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杜府書房。

杜如晦和杜妙父面對面在這里。

經過李恪白天的救治，杜如晦的臉明顯好了一點點。

“爹爹，今天太子請藥王過來給你診斷，其實是有目的的。”

杜妙沉聲道。

白天就決定要和自己的父親說明一切。

但是白天人多，皇帝和太子等人是下午才離開的。

故而杜妙將事留到晚上，也就是現在才開始。

“他以威脅你嫁給他才肯請藥王治療為父？”

杜如晦眉頭皺，沉聲道。

子莫如父，杜如晦看到杜妙這麼嚴肅的找自己談事，就知道事不簡單。

如果自己猜測的不錯的話，太子很有可能會這樣做。

雖然不怎麼相信，但真的很有可能。

“是的！”

“他還承認了是想要您的政治資源，而不是喜歡我。”

杜妙沉聲道。

現在想起李承乾，就到一陣陣反。

與李恪相比，李承乾真的差太多太多了。

“自從他的疾越發明顯，為父就越發看不清他。”

“卻不想，他是如此無，竟然還以此要挾，強你嫁給他。”

杜如晦搖搖頭，嘆息道。

眼神盡是對李承乾的失。

他是不想將自己的兒嫁給李承乾。

但不代表杜如晦沒有認真的教育對方。

作為太子左庶子，也就是太子的老師，杜如晦一直很盡責，盡自己所能去教導李承乾。

然而太子此舉卻大大傷了他的心。

天地君親師，太子如此，如何值得自己教導？

“爹爹，如果可以的話，兒希你不要再支持他，哪怕中立也行。”

杜妙深吸口氣，沉聲道。

這里只有他們父兩人，杜妙才敢這樣說。

要不然，這些大逆不道的話傳出去，是會造很大影響的。

“你替為父想清楚了嗎？”

杜如晦想了想，沉聲道。

李承乾的太子之位一直都有人反對。

認為李承乾乃是有疾的人，不應該繼承大統，理應由魏王李泰繼承。

但是此事李二著，他和房玄齡、長孫無忌等人都支持太子。

這些反對聲音微弱得很，可以忽略不計。

“陛下正當壯年。”

“如今又有李恪異軍突起。”

“再加上宮中的魏王蓄勢待發。”

“兒覺得父親先退下來是件好事。”

杜妙沉聲道。

此事他想了很久很久。

在杜如晦病嚴重的時候就想過。

杜家一旦沒有了杜如晦，將會是一件非常嚴重的事。

陛下或許是會念在杜如晦以前的功勞上對杜家會多有關照。

但在陛下老了，鎮不住各位皇子后，杜家可能就會為政治犧牲品。

跟隨太子這樣的人共事，杜妙會覺得心寒不值得。

與其如此，不如退下來，中立誰也不支持。

將來還能留個全。

“此事為父已經有了決斷。”

杜如晦點點頭，目慢慢變得堅定。

他也是越來越覺得太子不對經了，退下來或許是好事。

“嗯嗯，那爹爹早點休息，兒告退。”

杜妙起，就要離開。

“唉，等等！”

“你也不小了，是時候婚了。”

“既然太子你看不上，可有看上的公子？”

杜如晦突然住杜妙。

從杜妙七歲開始，每年都有很多人來求親。

如今一晃快十年過去，求親的人非但沒有，反而變得更加多。

但是杜妙都沒有一個看上的，全都被他或者被杜如晦拒絕回去的。

今日趁太子再次想娶自己兒的事，杜如晦想要問問自己兒的心意。

“這......暫時沒有考慮。”

“還是等爹爹的病好些我們再談吧。”

杜妙的腦海里突然閃出李恪的影。

但很快搖頭，暫時沒有這個方面的想法。

“也好吧，你也早點去休息。”

杜如晦搖搖頭，也不再勉強。

不過提到他病的事，杜如晦心中出現一個人選。

國士無雙......真是對自己的好評價啊！

“兒告退。”

杜妙離開。

書房之，就剩下杜如晦一人。

他想著杜妙給自己說的話，想了很久。

也許，我真的該退下來了。

最終，杜如晦做出決定，當晚進宮。

皇宮書房。

正在批改奏折的李二得知杜如晦深夜進宮，連忙親自去迎接。

“杜相，你要辭掉太子左庶子之職？”

“為何如此，太子年，還需要你的教導啊。”

李二得知杜如晦來意，頓時就急了起來。

有杜如晦教導李承乾他十分的放心。

但今日竟然說要不做太子老師了。

為何？

“陛下厚，臣倍涕零。”

“然您也知道，老臣不適啊。”

“老臣已經沒有那個能力和力教導太子了。”

杜如晦嘆息道。

皇帝對他的厚他能夠清楚到。

但他既然做出決定，就不會再改變的。

“可是太子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

“克明，只要你開口，朕決不輕饒太子！”

李二沉聲道。

他絕對不相信杜如晦會無緣無故辭掉太子左庶子之位的。

以前杜如晦的也是不適，但從來沒有說過沒有能力何干力的事。

而今日，太子還找來了藥王孫思邈給治療，竟然當晚就來告訴自己不想做太子的老師。

這要是沒有貓膩，李二怎麼都不相信。

“此事無關他太子。”

“真的是老臣無法再教導太子，請陛下全。”

杜如晦不愿在太子一事上多說什麼。

自己雖然是皇帝的寵臣，是皇帝的肱之臣。

但是太子是陛下的兒子，自己不能在背后說太子的不是。

“克明你不用每天都去教導他，偶爾有空去就行，這總可以吧？”

李二勸道。

他依舊還是不愿意杜如晦辭掉太子左庶子之位。

哪怕是掛名，他也不愿意杜如晦離開。

李二對李承乾寄予很大的希，希他將來能夠繼承自己的皇位。

杜如晦這樣的臣子就是太子的護駕之臣！

“如果陛下確實不愿臣辭去太子左庶子之位的話，那臣請辭尚書右仆之職吧。”

“臣真的太累了，臣無法兼任那麼多事了。”

杜如晦起，恭敬向李二行禮。

彎腰九十度，態度非常恭敬。

“你......”

“好吧，朕準你辭去太子左庶子之位。”

李二見狀。

憤怒之中又到深深的無奈。

他已經明白了杜如晦心已經非常堅定，自己是說不過他了。

“謝陛下，臣告退。”

杜如晦松了口氣，離開書房。

書房之，就剩下李二一人在這里。

他坐在龍座之上，眼神飄忽不定，在想很多事。

杜如晦連夜來辭掉太子左庶子之位，絕對不是不了。

一定是太子做了什麼事讓杜如晦失，才使得杜如晦態度這般決然。

李二深吸口氣，召喚來太監，道：

“去告訴太子，杜相不愿意做他老師了，讓他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