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輕拂,湘水淋漓,河中,花船停靠,河邊,百花爭艷。
蒔花苑,湘水河畔有名的煙花之地,達貴人絡繹不絕,一夜揮灑百金,只為搏人一笑。
月上枝頭時,李子夜連拖帶拽地拉著白忘語走來,將拖進了蒔花苑。
蒔花苑中,歌舞升平,一樓高臺上,四位舞姬手持琵琶翩然起舞,姿婀娜,`若若現,令人口干舌燥。
“兩位公子,里面請,有喜歡的姑娘嗎?”
兩人剛剛走,一位濃妝艷抹的婦人上前,手持畫扇,看著兩人,滿臉笑容道。
“第一次來,別廢話了,快找兩個清倌人來,尋常的胭脂水我這位兄弟看不上,銀子嘛,不了你的。”
李子夜一臉豪氣地拿出一大錠明晃晃地銀子放婦人手中,囂張道。
“公子果真豪爽!”
花姑看著手中的銀子,笑的都合不攏了,看向后方,扯著嗓子喊道,“快,讓杏花和梨花下來,招待貴客!”
“杏花,梨花?”
李子夜聽到這兩個名字,差點沒噴出來。
好好起個藝名不行嗎!
“李兄!”
一旁,白忘語看著周圍鶯鶯燕燕的景,臉上都張地出了汗,說道,“我們走吧。”
“急什麼。”
李子夜拉著前者在一個空桌前坐下,笑道,“好不容易來一趟,怎麼也要放松一下再回去。”
“公子,我們來了!”
這時,二樓,兩位花枝招展的子走了下來,段那個妖嬈,一步一扭,幾乎都快要將腰扭斷。
“兩位公子看看,怎麼樣?”
花姑拉著兩個姑娘上前,笑道。
“清倌人?”
李子夜看著眼前兩個風骨的子,一臉懷疑地問道。
“公子放心,絕對是未開苞的大姑娘。”
花姑滿臉笑容地說道。
李子夜聞言,面狐疑之,卻也沒有再多問,他總不能毀自家生意吧,看了一眼兩位子,旋即指了指邊的小紅帽,咧笑道,“兩位姐姐,陪好我這位兄弟,銀子不了你們的。”
“是。”
杏花,梨花聞言,互視一眼,旋即坐在白忘語旁邊,子如水蛇一般了上去。
“兩位姑娘,不可,男授不親,有違禮法,何統。”
兩個人的包圍下,白忘語如坐針氈,一邊躲閃,一邊驚慌地說道。
李子夜見狀,心甚至舒暢。
你這家伙天天板著個云淡風輕的臉,這下,慌了吧。
別人家的孩子,也有這一天!
“哈哈!”
李子夜心越發暢快,忍不住都笑了出來。
“公子,您呢,不找個姑娘陪陪嗎?”
花姑看出兩人中眼前這位才是財神爺,濃妝艷抹的臉上笑容越發恭維,問道。
“不急,先等等。”
李子夜咧笑道,“聽說都城那位琴舞雙絕的花魁俞青玄,今晚會來蒔花苑獻藝,不知,是否為真?”
“的確如此。”
花姑笑道,“青玄姑娘已在路上,想必很快就會到了。”
“那就好。”
李子夜應了一句,旋即端起酒杯靜靜喝酒,不愿再多說什麼。
花姑見狀,很識趣的沒有再打擾,給桌上的兩個子使了一個眼,示意伺候好貴客,旋即轉離去。
一樓,越來越熱鬧,顯然,除了李子夜外,不人也聽說了青玄仙子今夜要來蒔花苑的消息。
作為名大商都城的花魁,俞青玄的份極為神,沒人知曉其背景,自其在三年前的花魁大賽上一曲驚鴻舞震撼天下,整個都城的貴公子們從此為之瘋狂,千金散盡,亦難搏佳人一笑。
二樓,一間間包廂,全都坐著這都城最尊貴的客人,同樣是在等俞青玄現。
而在蒔花苑三樓,唯有一人,一襲銀灰寬袍大氅,目看向下方眾人,俊朗的面容不帶毫波瀾。
小弟!
李慶之注視著一樓的那道年影,冷漠的神有的出一抹溫和,片刻后,立刻消失不見。
趕在俞青玄現蒔花苑的日子來此,倒也理所當然,不會引得其他人的懷疑。
“叮!”
就在這時,二樓,宛如仙樂一般的琴音響起,只是一聲,整個蒔花苑都安靜下來。
如泣如訴,聲聲急促,二樓,正對樓梯的包廂中,珠簾搖曳,一抹倩影若若現,只是驚鴻一瞥,便讓人難以忘記那傾城的容。
青,束發,眉目如畫,氣質如蘭,宛如玄謫凡,不帶毫紅塵氣息。
漸漸地,二樓上,琴音越來越快,宛如銀瓶炸裂,千軍萬馬奔騰而過。
“好!”
一樓,所有的賓客聽得如癡如醉,不自覺大聲好起來。
“十面埋伏?”
李子夜先是一怔,旋即撇了撇,很是小聲地吐槽道,“彈的一般啊,好好的琵琶曲,非要用什麼古琴。”
“鏗!”
琴音剎那停止,宛如帛撕裂,如此突兀。
一樓,所有的賓客也愣住了,瞬間安靜下來。
于是,李子夜很小聲的吐槽,讓所有人都聽到的。
二樓珠簾后,俞青玄豁然起,目看著一樓那眾人矚目的年,面震驚之。
是他!
“哪來的頭小子,懂不懂音律,敢在這大放厥詞。”
一樓中,許多富家子弟聽到有人詆毀他們心中的仙子,怒聲斥道。
“不懂裝懂,也不怕閃了舌頭!”
“這是誰,有人認識嗎,也不嫌丟人!”
“小廝呢,將他丟出去!”
一人開噴,眾人附和,頓時,一樓大堂,罵聲,斥責聲,不絕于耳,顯然李子夜先前對青玄仙子琴藝的評價引起了眾怒。
二樓,一間間包廂中也響起了冷笑聲,看著一樓犯眾怒的陌生年,臉上出玩味之。
這是哪家的頭小子,還真是什麼都敢說。
“大殿下,他就是李家那位三公子。”
其中一個包廂,一道的聲音響起,提醒道。
“哦?李家嫡子嗎?”
半遮的紗簾后,一位看上去三十歲左右的男子開口,語氣好奇道。
男子長相很是普通,比起大商其他幾位皇子明顯有些平凡,雙膝上蓋著厚厚的毯子,似乎是腳有些問題。
大皇子慕淵,生來雙殘疾,只能依靠椅代步,若是尋常妃子所出,這樣的皇子斷然沒有繼承大統的機會。
然而,大皇子的母妃家世顯赫,加上其皇家長子的份,所以,即便是殘疾之,依舊有不人附庸。
慕淵后,是一位稍年長的太監,名趙桀,跟隨慕淵十數年,手了得,是皇室鼎鼎有名的高手。
“大殿下,用老奴將他喚上來嗎?”趙桀問道。
“先不用。”
慕淵搖頭,道,“靜觀其變,本王也想看看,這李家嫡子究竟有什麼不同之。”
“是!”
趙桀輕應一聲,旋即安靜地站在那里,沒有再多言。
一樓大堂,李子夜看著群激的眾人,神微怔。
至于嗎,他不就是說了一句實話,這些人激的樣子,恨不得上來吃了他。
腦殘,果然不管什麼時代都這麼可怕。
“我想起來了,他是李子夜,那個渝州城李百萬的兒子!”
這時,一樓的眾多公子哥中,終于有人認出了李子夜的份,開口喊道。
“李百萬?那個暴發戶?”
“難怪,一個暴發戶家的小子能有什麼見識!”
“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在這丟人現眼。”
李子夜的份被認出后,頓時,眾人的嘲笑聲再次響起,那麼的及時。
都城的公子哥們,這一刻,又會到自己份的優越,下揚的都快出了鼻孔。
“大……師兄。”
此起彼伏的嘲笑聲中,忽然,有個年輕的權貴子弟注意到被兩個子糾纏的那白儒生,先是一怔,旋即臉上出震驚之,失聲道,“大師兄,您,怎麼在這里?”
一語落,眾人的目也下意識看向李子夜邊的白年輕人,片刻后,神都是一驚。
這是,法儒掌尊的首徒,白忘語?
梨花,杏花玉溫香的包圍中,白忘語看到周圍一道道震驚的目,臉上出一抹尷尬,朝著眾人點頭致意。
“大師兄,您為何會在這里?”
一位太學的學子起,神間盡是難以置信之,問道。
“陪李兄一起來的。”
白忘語尷尬地回答道。
“李兄?”
太學學子神一怔,旋即看向大師兄邊剛惹了眾怒的李子夜,雙拳攥,臉越發憤怒。
這人竟然帶大師兄來這種地方!
大師兄可是他們整個太學宮的驕傲。
李子夜到眾人殺人一般的目,不手了鼻子,這些人,自己來青樓消遣,還不允許別人來了嗎。
二樓,一間間包廂中,一雙雙眼睛看著下方的況,坐等看好戲。
李家嫡子竟將儒門的大師兄帶到了這煙花之地,不知道,那位法儒掌尊聽到后,會是怎樣的表。
眼見一樓中,眾人的緒越來越激,二樓,珠簾后,俞青玄下心中的波瀾,開口道,“李公子,可否移駕二樓一見。”
話聲落,一樓大堂中所有的嘈雜聲立刻消失,靜的有些可怕,落針可聞。
眾人震驚,一時間難以回過神來。
“仙子相邀,卻之不恭!”
李子夜咧一笑,旋即起朝著二樓走去。
不過,剛走上三階樓梯,李子夜又停了下來,轉看著一樓眾人,咧一笑,道,“一群土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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