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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亮。

李恪還沒有醒來。

數百個兵就駐扎李恪府邸門口。

為首的是個沉穩的大理寺卿封言道。

四周住在李恪旁邊的百姓們都嚇了一跳。

不過兵們也沒有沖進李恪府邸，就在門口靜靜地等候著。

等了整整一炷香的時間，李恪才姍姍來遲，出現在兵眼前。

“大理寺卿封言道，請李恪李老板到大理寺一趟。”

封言道看著李恪，笑瞇瞇說道。

“好久不見，你都大理寺卿了。”

李恪上下打量著封言道，腦海里浮現出一些記憶。

封言道是已逝尚書右仆封德彝[yi]之子。

封德彝曾在李恪小時候做過李恪一年老師。

兩人因此相識，關系還算不錯。

不過已經很久沒見。

“是啊。”

“等這件事結束，我們好好聚聚。”

封言道點點頭，自豪笑道。

大理寺卿是正四品上的員，還是實權人。

他才三十多不到四十歲，就坐在這重要的位置，想不驕傲都難。

不過這更多的是依靠他以及死去父親的余蔭，想要再進一步已經很難了。

“好。”

李恪角上揚，輕聲回應。

從他離開皇宮到現在差不多有半年的時間。

封言道、芩文本、弘農楊氏這些人從來沒有找過他。

如今封言道親自出現，還說等這件事結束后好好聚一聚。

無疑是說明以前和李恪有關系的那些人，都會再次慢慢的向李恪靠攏。

他們會將李恪殺進滎鄭氏此事為判斷點，以確定李恪是否值得他們再支持。

若是李恪能夠躲過這一劫，那麼李恪邊就會越來越多的追隨者。

看樣子不管李恪想還是不想，還是會被人往皇位的位置推去。

“那我們出發吧。”

“此次審你的是尚書左仆裴寂、刑部尚書李道宗、大理寺卿戴胄，你要小心點。”

封言道做出請的姿勢，和李恪出發。

他出言提醒李恪，但對此事的任何問題都沒有問。

跟他來了很多兵，人多口雜，越人知道事就越好。

而實際上，跟他來的這些兵都不知道為什麼李恪會到大理寺審。

很快。

李恪隨封言道來到大理寺。

大理寺乃是掌管刑獄案件審理的地方，相當于現代的最高法院。

此時，大理寺宛如一個衙門審犯人一樣，四周排列著兵，上面坐著審判。

大理寺卿戴胄坐位置中間，尚書左仆裴寂、刑部尚書李道宗分坐兩邊。

還有滎鄭氏的另外一個副族長鄭景運，此時已經站在現場的中間。

不是三司會審，但比三司還嚴重，畢竟尚書左仆裴寂參加了進來。

封言道將李恪帶來后，就回歸他的位置，等待戴胄開審。

人很多，李恪一出現，就為在場眾人的焦點。

戴胄、李道宗、裴寂等人都看著李恪。

眾人神各異，皆帶著震驚。

很難想象，之前在皇宮中默默無聞，僅僅是因為有前朝脈讓大家注意的李恪，竟然做出了這麼多驚天地的事。

先是冰天雪地、然后是香草人，接著是鹽大師，朝紙業，再有就是現在全城在吃用的紅薯，最后是昨晚殺進滎鄭氏府邸。

無論哪一件都震撼人心，讓人真的很難相信就是那個默默無聞的皇子。

戴胄為大理寺卿，乃是這次審判李恪的主判。

他深吸口氣，調整好自己的心態，準備認真審判李恪一案。

早朝的時候，五姓七所有員差點就罷朝，生生迫李二公正審判李恪。

哪怕李二想要保李恪，也要給百和天下子民一個代，他戴胄更萬萬不敢怠慢此事。

“李恪，你可知罪？”

戴胄深吸口氣，沉聲道。

現場氣氛很肅然，所有人都正襟危坐。

一般這種類似三司會審的況，被審人都很難保持鎮定。

因為力太大了，都是平常難得一見的大人。

“剛剛睡醒就被過來，不知何罪。”

李恪淡然道。

目平靜看向戴胄。

面臨比三司會審還肅然的況，李恪好像沒有任何畏懼。

“鄭族長，你來說。”

戴胄點點頭，目看向站在李恪旁邊的鄭景運。

此案件是鄭景運狀告李恪，自然是由鄭景運復述給李恪聽的。

“大人，此獠昨晚帶領六人殺進我滎鄭氏。”

“斬殺我族第一高手鄭英縱，還有一千三百五十一個族兵。”

“請大人和諸位大人為我鄭氏做主，判此獠死刑，以證法律公道！”

鄭景運指著李恪，沉聲道。

他看向李恪的眼神無比狠毒辣。

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那麼李恪已經被他眼神殺死無數次。

話落。

在場頓時嘩然一片。

就算是戴胄、裴寂、李道宗等人也難以鎮定。

他們得到的消息是李恪帶刀殺進滎鄭氏，殺了很多人。

但是卻不知道，竟然殺了鄭氏的第一高手鄭英縱，以及一千多族兵。

傳聞鄭英縱已經是練武境界的第七層，是練武中人最強的那一批人。

這樣的人就被年紀年紀輕輕的李恪斬殺？

還有，一千族兵啊？

號稱比玄甲軍只強不弱的鄭氏族兵，竟然被李恪殺了一千多？

難以置信，不敢相信，也覺得不可能！

怎麼看李恪這樣如冠玉的人都不像。

“李恪，鄭族長所說是否屬實？”

戴胄深吸口氣，穩定心緒，沉聲道。

他不信，但為主判，不能以個人去判斷。

“沒錯，人都是我殺的。”

李恪點點頭道。

聲音很輕很平靜，卻傳到眾人的耳中。

瞬間，在場所有人都愣住，好像時間停止一樣。

所有人都錯愕看向李恪，全都以為自己聽錯。

就算是鄭氏副族長鄭景運，都以為聽錯。

李恪承認得太過輕松。

要知道，承認了就是死刑啊！

哪怕是皇子，也不敢當眾承認殺了那麼多人。

公堂后面。

李二猛然站起來，臉盡是駭然。

周圍還有杜如晦、房玄齡、長孫無忌、杜妙等人皆是震驚無比。

其中，杜妙臉大變，喃喃道：“怎麼會？我昨晚明明讓人傳話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