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五兩銀子！”李老太當時就惱了，佳音被突然收的手臂勒的不舒服，但也顧不上了，同樣氣得揮舞小拳頭。

“是啊，娘。”陶紅英已經暖了過來，就把閨接過去，又道，“吳二狗扯了家仁的領子，罵得那個難聽啊，整個書院的學生都出來看家仁笑話兒，幸好我們去了，否則家仁還不知要怎麼辦呢。”

吳翠花兒聽得心虛，眼珠子滴溜溜轉，腳底下一邊往后退，一邊尷尬笑著應道，“是嗎，還有這事兒，二狗也太不懂事了，以后見到我一定說他幾句…”

可惜，想這麼糊弄過去卻不，李老二已經聽得清清楚楚，上前就是一掌的，打的吳翠花兒差點兒摔倒。

“吳翠花兒，我跟你說過多次，你懶兒貪吃，我都能忍，但你不孝順不，耽擱孩子前程不。

前幾天，你在村口找家仁討銀子，你當我不知道嗎？我給你留著臉，你居然又讓吳二狗跑去書院鬧騰！

我今日就打死你得了，家里也得個清靜！”

李老二是真氣瘋了，奔著灶間就拎了一把菜刀出來，眼睛紅就要砍向吳翠花兒。

吳翠花兒嚇得，跑不就滿地爬，哭嚎求饒。

一時間，李家院子飛狗跳，鬧的不。

村里人有聽見的靜就跑來勸架，隔壁幾個老頭兒更是一個沒落下。

佳音努力著老娘的胳膊，想看個清楚，可惜陶紅英還以為不舒坦，把豎著抱在肩頭，讓佳音看了個寂寞的院墻…

李老太雖然也生氣，卻不能讓兒子當真殺人蹲大牢，于是喊著李老三幫忙攔住李老二，又讓趙玉茹去請村長。

很快，李老二的菜刀被搶走，痛苦蹲在門口。他雖然識字，卻沒出去讀過書，如今兒子去書院，就是實現他的夢想，他是真盼著兒子宗耀祖。

但無奈他娶了這麼個愚蠢的媳婦兒啊！

村長路上聽了個大概，倒是高興李家找他過來，這是拿他不當外人，敬著信任著呢。

果然，李老太請他和隔壁幾個老爺子上座，說了家里這點兒破事兒，然后又道，“家門不幸，讓村里大伙兒也都跟著不得安寧。我今日請幾位老哥哥和村長過來，就是想做個見證。

老話兒說，妻賢夫禍，老二眼瞎活該罪，但我不能讓這敗家的禍頭子害了孫子。所以，今日我讓老二寫封休書，但是暫時不給老二媳婦兒。

以后，全村人都幫我們家看著，老二媳婦兒但凡有什麼不好的地方，就是把攆出家門的時候。

外人有不知道的，說我們李家心狠的，自然也有村里人替我們家里說句公道話兒。”

村長和幾個老頭兒都是嘆氣，李家上下，老老小小，都是好人，就這個李老二媳婦兒總鬧幺蛾子。

如今這休書就像繩索，纏脖子上，是不是勒一下，也能警告一番，若是再不好用，攆了也是自作自。

“，全村人都是眼睛明亮的，以后真是有那一日，保管沒人說你們李家不仁義。”

李家如今也算開了半個私塾，文房四寶自然是有的，李老二有些氣急，哆嗦著手就開始寫休書。

吳翠花兒本就嚇得傻眼了，原本以為挨頓打就算了，哪里想到居然會寫休書，幾乎是爬過去抱了李老太的大，哭得鼻涕眼淚都糊臉上了。

“娘，您饒了我一次，不要寫休書啊，我知道錯了，我真知道錯了！嗚嗚，我就是什麼都不好，也給老李家生了兩個孫子啊！”

李老太是真的寒心了，推開，冷冷說道，“若不是看在你給我們老李家生了兩個好孫子，你早就被攆出去了。

懶饞，碎刻薄，不孝忤逆，不慈不，我們李家要你做什麼，放著臟眼睛嗎？”

正好李老二寫完休書遞了過來，李老太拿到手里，又道，“從今日起，吳翠花兒你就只是半個李家人了，該你的活計，一點兒不能，閉你的，管好你的手，否則你隨時都會被攆出李家。

到時候，你自作自，別說我不念分！”

說著話兒，就把休書收了起來，吳翠花兒堆坐在地上，甚至忘了哭，這次是真的鬧大了…

鬧了這麼一場，李家人也無心吃飯，胡對付一口，就各自歇下了。

李老太坐在炕頭，手里著煙袋鍋兒，悄悄掉眼淚。

其實原本是不旱煙的，這是老頭兒過世之后留下的，也是支持的念想。

“老頭子啊，都是我沒用，這個家沒管好啊。”

佳音可舍不得老太太這麼傷心，為了旁人還，為了吳翠花兒那個狼心狗肺的，本不值當啊。

攢了半天力氣，想要翻奔著爬過去，做個暖心小棉襖，可惜，力氣不聽使喚，用錯了地方，于是，噗嗤一聲…

李老太正傷心，聽到靜一扭頭，就見孫趴在那里，抬著脖子，臉上要哭不哭的模樣。

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憋著笑趕幫忙收拾。

換尿戒子，洗屁屁，好不容易祖孫倆都重新干干凈凈躺在被窩里，佳音害的把小臉藏在懷里，不敢抬起來。

李老太笑的厲害，小心拍著孫，“好了，俺家小福妞兒怎麼還害了？知道，小福妞兒是個干凈孩子，長大了，給你做漂亮子，好不好？”

福妞兒努力探出頭，咧出的兩排小牙齦，然后從空間里扔出一個紅彤彤的大蘋果。

李老太被枕頭突然多出的蘋果嚇了一跳，但有了之前的熱水袋打底兒，這次倒是好了很多。

想了想，扯了帕子把蘋果干凈，然后咬了一塊，遞到孫手邊。

果然，佳音立刻兩手抱著往里送，沒牙咬不，但不耽擱咂滋味啊。

佳音幸福的暈乎乎，時隔四個月啊，終于又嘗到蘋果的味道了，嗚嗚，簡直太好吃了。

李老太被孫的小模樣逗的又笑起來，然后飛速把剩下的都吃了，末了心滿意足的摟了孫。

“的福妞兒哎，你才這麼大，就跟你沾兒福了。”

佳音居然用牙齦磨掉了一小點兒蘋果，高興的手舞足蹈…

白日里的悲傷憤怒，好似都隨著這個甜蘋果，被祖孫倆吞進了肚子，于是夢里也就只剩了幸福歡樂…

而吳翠花就像帶了箍咒的孫猴子，無論是害怕，還是當真改變，之后的日子居然老實很多，幫著趙玉茹和陶紅英做飯洗，不敢再懶半分。

李家了攪和，自然也是千好萬好。

天氣越來越冷，一夜大雪過后，家家戶戶的房子幾乎都被埋了小半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