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這次昏迷足足睡了三日,在這期間,祁珩一直不解帶的照顧,不容許旁人手半分。
半夏也來過,可因著祁珩的臉并不怎麼好,他只待了一會便離開了。
司的并沒有大礙,只是因為驚嚇過度又氣虧損才昏迷了這麼長時間,有祁珩在,上的外傷早就愈合了,連一痕跡都沒留下。
這天清晨,祁珩像前幾日那般通宵幫助司療完傷,他剛收回靈力,周有些疲憊,司的著實有些蹊蹺,此番上的傷雖并不嚴重,可有些時候,的就像一個專門吸納靈力的黑,怎麼都填不滿。
祁珩不知道問題究竟出在何,來此之前,他并未深究過司的前世,在他看來,司不過是裝著楚瑤殘魂的容,他只關心楚瑤是否能夠順利回歸神位,至于司的前后事,這些并不重要。
可現在,祁珩不這麼想了,不單單是因為他對了,更是因為司上存著太多的蹊蹺,區區一只不過百歲的靈狐,哪里需要那麼多的靈力。
那些被吸納走的靈力究竟填補到了何?
又為何會這樣……
祁珩斂眸深思,他取過薄被小心蓋到上,卻在將被沿拉至肩膀時,被吸引去了目。
為了方便查看的傷勢,沒人的時候,祁珩便會把司變人形。
因為剛吸納完靈力,司的小臉很是紅潤,的額角泌出些許晶瑩的汗珠,烏發落在那,和那抹晶瑩纏在一起,將整個人襯得艷滴。
祁珩失神的著,忽而又想起上次雨夜之時夢中發生的旖旎事。
那日夢中的也如此刻這般紅著臉頰承著他帶給的一切,低回婉轉,扣人心弦。
指尖不控制的落在鬢發之,他將凌的發捋順,而后沿著的眉眼一路向下。
待到指尖到微嘟的紅時,祁珩突然像是電了一般把手了回去,他呼吸僵滯,不敢彈。
意識到眼前之人尚在昏迷之中,祁珩下意識松了口氣,此時正乖巧的躺在他面前,全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許是因為知道司一時半會醒不過來,祁珩心中一直繃的弦終于有了松散的跡象,他有些恍惚,待到他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之后,他的薄已經上了司的角。
慌一閃而過,他并沒有起,而是保持著原有的姿勢
他的鼻尖到了臉上的,呼吸間全是上的馨香氣息,的很,著他本能的想要更進一步。
可最后,祁珩還是克制住了,他緩緩起,修長的手指挲著自己的角,似是在回味著什麼。
雖然祁珩與司只是簡單的,可還是讓他紅了臉,耳邊全是心跳聲,呼吸也越來越。
忌的讓祁珩像是打了一般激,他抑不住這種覺,也漸漸的不想再抑。
司曾說過喜歡他,不管這喜歡究竟有幾分真摯,終是喜歡他的。
為了保護他,寧愿自己傷被捉走,也不愿看他到半分傷害,定是極喜歡他,若非如此,怎麼可能將自己置于危險之中?
與接相的人一直都是他,半見就是他,喜歡的就是他!
想到這,祁珩眼中多了些許炙熱,他俯又在司上吻了下,周都縈繞著濃烈的喜悅。
然而這份喜悅并沒有維持多久便被現實沖散了,祁珩憶起了此番帶司來此的目的,他是為了牟得的真心。
他要心甘愿的為他獻出一切,包括命,可此時此刻,這一刻真正來臨的時候,祁珩卻并沒有想象中的如釋重負。
祁珩踱步到窗邊,看著院子里的秋千,耳邊似是又響起了司在那玩耍時的歡聲笑語,眉峰漸漸收,復雜的緒在他心底不住的纏。
他等待千年的機會就在眼前,只要他按照計劃,楚瑤歸位便可順利進行,六界安定之事也會迎刃而解,這是他的職責所在。
可他放不下司,他不想再繼續騙,若是有朝一日知曉這一切都是假的,他對的好都是有預謀的,會如何決斷?
以那般剛烈的格定會同他玉石俱焚,哪怕他能在這件事上護周全,定也不會再理會他……
太移至正中,繼而漸漸偏西,日影暗淡,火紅的霞照進殿,如鮮般妖冶刺目。
祁珩糾結了一整天,最終還是決定以不變應萬變,不管原定計劃最后是否需要繼續執行,幫助司修煉總是沒錯的。
推門而出,祁珩照例來到司床邊為輸送靈力,可他剛坐下,那個預料中今日并不會蘇醒的人兒睜開了眼。
此刻,司的眼底還帶著迷蒙的睡意,似是不確定眼前之人是誰,看著祁珩靜等了片刻,在確定那人就是他后,猛然起撲進了祁珩懷里。
“嗚嗚,嚇死我了,我差點就死了,半見……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雖然祁珩不再抑自己的,可那是在不用直面司的時候,此刻,就這麼直愣愣的撲了過來,除卻那些早已習以為常的狂心跳,他的早已僵得像塊木頭。
他沒說話,生怕暴自己的心思,可猶豫了半晌,他還是將手掌落在了的脊背,小心安著。
許是因為后的弄讓司心安,在祁珩口蹭了蹭,開始抱怨起來。
“半見,我以后再也不要和茸茸玩耍了,他好兇啊,我從沒見過他那樣……”
“茸茸……”祁珩斂眸輕喃,腦海中突然閃過些曖昧的畫面。
在盤古島上,夜焰也曾親過,他親的那般專注,每個作都帶著濃濃的占有,他也喜歡司!
那些畫面在當時看來并沒有什麼特別的,可此時再回想起來,卻是讓祁珩心生嫉恨,眼底閃過一殺氣,抱著司的手臂也無意識的收了幾分。
司被祁珩抱得有些難以呼吸,可非但沒有掙扎,反而出小手輕拽著祁珩的發,低聲埋怨。
“半見你不記得茸茸了嗎?就是我之前同你說的那只靈,盤古島上那只!”
“我記得,我剛才只是在想你為何會覺得那人是你口中的‘茸茸’”。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祁珩微微收了些力道,他的掌心依舊在司的脊背上,眼底的獨占盡數傾瀉開來。
“相似之人有很多,依你所言,那茸茸的修為似乎并不高深,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在盤古島上盡欺凌。”
“司你是不是認錯人了?”祁珩眼微閃,似是在暗示些什麼。
“才不是!他就是茸茸,不對,應當說他此時還不是我口中的茸茸。”
“此言何意?”
“半見,這次被捉走,我遇到了一個人,他離落。”
司從祁珩懷中退了出來,神嚴肅。
“可是那位將話本贈予你的師兄?”
“對,就是他!”司點了點頭,似是有些難以置信,卻又不得不承認所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半見你知道嗎,那個在蒼葭山上時常欺負我的離落師兄,現如今竟還是個沒有我高的孩,他還不到五十歲!”
祁珩定定地著司,眼眸深沉,“你想表達什麼?”
“半見,我覺得這里也許并不是我之前所在的時空,或者說我覺得我應當是回到了過去,我這麼說你能明白嗎?”
司的語氣中帶著難掩的急迫和興,一把抓住祁珩的大手,握得極。
“我能明白你的意思,可僅憑這一點,尚不足以證明……”
祁珩的話尚未說完,便被司打斷了,“我知道這些事于你而言有些過于荒誕了,可我得此結論并非是空口胡言。”
“早在之前我見過你皇兄時起就覺得事有蹊蹺,不論是容貌,還是周的氣度,你皇兄都和我記憶中的半夏師兄無異。
“還有離落師兄,他是妖帝獨子,生來子跋扈,言語囂張,這些都對上了。”
“至于茸茸,那張臉我更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認錯,被他攻擊時我聽到離落師兄他表哥……”
說到這,司面容微僵,咬了下瓣,啞聲道:“或許這才是他原本的樣子……”
司的落寞被祁珩盡收眼底,他能明白心里的落差,一個曾經和自己朝夕相的人,突然變了副模樣,且不說他的份格完全顛覆了最開始的心理認知,單就差點死在他手上這一點,就很難讓不傷心。
而夜焰想取命這事也不是第一次了,他早前瞞下夜焰的份,不過是想減免不必要的紛擾。
可現在看來,讓知道夜焰的真實份也并無壞,最起碼能讓知道夜焰并不是什麼好人,日后見了他要避開。
越是這麼想,祁珩越覺得此事有必要,他能看出來夜焰也對司生了,這次回去,夜焰定會去擾,像他那種邪魔外道如何配得上司。
司是他從大荒山帶出來的,是他教會功法,給了一切,若說相配那人也該是他才對!
祁珩滿腦子都是這個問題,全然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被嫉妒蒙了心,他反握住司的小手,目灼灼的著。
“司你確定茸茸是那妖帝之子的表親嗎……若是真的,司,我倒是聽說過那人。”
“此話當真?你認識他?”司有些激。
“不認識,只是聽說過,妖帝的胞姐為現任魔尊之妻,與魔尊育有一子,取名為夜焰,此人嗜殘暴,又多好,手下姬妾群,日里左擁右抱……”
“夜焰他曾以一人之力斬盡魔族叛孽,流河,連老人和孩都沒放過,所到之哀鴻遍野,這些事當時在六界都傳開了……”
祁珩面不改的訴說著夜焰的過往,他看著司面蒼白一臉不可描述之,心中十分得意。
他說的這些都是事實,全然沒有編排半分,他幾乎可以想象到司日后見了夜焰是何反應,定會對他避之不及。
他落得那般下場可怪不著旁人,這些事都是夜焰曾經犯下的,他前后兩次想要置司于死地,他早就沒了同在一起的資格!
祁珩添油加醋的說了許久,直至夜深人靜之時,他才堪堪停止,一臉無辜的著司。
“司,我說的這些都是從書上看的,畢竟夜焰他做那些事時還沒有我,你若是不信,我可以帶你去藏經閣查閱,我保證我沒騙你半句!”
“我沒有不信你,我只是……有些不能接他是那樣的人。”
司低下了頭,似是在逃避,又似是在回憶什麼。
…………
千年后,魔界
自夜焰從蒼葭山重傷歸來之后,他便開始著手調查司的世背景,只有搞清楚這一切,他才能找到救出司的一線生機。
夜焰先是去了一趟大荒山,他去了司曾經居住過的山,見到了口中的錦雀一家,也見到了那只欺負過的刺猬。
彼時,那刺猬又在欺負弱小,它模樣兇悍,下手狠毒。
見狀,夜焰當即便出手救下了那只被折磨的只剩一口氣的小兔,他揮手將那刺猬收進了錦囊,打算日后遇到司,問過意見之后再行決。
他現在雖不能把從祁珩手中救出來,可為報仇還是可以做到的。
夜焰在大荒山里里外外逛了幾圈,可卻沒有尋到任何有價值的信息。
除此之外,他也沒有找到司口中的靈溪樹,他并不意外,畢竟正是因此一事,司才得以與祁珩相遇,不用想也知道這便是祁珩給司下的套。
從大荒山離開后,夜焰便去了冥界,冥界有一面水鏡,可以照出萬生靈的前世今生。
司此世所經之事并無蹊蹺,上也沒有什麼可以利用的價值,可祁珩并不是一個會做無用功的人,他大費周章的把司帶去蒼葭山定是有所圖。
今生查不到,他便去查的前世,不論付出何種代價,他定不會讓旁人傷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