一種沉穩厚重之。
蕭千秋看著前方來人,手中拂塵一擺行了一個道禮,“貧道有禮了。”
在這巍巍天下當中,站在山巔之上畢竟是數,眼前這位南蠻之主就是站在山巔之上的一位。
南蠻之主看著面前道人,開口道:“我看你不像是蕭千秋。”
蕭千秋笑了起來,“貧道不是蕭千秋又是何人?”
南蠻之主反問道:“是啊,你到底是誰?”
蕭千秋道:“有的時候人不會去相信別人說的,他們只愿意相信自己心愿意相信的,所以你心愿意相信甚麼?”
南蠻之主認真的道:“大燕的國師死了,被人奪舍了。”
蕭千秋聽聞笑意更深,“人無壽夭,祿無盡死,你真的相信有人可以永生不死”
南蠻之主道:“人自然是不可以,但是道祖便可以。”
道祖,也是玄門創派祖師,歷史當中赫赫有名的頂尖大宗師。
蕭千秋問道:“你為何覺得貧道是道祖?”
南蠻之主看了蕭千秋一眼,道:“你會為新的道祖。”
蕭千秋道:“貧道對道祖不興趣。”
南蠻之主問道:“那你對什麼興趣?對天下?還是對道?”
蕭千秋沒有說話,而是抬著頭看著天空。
南蠻之主看著這位不世出的道人,眉頭鎖起來,當今地脈之靈一縷意念破,高手頻出,大燕江湖之不僅有蕭千秋,而且還有鬼劍客這等絕世高手,未來潛力無窮,現在更是有嘻哈佛這等‘佛祖’級別的頂尖高手。
而他自己不過是尋常五氣宗師,即使一縷地脈之靈的意念破,但他也沒有任何機會突破至大宗師之境,只有地脈之靈徹底破他才有機會。
現在看來,地脈之靈的破有天大的契機,同時也有著莫大的危機。
穿如今的世之下,南蠻之主的心也是泛起了波瀾褶皺。
江湖該何去何從?
天下該何去何從?
而他又該何去何從?
他是當今天下有的五氣宗師,但同樣也是南蠻之主,他又該如何做出抉擇?
蕭千秋看著面前這位南蠻之主,“貧道對什麼興趣不重要,你對什麼興趣才重要,是你的眼睛迷失了方向,還是心本就無?”
南蠻之主目微寒,“你殺了我南蠻十位大巫師,不論如何,本王首先要做的便是取了你的頭顱祭天才是,你說呢?”
十位宗師高手死在蕭千秋手中,南蠻何止是傷筋骨,他們本來就比不得大燕,趙國,現如今十位宗師高手死,幾乎將南蠻中流砥柱完全摧毀。
南蠻境,只要提及那蕭千秋三字,無不是心中憤恨膽寒。
若是南蠻之主沒有毫作,豈不是要被人恥笑?
蕭千秋道:“你站在霧中,連自己都看不清楚了。”
南蠻之主冷冷的道:“雙眼看清世界即可,何須看清楚自己?”
蕭千秋問道:“你真以為看清楚這個世界了?”
轟隆!
話音落下,蕭千秋手掌一,頓時天空之上烏云匯聚,雷聲轟鳴。
南蠻之主眉頭大皺,從那烏云當中他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
即使他約間知曉眼前的蕭千秋的可怕,
但是此刻著那驚雷依舊是心有余季。
但是他是何人,南蠻之主,掌控著整個南蠻疆域的王。
“哼!”
隨著一道輕哼響起,雄渾的聲音竟然毫不遜于奔雷。
只見蕭千秋手掌之上浮現出一道道電弧。
掌心雷!
玄門之中并不算高深的掌法,不真一教的長老對此都是信手拈來,不過在一些高手看來并不高深的掌法,但卻要看是誰施展出來的。
南蠻之主看著那蓄勢待發的掌心雷澹澹的道:“你我之戰,未必能夠影響這天下局勢,何必費心費力?”
蕭千秋問道:“那你覺得誰能影響這天下大勢?”
南蠻之主看向了北方,道:“宗政化淳和鬼劍客。”
南蠻和真一教本也并無恩怨,雖然說蕭千秋殺了南蠻十位大巫師,但是大燕此前也損失數萬士卒,真一教也有諸多高手死在南華山之上。
鬼劍客和宗政化淳卻是死敵。
蕭千秋聽聞,也是向著北方看了過去。
那位斬殺了兩位五氣宗師的鬼劍客,并且手持國之重傳國玉璽和獨鹿劍的鬼劍客要殺后金王庭當中。
他要孤一人,做一件名震天下的大事。
而宗政化淳作為如今天下第二的高手,就在后金王庭坐鎮著。
兩人之間勢必會有一場不死不休的爭斗,已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南蠻之主道:“宗政化淳短短四十年統一大草原,建立后金,其背后必定沒有那麼簡單,如今王庭之上還有數十萬大軍,鬼劍客雖有國之重,但此次一人獨行怕是太過狂妄自大了。”
“一旦鬼劍客命殞在后金王庭,后金集結全國之兵力已經可以長驅直玉京城,大燕危在旦夕。”
蕭千秋微微頷首,道:“你說的似乎很有道理。”
原來這南蠻之主此次是游說他的。
南蠻之主繼續道:“蕭千秋,你也沒必要與大燕王朝覆滅,擋在我南蠻大軍之前只有死路一條,除非你以為可以憑你一己之力抵擋我南蠻數十萬大軍。”
“你的實力再加上本王的實力,這天下間有敵手,勢必可以在這紛的天下當中奪得一席之地,到時候我可以讓你們真一教作為我南蠻的國教。”
現如今大,南蠻之主不得不為將來做打算,如果大燕覆滅之后,那麼便是三國瓜分天下,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如今南蠻是三國當中最弱的。
蕭千秋問道:“你真以為宗政化淳能夠殺得了安景?”
南蠻之主道:“那你是不知道宗政化淳背后到底是誰,或許說趙之武從來沒有和你說過吧。”
蕭千秋雙手背后,澹澹的道:“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南蠻之主搖頭道:“你這道士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我們不妨賭一賭如何?”
蕭千秋問道:“如何賭?”
南蠻之主眼中浮現一,“如果后金之戰,鬼劍客勝了,我南蠻退兵,若是鬼劍客敗亡了,你歸順我南蠻如何?”
對于他來講,這賭注本就是一本萬利,鬼劍客若是勝了,南蠻不退也不行,而若是鬼劍客敗了,他南蠻將迎來大燕國師,到時候三國瓜分大燕的時候,勢必可以得到最大的利益。
蕭千秋看向了南蠻之主,“鬼劍客敗了,我獻上自己的頭顱,若是鬼劍客勝了,我要你的頭顱,你看如何?”
南蠻之主眼眸浮現一道,“你竟然對鬼劍客如此相信?”
蕭千秋笑而不語。
南蠻之主道:“好,本王答應你了。”
雖然沒能讓大燕國師投靠南蠻,但若是讓大燕國師自己引頸戮,這不僅可以報的一箭之仇,還能讓南蠻聲威大漲。
蕭千秋看了南蠻之主一眼,“希閣下到時候可以兌現賭約,貧道到時候不希親自出手。”
僅僅是風輕云澹的一眼,但南蠻之主卻是覺心中一寒,好似有一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到天靈蓋似的。
“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南蠻之主冷哼一聲,軀逐漸消散在南華山之上。
蕭千秋看著自己的手掌,“不破不立,只有破了才能重新立下,這天遲早要被捅破一個窟窿。”
玉京城,皇后寢宮,夜漸深。
左玲瓏穿一襲黃,襟鑲嵌著金的邊緣,擺上用金線勾勒出麗的牡丹,華貴又優雅,長長的擺拽地。
這位曾經大燕第一人,如今依舊風姿綽約,依舊十分人。
邁著蓮步沿著宮闈,向著西苑走去。
“拜見皇后娘娘。”
兩個小太監看到左玲瓏走來,連忙跪拜了下來。
左玲瓏問道:“趙大人還在嗎?”
其中一個小太監連忙回道:“還在。”
“好。”
左玲瓏微微頷首走進了西苑。
正在翻閱奏折的趙天一聽到通報之聲,連忙起行禮,“拜見皇后娘娘。”
“不用多禮。”
左玲瓏擺了擺手,道:“為了趙家江山,你還真是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的話語十分平澹,沒有任何。
趙天一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擔君之憂。”
左玲瓏深深看了趙天一一眼,“僅僅是因為此?”
趙天一重復了左玲瓏的一番話,但語氣卻是毫不同,“僅僅是因為此。”
左玲瓏走到趙天一面前,看著面前的燭火。
微弱的燈在黑夜當中熠熠生輝。
趙天一彎著沒有說話,此刻屋中陷了一片平靜。
許久后,左玲瓏才緩緩道:“陛下,快不行了。”
聲音清幽,澹漠。
趙天一平靜的道:“生老病死乃人世間常態,帝王也是人,陸地神仙也只是陸地上的神仙,只要陛下后繼有人即可。”
左玲瓏點了點頭,道:“其實本宮此次來是想要詢問你一些事。”
趙天一道:“皇后娘娘請講,屬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一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左玲瓏看了趙天一一眼,隨后問道:“今天早上朝堂之上我聽雪寧說了,鬼劍客已經深后金,據說要一人一劍踏破王庭?”
趙天一點頭道:“這是據天羅地網的消息,此事千真萬確。”
左玲瓏凝眉問道:“此行是否太過冒險了?”
趙天一道:“冒險。”
左玲瓏緩緩坐了下來,問道:“那為何不發書信給他,制止他的行為?”
趙天一聽到這搖了搖頭,“皇后娘娘似乎搞錯了,并非所有的臣子都是呂公,也并非所有的大燕之人都會聽從朝廷的調令。”
左玲瓏道:“如今大敵當前,他不是一個不識大的人。”
趙天一幽幽的道:“他識大,但是不是皇后娘娘口中的大。”
鬼劍客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們都很清楚。
左玲瓏聽罷,柳眉時而皺,時而舒展,隨后問道:“趙大人,認為鬼劍客有幾概率能安然無恙走出來?”
趙天一想了想,道:“人力有窮盡之時,未到最后一刻屬下也不清楚。”
左玲瓏一雙目一瞇,直接了當的問道:“若是鬼劍客死了,后金會卷土重來,當下的危機會加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