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弈的眼越發明亮,看著殺氣騰騰,兇焰大漲的鬼母,臉上卻沒有多懼。
林弈表現得越鎮定,鬼母的心中便越慌。
雖然爲樊籠所困,有一邪惡手段難以施展,更無法針對林弈,但作爲法則大主宰,這種來自靈魂上的威還在,恐怖的氣場猶存。
而眼前這個人,竟然如此冷靜,難道他猜測出了什麼?
鬼母的氣場,那種居高臨下,凌駕於衆生之上的力,竟然對林弈完全沒有效果!
若是換做其他界王,亦或是其他主宰前來,恐怕都要被鬼母嚇得逃之夭夭。
但林弈曾見過遠比鬼母強大的人,就連法則大主宰,在那人的手中,都走不過三招!
那是一位真正的不朽神靈!
見過皓月,不管熒火之再怎麼璀璨耀眼,也不過是點綴。
林弈深吸一口氣,就這麼席地而坐,雙手合十,低眉垂目,脣輕啓:“如是我聞,一時佛在……”
地藏經文從林弈的口中,緩慢而又堅定的誦而出。
鬼母眼中的瘋狂之更重,催全部氣,拼命的砸向眼前那原本黯淡無,甚至已經出現裂痕的柱。
“當!當!當∽♂,!”
無量鐲與柱不斷髮生撞,聲音刺耳,穿金裂石,一度打斷了林弈誦地藏經的梵音。
在這聲音的刺激下,林弈心神搖晃,險些遭重創。
林弈的角,溢出一跡。
“唰!”
林弈的丹田中飛出一道金,六道法、懸於頭頂,緩緩旋轉,發出萬丈芒。
在林弈的周圍,有諸佛龍象的蹤跡閃現,爲其護法加持,同時唱地藏經,一時間,整個虛空都爲之震抖!
霎時間,黑泥潭下面被金佛映照的纖毫畢現,奐,充滿了神聖、浩大、悲憫、寧和的氣息。
一朵朵蓮臺飄落,可見僧人誦經文,八部天龍,十八羅漢的形也漸漸幻化出來,巨龍盤旋,神象長鳴。
一個諸佛國度降臨!
看到這一幕,鬼母的眼底深掠過深深的恐懼和震撼,歇斯底里的嘶吼著:“不,這不可能!你一個花界的修士,怎麼可能在佛法上的修爲這麼高!不可能……”
林弈對鬼母的聲音,已經充耳不聞。
此時此刻,林弈心無外,進忘我之境,靈臺空明,將所領悟的佛法全部融到地藏經中誦出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林弈誦出的地藏經文,漸漸在半空中化爲一個個金閃爍的字符,飛向不遠的樊籠。
這一個個金字符,印在原本黯淡的那柱上面,注了無限法力。
那柱漸漸恢復芒,原本浮現出的裂痕,也在一點點的癒合,以眼可見的速度修復著。
與之相反,鬼母置在這個諸佛國度之中,卻並不好,臉變得極爲難看。
鬼母的目在每一個僧人的上掠過,充滿了怨毒和瘋狂。
“你們佛界的這羣禿驢,當年就是你們滅我鬼族,我與你們勢不兩立!”鬼母站在範龍裡,弓著子,前傾,雙手指甲得老長,面目猙獰,大聲喊著。
直到此時,林弈才知道,原來鬼界當年是被佛界所滅。
只是不知,這鬼母爲何會如此憎恨地藏菩薩?
“我要殺,殺你們,殺這世間所有的孩!我要報復!”
“地藏,你囚我這麼多年,臨死你也不肯放我出去!”
“你要我放下仇恨,我呸!待我困之時,必吞噬億萬孩,屠殺你佛門子弟,爲我兒報仇!”
此時,地藏經文已經誦完畢。
林弈睜開雙眼,平靜的看著鬼母。
“唉!”
就在此時,周圍突然傳來一聲著無限慨的嘆息。
這聲嘆息,不是林弈發出來的。
鬼母聽到這聲嘆息,渾一震,在樊籠中不斷的轉,縱目四顧,猶如一頭傷的野,咬牙道:“地藏,你沒死!你沒死,給我出來!”
“我早已隕,如今這道殘念甦醒,也是這位小施主的功勞。”
“桀桀桀,哈哈哈哈!”
鬼母神經兮兮的笑著:“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留了手段來對付我!”
“若是你肯放下屠刀,這樊籠自然困不住你,只可惜……唉,當日留你一命,卻不料又造下這諸多罪孽,善哉善哉。”
這聲音越到最後,便越發低沉,著無盡的悔意,漸漸歸於無聲。
“咔咔咔,咔咔咔!”
短暫的沉寂之後,那原本一不的樊籠,突然傳來一陣古怪的聲響。
林弈瞪大了雙眼,向前去。
只見原本由十柱組的樊籠,在這一瞬間,似乎突然改變了許多,每一個柱上面不僅刻有佛經,還有一條條清晰的紋路。
十柱在緩慢而有堅定的向中間移,合攏……
這一幕,就好像是一對手掌,在緩緩合十收攏!
在這十柱的收下,鬼母沒有任何閃避的空間,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一幕,發出一聲淒厲的吼。
“噗!”
鬼母生生被這樊籠大手印致死,靈魂寂滅!
縱然地藏菩薩已經隕,但在這樊籠大手印中,爲法則大主宰的鬼母,竟毫無抵抗之力。
“難道地藏菩薩也是不朽神靈?”
林弈的腦海中掠過這個念頭,不嚇了一跳。
“我不是不朽。”
似乎是得知了林弈心中所想,地藏菩薩的聲音突然在林弈的腦海中響起,這一下,又把林弈驚到了。
一個人的所思所想,竟然瞞不過對方!
這種手段,可謂是鬼神難測。
“領悟法則達到九有缺,同爲法則大主宰,也有高之分,距離不朽,有的人多邁出一步,自然便強上一分。”
林弈仔細思忖一番,暗暗點頭。
九距離十,雖只有一的差距,但有的人走得近些,自然便有人走得遠一些。
地藏菩薩的聲音繼續響起:“但,縱然多邁出一步,也只是無限的接近不朽,無濟於事,永遠都爲不了真正的不朽。”
說到後面,地藏菩薩的聲音,帶著一疲憊和嘲弄,似乎蘊藏著無盡的深意。
林弈大皺眉頭,下意識的問道:“爲什麼?”
“因爲……不朽的路,已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