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

大殿之上一片凌。

殿只有兩個人，太子李承乾和長孫無忌。

“啊啊啊啊啊！”

“該死，該死，該死，該死！”

“舅舅，我要李恪死，我要李恪死！”

李承乾怒不可遏，提著寶劍將案桌劈爛。

巨大的憤怒使得他臉都變得猙獰難看，想要殺人。

長孫無忌坐在位置上沒有說話，眉頭皺看著李承乾。

不得不承認，與現在的李恪相比，李承乾真的很多地方比不上。

大殿只有李承乾一個人的咆哮聲。

也不知道他發火了多久，最終將寶劍扔在地上。

當啷一聲后，大殿恢復了平靜。

“舅舅，你說我要怎麼樣才能殺了李恪？”

李承乾走到長孫無忌的對面。

雙手撐在桌子上，俯視著長孫無忌。

黑白分明的雙眼充滿了一條條猙獰的。

“殺他很簡單。”

“但你從此再和太子之位無緣，你要殺嗎？”

長孫無忌眉頭微皺，沉聲道。

他心中不喜這樣和自己說話的李承乾。

若是平常時，長孫無忌必定呵斥李承乾。

但今天他沒有。

一方面，是心中對李承乾有些失。

另外一方面，是知道李承乾不好，被氣糊涂了。

“難道就沒有什麼的方法嗎？”

李承乾低聲咆哮道。

每次看到李恪，他就忍不住怒火沖天，恨不得殺死李恪。

“陛下的英明遠超過你所想。”

“你殺李恪絕對逃不過他的眼睛。”

“除非你不想要太子之位，除非你不怕被流放。”

長孫無忌沉聲道。

他和李二的非一般人可以比擬。

兩人認識多年，還是姻親關系，更經歷過太子迫害時期。

在整個大唐，他是最了解李二的人之一。

長孫無忌深深明白，李二不能容忍子嗣后代出現自相殘殺的事。

玄武門的事，他絕對不允許在他的上或者后代之中出現。

那是他的逆鱗！

“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李承乾低聲咆哮著。

太子之位比他的命還要重要。

怎麼可能會為了殺李恪而不要太子之位的。

但讓李恪逍遙快活，他就咽不下那口氣。

早知道，就不將李恪趕出皇宮。

后悔了，后悔死了！

“你又何必和他計較呢？”

“他現在就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就算是恢復皇子份，你依舊還是太子，未來的天下還是你的，到時候你想怎麼置他還不簡單？”

長孫無忌沉聲道。

現在的李恪發展得讓他都有些忌憚。

但其實還好，只要李恪還是李恪而不是蜀王李恪，那就沒有問題。

又或者李恪變蜀王李恪，其實問題也不大，自己和朝中很多人都會反對李恪坐上太子之位的。

只要不是坐上太子之位，其實李承乾完全不用特意針對李恪，放任他囂張都行。

“嗷嗷嗷嗷......”

“可是我忍不住啊舅舅！”

“我右每晚都痛得睡不著覺，每晚都提醒我要報仇，我太子之位被人彈劾，就是他的功勞！”

李承乾嗷嗷嘶吼，雙眼猩紅得嚇人。

他右抬起踩在長孫無忌的桌子前面，拍在大咆哮。

原來，李承乾的是李恪弄瘸的！

是在兩人小時候的某次事故中，李恪不小心弄瘸李承乾的。

此事李恪可能早已經沒有了印象，李二也不曾知道，但李承乾卻記得深沉。

李承乾在皇宮針對李恪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知道這件事的人不超過五指之數！

“忍不住也要忍！”

“想要坐穩太子之位，想要登頂九五之位，就要忍常人所不能忍！”

長孫無忌低喝道。

鋒利的眼神狠狠瞪著李承乾。

面對李承乾的態度，長孫無忌也有些脾氣。

對方雖然是太子，但自己不單單是臣子，還是國舅，還是皇后的哥哥！

整個長安城能讓長孫無忌畏懼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當今的皇帝陛下。

“我......”

“舅舅恕罪，是我孟浪了。”

李承乾猛然回過神來。

被長孫無忌嚇得連忙將放下。

想到自己能夠坐穩太子之位，是多虧長孫無忌在背后支持。

朝中有人彈劾自己有疾，不宜做太子，都是長孫無忌等人擋回去的。

當然，這里面最關鍵的就是皇帝李二沒想過換太子。

“就到就好！”

“你也不小了，不要老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氣。”

長孫無忌沉聲道。

到底是自己的外甥，也還是太子，沒有繼續說教。

“謝謝舅舅提醒。”

“但是舅舅，李恪的白紙生意絕對不能讓他做起來。”

李承乾沉聲道。

他多平息了不怒火，但絕對還是不會想著放過李恪。

“為何？”

長孫無忌沉聲道。

“一旦李恪做起來，那無形之中就會就一大批學子。”

“十年二十年之后，這些學子將會進朝廷，甚至為國之棟梁。”

“以父皇來看，那時還我只能是太子，而李恪若是恢復皇子份，我的位置就危險了，舅舅能容忍這種事發生嗎？”

李承乾沉聲道。

很明顯，李承乾也是個聰明人，想得非常遙遠。

白紙生意事關重大，利在千秋萬代，更功在天下讀書人。

雖然看似朝廷益，皇帝益，但其實李恪也是個形的益人。

若是將來需要支持誰上位的，那些讀書人恐怕會盡量支持李恪上位的。

天下讀書人那麼多，量也是個恐怖的數字。

“嘶！”

“還真有這樣的可能？！”

長孫無忌當即倒吸冷氣。

有些荒謬，但還真的有可能會發生！

他之前沒有往這方面想過，但一想卻覺得很有可能。

只是十多二十年的時間......考慮得是否也太長了點？

“所以，請舅舅出手，絕對不能讓李恪的白紙生意做功。”

李承乾沉聲道。

“容我想想。”

長孫無忌低著頭，陷沉思。

“舅舅難道是不肯幫我嗎？”

李承乾眼神猛然一，想到昨晚詩會長孫謫仙的表現。

長孫謫仙當時沒有幫助自己就是表明了對自己的態度。

在長孫家的地位非同一般，片面可以理解是長孫無忌的態度。

難道說，自己的舅舅長孫無忌已經開始搖了支持自己坐穩太子的決心？

李承乾的心猛然墜寒冷，但同時也生出一巨大的憤怒，那種覺被背叛的憤怒。

“不是，此事重大，我要考慮周到。”

長孫無忌搖搖頭，沉聲道。

他低著頭，沒有看到李承乾看向自己的眼神。

“舅舅，昨晚謫仙在我和李恪爭執期間，沒有幫我。”

“請問，謫仙的意思，是不是舅舅您的意思？”

李承乾低沉的聲音緩緩在大殿響起。

他站直子，俯視著長孫無忌，眼神冷漠可怕。

“嗯？”

長孫無忌抬頭。

看到李承乾的樣子，心猛然重重一跳。

這眼神......

“舅舅會幫我嗎？”

李承乾沉聲道。

聲音冷漠得讓人到可怕。

東宮大殿的溫度仿佛都下降幾度。

長孫無忌瞇著眼，同樣看著李承乾。

兩人沒有說話，東宮大殿死一般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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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第五章，今天更新完畢，明天繼續五更，敬請期待，也請好評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