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回來時一眼就看到了那雪白的一團,老老實實的窩在他皇弟懷里,不吵不鬧很是乖巧。
眼波微,半夏悄無聲息的了下指尖,他斂去眼底微,抬步走了過去。
“阿凜。”
半夏此時的聲線不似千年后那般死氣沉沉,他尾音上揚,干凈清,讓人聽著很是舒服。
聽到靜,祁珩角揚起笑意,他抱著小狐貍小跑過去,眼瞳里帶著驚喜,“皇兄你回來了!”
半夏比半見大五歲,量也比之拔高挑,見自己的弟弟跑過來,半夏溫潤一笑,極其自然的抬手點了下他的額角。
“你這家伙今日怎的想著來我這了,太傅布置的功課可都完了?”
“就那些功課,我早就完了!”
“倒是小瞧你了。”半夏輕笑著搖頭,“說吧,今日來所為何事?聽傳話的太監說你有事問我?可是課業上有疑問?”
半夏顧自坐下,他沖后的隨從做了個手勢,對方頷首退出去之后,祁珩便抱著司跑過去坐下。
“皇兄,我今日來此,確實是有些事想向你打聽,我也不會拐彎抹角了,我直接說了!”
見自家弟弟抱著狐貍眼的看著自己,半夏嗤笑,“你這家伙什麼時候扭過?說吧,想打聽什麼?”
“是這樣的,前幾日我研讀《六界通史》的時候,從中得知在東荒大澤之有一座仙山,那山什麼,嗯……蒼,對,蒼葭山!皇兄你可聽說過?”
“那山上據說住著許多神通廣大的仙人……”
半夏深知自家弟弟的脾,這小家伙說話一向啰嗦,問題講半天也講不到點子上,需得等他鋪墊完,才能進正題。
半夏一邊聽自家弟弟描述,一邊端起茶盞輕抿了口,可聽著聽著,他的注意力就被眼前的球吸引了去,目也控制不住的往那飄。
上次見這小狐貍還是在大殿之上,那時的沒打采的盤一團,眼神驚惶,看著極其可憐。
回來之后,他一度擔心這小狐貍無法適應宮里的生活,他假借使臣的名義給送去了好些吃食,生怕宮人照顧不周委屈了。
但眼下看來,倒是他多慮了。
這小東西不僅適應的很好,好像還胖了不,這樣子,著應該很吧……
半夏又了手指,看向小狐貍的眼神越發直白,直到祁珩不滿的敲了敲桌子,半夏才回過神來。
“皇兄!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講話?你剛才在想什麼?你莫不是又在嫌我煩吧?!”
祁珩狀似無意的把小狐貍往自己懷里藏了藏,他沒錯過半夏眼底的念,也到了他懷中小的掙扎。
祁珩眼神不善,半夏見狀眼神稍帶著歉意,“為兄怎會嫌你煩,我只是在想你剛才所言之事。”
聽到這個回答,祁珩在心里冷哼,他竟不知道他這徒兒也會說謊,扯謊也就罷了,理由還這麼荒謬,有眼睛的人都看到他在覬覦這小狐貍。
祁珩早前還在不解,半夏這般冷的人怎麼就一夕之間和司關系親起來,原是這兩人的緣分從千年前就開始了。
這般想著,祁珩更加堅定要將兩人分開,他招來門外的侍,將小狐貍遞了過去。
可就在這時,前不久出去的隨從回來了,那隨從手里拎著個食盒,隔著老遠,祁珩就看見那饞狐貍搖起了尾。
司本就不愿出去,這會見了吃得更是走不道,扭著子從侍懷里掙,三兩步便跑到桌邊。
踮著腳站起來,兩只前爪不住的拉著桌上的食盒,嗚嗚的了起來,黑亮的眼睛一個勁的往半夏那里看。
“這小東西鼻子倒是靈,它這般急切,莫不是沒用早食?”
一想到有這樣的可能,半夏有些心疼,他親自上手將小狐貍抱到了桌上,而后當著的面打開了蓋子。
旁邊,祁珩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冷笑,他說這小狐貍怎麼不往桌子上跳了,原是在等半夏抱,瞧那副得意模樣,尾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跟他在一塊的時候不是很有能耐,桌子、凳子,還有他的肩膀,就沒哪不敢上的!
現在倒好,老老實實的像極了見到心上人的黃花姑娘。
想到這,祁珩心里像是堵了團棉花,又悶又脹,他黑著臉走過去,一把將抱在了懷里。
“皇兄,這小狐貍早食已經用過了,最近有些拉稀,約莫是水土不服,司殿的人說不可多食,否則不利于調養。”
聽到這話,半夏著的大手一頓,他眉頭稍皺,眼底閃過一抹猶疑,“水土不服?我怎麼看它好像胖了不。”
“虛胖而已,許是因為洗完澡之后發舒展開了,就是看著胖了些,實際上可輕了。”
“是這樣嗎?”
半夏自是不相信自家弟弟口中的虛胖之論,他知道他這是不愿讓自己喂這小狐貍,眼眸微斂,半夏將放回了食盒。
“既是不能吃,那便罷了,一會你走時把食盒拎走吧,這烤是我親手做的,你也嘗嘗。”
眼見著到的沒有了,司一怒之下咬住了祁珩的手臂,不敢發出聲音,只得在心里不住的咒罵。
你才拉稀!小肚腸的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