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此事是我自麻煩,怎的驚了您?”林知南只說道。
客氣是客氣,不過若是換種說法,那便是——關你屁事?
蕭辰安掃了溫如言一眼,眉目含笑:“也想聽聽看殿下對此事有何高見?打算怎麼做呢?”
溫如言忽然從兩人里聽出了一唱一和的覺,梗到險些吐。
不過一兩日,兩人關系更加親?
他約見,便小心防備,蕭辰安約,倒是不設防,眾目睽睽下,與他坐得這般親近?
不過,還有更他如鯁在的人說話。
“嘿,你說這事兒奇不奇怪,方才鄭大人的人出去沒多久,殿下您就得了消息過來了。”旁的顧生輝好死不死,張口便來,“鄭大人是怕自己斷案不明,所以請了殿下嗎?還是說這個案件和殿下……”
“住口!”鄭才思呵斥,他呵不了蕭辰安和林知南,還不能呵斥一個顧生輝了。
“哼,我告訴我爹,彈劾你!”顧生輝沒好氣地叉腰重復。
“你是三歲小孩嗎!”鄭才思無可奈何,“現在是在斷案,殿下偶然路過,前來旁聽又有何妨,眾所周知,殿下對林家、對林知南小姐都十分關心掛懷。”
他看一眼外頭圍觀群眾,一個個地長脖子,生怕沒聽清楚似的。
罷了罷了,今日這案就算是結了,只怕他的職業生涯上也是會落下很大污點。
可憐他做府尹這十幾年,八面玲瓏,左右逢源,怎的這幾日接二連三都在出岔子。
趙世禮看著不足掛齒,偏生牽扯出的事極為棘手。
“本王是相信知南的。”溫如言強行下心緒不寧,不理會不相干的人,“本王聽說,是有個等著杏花巷的小廝嗎?知南,你將小廝的樣貌說來聽聽,本王立刻著人去尋。”
林知南暗中好笑,三言兩語將小廝的外貌形容了一番。
原本這事兒是要用林家馴養的狗兒,既然溫如言要搶狗兒的活兒,也不介意。
并且,相信如果溫如言覺得自己也中毒了,想來作會很快,不會等很久的。
溫如言派了人出去,鄭才思的臨時公堂再一次陷僵局,他一言不發,就這般干等著。
“不知方才去找我這五仁的那院子可有人在?”林知南問了一句,主打破沉默。
取來罐子的衙役小心翼翼回答:“院子確實無人,旁的人說他們舉家探親去了。”
“哦。”林知南頗有深意地“哦”了一聲。
昨夜,和翠確定那院子是空的,住人的樣子都沒有。
不過也不深究,既然此事與溫如言有關,最后也只能大事化小,這麼點小事,搬不倒溫如言,現在還有很多地方可以借用他,表面和睦是有必要繼續維持。
但是該給的難堪,也不會的。
“所以確實是有人將我引到無人小院,只為讓我和趙世禮之死不開關系,剛才的人證便是證明我去了那邊。”說,“還有證呢?方才鄭大人說的‘鐵證’是什麼?我也愿一一駁斥。”
拿出來,才好繼續打臉呢。
鄭才思并不想拿出來,他一清二楚,林知南并非殺人兇手,拿出的證據越多,解釋起來越加復雜,他自己也會深陷其中。
“知南小姐,既然已經證明你昨晚去的不是府衙,那證據也就做不得數了。”鄭才思客氣萬分,甚至賠著笑。.七
“不如,我們回去府衙再審?”溫如言則是提出。
鄭才思如獲大赦:“殿下所言甚是,我們……”
“看起來這事很有和蹊蹺呢?”蕭辰安嘆息一聲,“如何結案,我們這種小老百姓大約是不能知道的。”
外頭的人紛紛怪氣地應和,弄得溫如言和鄭才思十分難堪。
林知南和蕭辰安一個鼻孔出氣:“今兒被衙役們一頓恐嚇,我心中冤屈得很,非得看看鐵證到底是什麼。”
態度堅決,鄭才思和溫如言很是被,卻偏偏又不能將林知南怎麼樣——他們都有中毒的可能,等會不得還得想想措辭,解毒。
“鄭大人藏著遮著可不是你的斷案風格,剛才不是言之鑿鑿嗎!”
“我們都替之南小姐瞧瞧,是什麼樣的鐵證,能府衙直接帶著鐐銬前來拿人!”
“知南小姐如此坦,府之人遮遮掩掩,嘖嘖嘖。”
人群的議論之聲越來越大,鄭才思有些坐立不安,溫如言朝著他點了點頭。
“是知南小姐你手寫的藥方,還有一把刻有林家標識的小刀。”鄭才思只得著人拿上的東西。
他說話語氣很是客氣,生怕惹惱林知南。
“所以昨夜之事是這樣的,府看守嚴的大牢,我一個弱子出如無人之境。”林知南角挑起笑意,慢條斯理地說著。
“沒有獄卒阻攔,進去之后我見到趙世禮,拿出專門帶的林家印記的小刀將他殺了,還隨手留下了我親筆所寫的藥方,不收拾犯罪現場,不做任何掩蓋,就這麼走了。”
“今日我又不慌不忙來蘇香樓吃喝玩樂,等著鄭大人上門拿人,對嗎?”
這般荒謬的說辭,惹得圍觀之人哄堂大笑。
“雖然我林知南算不上聰明絕頂,但也是正常人,不至于如此蠢笨,殺人還留下這麼多罪證。”林知南笑問,“鄭大人,你覺得呢?”
鄭才思的額頭冒著細細的汗珠,他干地說:“是,不可能的,是有人故意陷害。”
“那鄭大人覺得是誰陷害我,可有猜測了?”林知南慢條斯理地又問。
“這還需要再查一查。”鄭才思著頭皮說,“本也不能如此草率斷案。”
“不能草率嗎?你鄭大人見到趙世禮之死,甚至連問都沒有問一句,便將我當作嫌犯,要捉拿歸案,請問這屬于什麼行為?”
林知南臉上已沒有了任何笑容,冷聲質問。
“我與鄭大人無冤無仇,為何要如此偏頗?莫非,殺了趙世禮陷害我的人,還特地給大人知會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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