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瑤怎麼會在此刻對他生出這種心思？！

夜焰定定地著楚瑤的臉，沒有錯過任何表，隨著時間的推移，周遭的風聲越來越狂烈，冷風裹挾著枯葉漫天飛舞，滿是凄涼，一如夜焰此刻的心境。

心中有一道聲音一直在囂著嘶喊，“楚瑤上你了，楚瑤心中有你的位置了……”，那一聲聲像魔咒一般，勒得夜焰不過氣。

夜焰不想承認這樣的事實，他甚至想就此逃離此，可他面前的人，的一顰一笑還有過往的一切都在此刻化枷鎖，將他牢牢地困在原地，彈不得。

被命運玩弄的無力幾乎要將夜焰淹沒，他十分清楚自己此刻對楚瑤再也沒了那些心思，他知道此刻在他心中的人是誰。

他不想傷害楚瑤，可他做不到像之前那樣，對一個人的喜惡是藏不住的，他不能優寡斷，之事最是經不起磋磨。

握的拳頭松開，夜焰終是做下了決定。

“阿瑤……”

“嗯？你今日怎麼了，怎麼臉突然這麼難看？是哪里不舒服嗎？”

楚瑤有些心急，說著便要查看他的狀況，抬手想要夜焰的額頭，可還不等到他，夜焰便晃閃躲到了一邊。

“夜焰？”楚瑤蹙眉，眼中的異一閃而過，輕勾角，聲道：“你躲什麼？幾天不見你便與我這般生分了嗎？”

“你莫不是信不過我？我不會傷你的……”

“阿瑤！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何意？”楚瑤面一凜，向著夜焰的方向邁進了幾步。

楚瑤周的氣息撲面而來，夜焰心生不適，眉心稍蹙，可到底還是沒有立刻閃開，“我有事要對你說……”

“嗯，你說啊，我聽著。”

楚瑤面上一派溫和，可心里卻凜冽著寒意，夜焰他竟真的變了心，他怎麼能這樣玩弄？！

夜焰知道被人拒絕的滋味，可有些話他不得不說，若他對此若無其事，飾太平，不僅會害了楚瑤，更是對司的不公平。

深吸一口氣，夜焰迎上了楚瑤的目，他還是往后退了兩步，沉聲道：“阿瑤，這是我最后一次這樣你，再見面，我會你楚瑤。”

“夜焰你……”

聽到這話，楚瑤臉倏而變得煞白一片，想詢問其中的緣由，卻被夜焰連聲打斷。

“阿瑤，今天我們就把話說清楚吧，我不知道我在你心中是何形象，也不知道你如何看待我……以前我甚是關心這些問題，可以后這些都不重要了。”

“從今往后，我都不會再纏著你，不會再說那些讓你困擾的話，我們之間到此為止吧！”

“為什麼？”

楚瑤表現得很冷靜，沒有歇斯底里，在來這里之前就預料到會發生這種事，猜此事定與司有關，一切的變化都是自與夜焰從盤古島回來之后開始的。

夜焰的心值下降，楚瑤自是極不愿意看到的，可對此并未過于擔心，這些都是暫時的，夜焰他只是暫時被司迷了眼。

相比于上一世，司確實長進了不，在還是那凡人夕嵐時，亦全心為夜焰付出過，可最后的結果呢？

還不是被夜焰一劍穿心，了他飛升神的墊腳石。

司那蠢鈍之人上輩子斗不過，這輩子也不會贏，不管中間經歷了多是非曲折，夜焰最終都會為的囊中之。

楚瑤并未展心中所想，強忍著淚意看著夜焰，啞聲道：“是我一直以來沒有給你回應，你等不及了嗎？是因為我傷了你的心嗎？”

夜焰從未見過楚瑤出這般神，他有些歉疚，可也僅僅只是歉疚，他搖了搖頭，緩聲道：“不是，我并非是因為傷心才選擇放棄，早前那些事皆是我一廂愿，你沒有義務非要給我回應。”

“這種事從不主觀控制，你不喜歡我原因并不在你，我們之間大概就是旁人說的有緣無分吧，我對你不存在心灰意冷之說，你莫要自責多想。”

夜焰聲線很是平和，他收起了平日里的桀驁和不羈，一舉一間皆是穩重與，統領魔族千年，夜焰靠的并非是他的家族背景，他是真的有那個實力做這一方首領。

假裝被安到，楚瑤面容哀戚，強撐著勾出一抹僵的笑容。

“那你為何會……”

夜焰打斷了的話，“阿瑤，我喜歡上了一個姑娘，與旁人都不一樣，或許我曾經真心喜歡過你，可我現在心里只有，我想同在一起。”

“阿瑤，我知道我現如今所做的事有違我曾經對你許下的諾言，這件事錯在我，你怨我、恨我，我都沒有怨言，你就……忘了過去的那些吧。”

楚瑤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苦笑一聲，道：“那人是司吧。”

聽到楚瑤提及司，夜焰一愣，確定楚瑤面上并沒有怨恨的神，他隨即松了口氣，“果然瞞不過你。”

“同在一起我很安心，修為雖然不怎麼高，子也有些迷糊，有時兇的，還使小子……”

細數著司的缺點，夜焰眼波和，面上多了些寵溺，“我也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跟在一起我覺得都充滿了生機……”

與司朝夕相的那些日子，雖然貧瘠落魄，可每天都很充實。

看著夜焰這副癡迷的樣子，楚瑤掐著掌心的，尖銳的疼痛沿著手臂傳遍全，可卻始終無法取代心中的憤恨，司憑什麼？

就憑是這個世界的主，就憑上的主角氣運嗎？！

夜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許久，反應過來才覺得此番行為不妥，他下意識看向楚瑤，卻見不知何時收斂了淚水。

“司的確很好，善良可，和你很配。”

“你當真這麼覺得？”

得了楚瑤的肯定，夜焰自是歡喜的，可這之中著蹊蹺，剛才還對他面，這會便平復了嗎？

按照過去那些被他出言拒絕的子的表現，楚瑤現在應當質問、痛斥他才是，畢竟他此番做法和那背信棄義之人沒什麼兩樣。

夜焰定睛觀察著楚瑤的表，他想從的言談舉止中看出些端倪，可還不等他深思，一顆心便被楚瑤提了起來。

“我覺得司并沒有你口中說的那般不好，在蒼葭山上的人緣很好，一眾師兄弟們都很喜歡。”

夜焰沒有接話，他說那些話并沒有嫌棄司的意思，可對于楚瑤口中之言，他卻是不信的。

那些弟子對司并不好，他至今仍記得司在那寒冷的冬夜窩在他懷里說的那些心酸事，滿臉委屈的向他詢問討好人的方法，原因就是那些不長眼的家伙一直奚落嘲諷。

對很好？

如果辱罵孤立也算的話，那確實是極好。

夜焰面上沒有波瀾，可心里卻已經生出了些許不耐，只要一想到他心的小狐貍正在那冰冷無的蒼葭山上苦，他就恨不得立刻飛奔過去將帶回家。

不過礙于他心中對楚瑤存著虧欠，他沒有將那急迫表現出來。

楚瑤一直在悄悄打量夜焰的反應，見他面無異，又顧自說道：“司對修行之事很是刻苦上心，師尊還曾當眾夸獎過，啊，現在算得上是蒼葭山上一眾弟子的楷模呢！”

“不過仔細算來……自從盤古島回來到現在，我已經許久沒有見過了……”

聞言，夜焰眼梢微抬，心中倏地生出些異樣的覺，他盯著，示意繼續說下去。

楚瑤略微思索一會，道：“這麼一想還真是，司格活潑，經常會有弟子在不落峰下等玩耍，這段時間那些人倒是不見了蹤影。”

心中的不安逐漸放大，夜焰急聲問道：“不見蹤影？怎麼會不見蹤影？蒼葭山就那麼大，又是仙界大能聚集之地，怎麼可能尋不到的蹤跡，在外面又沒有親友，能去哪？”

“夜焰你別急，我只是說我近日沒見到，說不定只是我久不出門想多了，我就是隨口一說，不一定是出了蒼葭山，有可能是閉關了，你看我不也是時常閉關不見蹤影嗎？”

楚瑤拍了拍夜焰的臂膀安著，可夜焰心中的不安卻沒有任何消減的趨勢，楚瑤說的話的確不無可能，可是他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夜焰你不用擔心，我回去便去尋，有了消息便告訴你。”

…………

和楚瑤分開后，夜焰心中仍舊惴惴不安，他一直在思索著楚瑤話中的深意。

司不見了，能去哪？

早在他和司在盤古島上時，他就覺得祁珩的機不純，他很了解司的資質，雖說比一般靈聰穎些，可卻全然沒有到達能讓祁珩收為徒的地步。

祁珩他到底為什麼收司為徒？

他究竟想干什麼？

夜焰直覺司最近的行蹤和祁珩有關，眼中閃過一抹凌厲，燭倏而搖曳，窗幔鼓，等一切平息下來的時候，殿再無一人影。

蒼葭山，不落峰

云霧繚繞間，幾只仙鶴從云端劃過，靈掩映的高峰悄然肅穆，頌缽鳴響，清冷莊嚴。

這不落峰于夜焰而言并不陌生，早前他一直追著楚瑤討好，因而也來過不次，眼前的結界對他來說雖不能說是形同虛設，倒也不難突破。

夜焰來到一怪石嶙峋之，他閉雙眼，薄中溢出幾句口訣，掌心閃耀著金，袂翻飛，再睜開眼時，結界已經破開。

一進結界，夜焰便循著記憶中司對住所的描述行進。

依照司所言，祁珩對極好，他給安排了一清幽靜謐、無人打擾的所，有單獨的房間，遠離斷崖，窗外生著一顆萬年梧桐樹，樹上還住著凰。

凰為上古神，喜靜，它所居之必定極為偏僻，說什麼待極好，卻把支到了不落峰的邊角。

司不明白其中的彎彎繞繞，夜焰卻是一聽就懂，祁珩起居之所便在那斷崖之上，那是整座不落峰的最高點，巍峨壯觀，極襯他上古神祇的份。

離祁珩最近的是楚瑤，祁珩對待楚瑤那才是真正的好，修行起居，方方面面。

早些時候，他還吃過祁珩的醋，這六界之中沒流傳出祁珩和楚瑤的傳聞，師徒二人朝夕相伴，舉止親，怎麼看都不正常，可偏生楚瑤不承認，他也便拿他們沒辦法。

夜焰一刻不停地往司住所所在的方向行進，不管祁珩究竟對司存著何種目的，他都會護周全。

不多時，夜焰便看到了司口中的那棵梧桐樹，那只凰正站在樹梢上打盹，搖搖晃晃，要睡不睡，似乎是在看守著什麼。

夜焰眼眸微瞇，手上了一個訣將凰定住，雖然沒有見到司，可他有預，司就在里面。

夜焰不知道祁珩究竟對司做了什麼，可單憑祁珩他把司拘起來這一件事，他就不會放過他，司子活潑，最是不得孤寂，他將關在這里，分明是沒有顧念的。

夜焰緩步往門口走去，可沒走幾步他就被擋住了，他抬手輕，儼然又是一道結界。

漆黑的眼眸暗沉了幾分，一戾氣在夜焰周浮，他催靈力，尋找著破解結界之法。

與此同時，靜坐在欒華殿的祁珩睜開了雙眸，他一襲白勝雪，神平靜，整個人如未消融的春雪，眉眼間皆是疏冷。

“師尊，西北方棲梧殿傳來靈力波，是不是小師妹要醒來了？”

離落神慌忙的站在殿門外，他心里抑著喜悅，一到異樣便趕忙跑了來。

自從前些日子，司修行時意外傷昏迷后，就一直沒有清醒。

師尊他老人家診治過，只說了句無大礙之后便在棲梧殿四周布下了結界，那結界極復雜，為上古懸陣，沒有師尊他老人家的首肯，任何人都進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