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之突然變得異常的安靜。
本來就是晚上時間,四周都是安安靜靜的。
但是現在的安靜,讓人覺呼吸都有些困難。
李承乾聽完裴寂的話后,出奇的沒有像剛才一樣然大怒。
他是沒有想過造反,同樣的,也沒有想過支持太上皇李淵造反。
因為,他不得不說裴寂說的話非常有道理。
他想要繼承皇位,得等三五十年。
另外,自己有疾,被不大臣彈劾。
還有,現在的魏王李泰很皇帝寵。
更讓他難的就是被他使計出皇宮的李恪。
一旦李恪恢復皇子份,以他現在手中擁有的生意,他將會得到很多人的支持。
不過......
“裴相所言極是。”
“但請跟我去見一見父皇吧。”
李承乾還是沒有想謀反。
也沒有想過幫助太上皇謀反。
對今晚裴寂和他說的事,他也不會放過。
此去揭發,說不定還能獲得一些好,得到一些信任。
“太子殿下,你可明白本相所說?”
“最三五年的時間,你就能夠掌握整個天下!”
裴寂沉聲道。
他眉頭皺,以為能夠說服李承乾。
卻不想,李承乾竟然那麼傻,竟然聽不進去。
“呵呵,裴相既然都知道只要等三五年。”
“那本宮的那位爺爺怎麼就不知道只有三五年的時間呢?”
“區區三五年的皇位也想坐,也不知道我那位爺爺到底是怎麼想的。”
李承乾呵呵笑道。
他不會謀反,也沒有想過。
但是卻很奇怪李淵為什麼會想謀反?
明明已經老了,壯志哪怕沒有消愁,也不應該還想著做皇帝。
有那麼幾年的時間,再忍忍不就過去了嗎?還出來丟什麼人呢?
“額......”
裴寂頓時而已愣住了。
這個問題他從來沒有想過。
只想著讓李恪沖出朝廷,重新登上皇位。
但是能當多年皇帝這個問題,他卻從來沒有想過。
也許是出于對李淵的忠心,也許是認為李淵還能活更長久的時間。
所以,他沒有想,但是卻對李承乾說出只有三五年時間那樣的話......
“呵呵,裴相真是讓人覺得可笑。”
“本宮若是你,早就向父皇妥協,還能安晚年。”
“裴相是自己跟本宮去見父皇,還是我讓人押著你去呢?”
李承乾搖搖頭,輕笑道。
到底是老了,腦子都不靈活了。
一心只想著太上皇,這是天大的愚忠。
若是沒有他,說不定太上皇也不會野心不死。
“太子說得對,本相也突然覺得自己可笑。”
“不過太子恐怕不能抓我去見陛下,否則......”
裴寂嘆道。
突然整個人好像老了十多歲一樣。
他似乎明白了為什麼李淵沒有想謀反的原因了。
老了,更多的是想兒孫滿堂的想法,而不是權謀。
只是,這個時候才明白,似乎有些遲了......
“哦?”
“裴相此言何意?”
李承乾呵呵笑道。
難道還有什麼事讓自己不敢抓裴寂去見父皇的?
“紅薯運輸長安城第一晚被襲擊,是太子所為吧?”
“我已經從滎鄭氏那里確定過,不是他們五姓七。”
“思來想去,卻只有太子你有這個可能,你是說是嗎,太子殿下?”
裴寂嘆息道。
這是他敢來找李承乾說那麼多話的依仗。
雖然只是一個懷疑,但是這個懷疑卻非常重要。
殺了那麼多軍,皇帝不會放過任何懷疑,一定會調查。
一旦對李承乾產生懷疑,那麼就很有可能會失去皇帝的信任。
皇帝都是奇怪的人,懷疑一旦產生,不管是還是不是,信任都將出現裂痕。
“裴相,東西可以吃,但是話不能說。”
“父皇是不會相信一個臣賊子污蔑本宮的。”
李承乾的臉當即就冷了下來,言語中帶著濃濃的威脅。
他明白裴寂的意思,知道對方是抱著魚死網破的心態。
但是對方賭得起,他卻賭不起。
“哈哈哈......”
“那太子還要將我帶去見皇帝嗎?”
裴寂哈哈大笑。
只是笑得有些落幕。
覺自己堅持多年的信念有些崩潰。
他想要離開這里,想一想自己多年來到底做對做錯?
“沒想到裴相還沒老糊涂。”
“請你離開東宮,這里不歡迎你,下次也請不要再來。”
李承乾深吸口氣,沉聲道。
他起,快步走到門口,將房門打開。
“呵呵,那老臣就先告退了。”
裴寂笑呵呵道。
也起離開李承乾的書房。
但裴寂才走出書房沒多遠就愣住。
因為他的前面突然出現了好幾個人。
“父皇,爺爺,李恪?”
李承乾頓時驚呼出聲。
心中不由得生出一陣陣恐慌。
覺自己好像有什麼東西要暴出去。
李二等人的突然到來,讓他到其中的不妙。
“臣裴寂,拜見陛下,拜見太上皇。”
裴寂回過神來。
他向李二和李淵行禮。
至于李恪,直接就忽略不計。
不過裴寂心好奇,奇怪皇帝和太上皇怎麼會突然出現。
難道說......自己慫恿李承乾的事,已經被皇帝和太上皇兩人知道?
“父皇,還是讓您來理吧。”
李二冷眼看向裴寂。
但他僅僅是看一眼,就向李淵行禮,退開一步。
“高明,你先說,裴寂來找你所謂何事?”
李淵沉聲道。
他還是那一副騰騰的樣子。
依舊還是一濃濃的酒氣。
但眼神不再渾濁。
“他,他,他......”
李承乾低著頭,聲開口。
他不停的想著對策,不停想著該如何開口?
皇帝和太上皇一起到來,肯定是知道了什麼才過來的。
那......自己應該如何說呢?
噗通!
李承乾當即跪下,聲道:“裴相找兒臣,是想讓兒臣支持爺爺造反,讓我在宮中響應......”
不管他怎麼想,他覺得自己不能瞞。
至于裴寂的那個威脅,在這種況下,父皇應該不會相信,更不會去查。
只會覺得裴寂臨死前氣急敗壞,想要破壞他們父子之間的。
“裴寂,你太讓我失了。”
“我已經表明自己的心意,為何還要強行堅持?”
李淵嘆息道。
果然是來找李承乾商議謀反的事啊。
自己在弘義宮就表明了自己的意思,他怎麼還那麼堅持?
要不是自己有事追出去找李恪,也不知道裴寂是進了皇宮。
“陛下,我......”
裴寂張張,想要解釋。
但是剛才被李承乾說的打了信念。
他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為什麼一直要李淵復位?
“你可有什麼要解釋的?”
李淵痛聲道。
這是自己最忠心的人啊。
而現在自己就要置他了。
心中的痛,也只有自己知道。
跪在地上的李承乾頓時張得呼吸都屏住。
“臣......沒有。”
“念在臣多年服侍您的份上,且事還沒有發生,請饒過罪臣一家大小。”
裴寂看看跪在地上的李承乾,再看看一臉淡然的李恪。
他突然就不想揭發自己對李承乾的猜測。
“從今日起,罷免裴寂一切職,收回一切封號,流放......靜州!”
李淵深吸口氣,痛聲道。
他眼神有些潤,最后還是饒了裴寂一命。
一旁的李二眉頭微皺,但沒有開口,算是接對裴寂這麼輕的罰。
只有李恪到意外。
歷史上的裴寂,似乎也是被貶靜州。
難道,其實也是李淵貶的,而不是李二?
“謝陛下!”
裴寂哽咽道。
竟然沒有被死,真是好大的恩寵。
李淵擺擺手,將頭轉過去,不愿看到裴寂。
軍大統領李君羨走出來,將裴寂請離開這里。
現場有些安靜,李承乾松了口氣,靜悄悄站了起來。
“咳咳,父皇,難得一見,也難得人齊,不如吃個家宴?”
李二覺氣氛有些凝重,干咳兩聲,看了看李淵和李恪。
他好久沒有和李淵吃過飯,也想趁這個機會和李恪表達一下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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