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詢問,可是姜老夫人說的卻無比篤定。
喬淺月聞言一愣,反應過來之后,當即苦笑一聲,對著青嬤嬤招了招手,接過了青嬤嬤拿來的錦盒,打開遞到了姜老夫人面前,道,“這是淺月今日剛到時收到的一份見面禮,還請外祖母過目!”
別怪喬淺月告狀!
如果不是真的為難,如果不是顧念姜老夫人和姜家眾人對的真實意,也不會做這種讓都有些不齒的行徑……
“這!這……”
姜老夫人看到那錦盒中的東西,頓時氣的張口結舌,抬手就是一掌,直接將那錦盒拍落在地,“過分!太過分了!鄧那個眼皮子淺的,當真太過分了!”
赤金豬籠!
早在家這外孫歸來之前,的一切事跡早就傳回了姜家,如今倒好,鄧竟然上來就直接打了外孫的臉!
這……
讓姜老夫人如何能忍?
“外祖母息怒!”
喬淺月聞言一愣,反應過來之后,趕忙上前拍著姜老夫人的后背為順氣道,“外祖母怎麼知道送我這赤金豬籠的,就是七舅母?”
“我雖然人老眼瞎,可是人卻不傻!”
姜老夫人聞言,深吸一口氣,逐漸緩過神來,看著喬淺月老臉愧疚的道,“家中總共就這麼些人,都是個什麼,長久相下來,外祖母豈會不知道?你的舅舅和兄弟們自是不必說,你其余的那些個舅母也都是好的,唯有鄧……”
“是我娘家的侄,鄧家自我父親后就開始沒落,我原本想提攜一下娘家,未想竟然釀了大錯,讓鄧有了進門的機會……”
說到這里,姜老夫人的老臉上,出了一抹難言之。
喬淺月見此,心中頓時明白了過來……
何老曾說過,外界傳言鄧嫁給七舅舅的手段有些上不得臺面,如今就連外祖母都這麼說,可見鄧當年之所以能夠嫁姜家,所用的手段大抵是有些下作的……
“外祖母的小月兒啊……”
姜老夫人瞄了一眼地上的赤金豬籠,還是有些意難平,拍著喬淺月的手,道,“你雖然才回家,可是你之前的行事作風,你大舅和你大舅母也跟外祖母說過一些,以你的子,鄧做出此事,你定會以牙還牙,怎麼會擺到外祖母的面前來?”
“我……”
喬淺月聞言,遲疑了一下,終是道,“我只是擔心我任妄為的話,會傷了外祖母的心,也落了七舅舅和三位表兄弟的面……”
不看僧面看佛面,姜家對好的人太多,不能因為一個對不好的鄧,就傷了一家人的心,也讓一家人都跟著為難……
“你啊!你這麼做就對了!”
姜老夫人聞言,深深的凝了喬淺月一眼,終是沉聲道,“你是外祖母和你舅舅們捧在手心里疼的,我們盼星星盼月亮才把你盼回來,你若是才回家就和對上,就算是有再大的委屈,再理直氣壯,傳到外面也是你這個做晚輩的不懂事,你把此事告訴外祖母就對了!”
“外祖母定會幫你出了這口惡氣!”
喬淺月聞言,頓時就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月兒,你告訴外祖母,若是不將此事告訴外祖母,你原本打算如何置?”
姜老夫人見此,看著面前的外孫,溫聲細語的道。
“我讓人打造了一個更大的赤金豬籠,原本打算等會兒在接風宴上當眾送給七舅母,并且將鄧蓮兒挑唆我如此做的事給當眾拆穿出來,讓他們姑侄倆狗咬狗……”
喬淺月想了想,毫無瞞的道。
鄧蓮兒拐彎抹角的將二叔一家占據了院落的事讓知道,就是為了一箭三雕,讓自己知道原因,有理由對鄧發難是其一,說明被占據院落的委屈是其二,讓自己和鄧撕破臉,開罪姜家是其三!
“唉!鄧家也曾是將門世家,門風清正,沒想到如今竟然在我的眼皮子地下,敗落了如此模樣……”
姜老夫人聞言,唏噓了一聲,終是搖了搖頭道,“月兒,有仇報仇有怨報怨這是必須的,可是,報仇報怨的方法卻有很多,如此直來直去,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可得不償失……”
“這些年,我到底是太縱容鄧了,以至于讓連親疏遠近都分不清,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老太婆給個教訓了!”
說著,姜老夫人就手摘下了頭上的一簪子,塞到了喬淺月的手上。
“外祖母?”
喬淺月見此,垂眸看了一眼手中的簪子,一時間不知道自家外祖母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外祖母的紅櫻槍簪!”
姜老夫人角微勾,滿是皺紋的老臉上掛著淺笑道,“外祖母年輕時跟隨你曾外祖上戰場用的就是紅纓槍,你外祖父求娶外祖母時,就是用了這紅纓槍簪做聘禮……”
“外祖母將這紅纓槍簪給我,是代七舅母賠禮嗎?”
喬淺月聞言,角微抿道,“若是如此的話,外祖母大可不必……”
既然已經選擇了將此事告訴外祖母,就做好了準備外祖母會息事寧人,畢竟……
鄧是姜家的七夫人,又是外祖母的親侄,此事為難,外祖母同樣也為難……
“哈哈哈……”
姜老夫人聞言,忍不住的大笑出聲,抬手敲了敲喬淺月的額頭,道,“你想到哪里去了?外祖母說了會給你出這口惡氣,就定會給你出這口惡氣!”
“那外祖母你這是……”
喬淺月聞言,一臉驚疑不定看了一眼手中的簪子。
“外祖母給你這簪子,是讓你將這簪子送到了西祀胡同最里面的那戶人家去!”
姜老夫人聞言,老眼微瞇,冷哼道,“這麼多年了,外祖母雖然看起來對一眾兒媳并無偏頗,可是到底還是顧念出同族,私心的偏寵鄧的,甚至為了,連你七舅舅的心意都置若罔聞……”
“月兒,你將這簪子送到西祀胡同,里面的人自然明白我的意思,知道該怎麼做,至于其他的事你就不要管了,今晚的接風宴你是主角,只管高高興興的,至于別人,你大可放任繼續蹦跶,蹦跶不了多久的!”
喬淺月聞言,心底恍惚間有些明了,可是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收起了簪子點了點頭。
“月兒,接風宴后,你再到外祖母的房里來,外祖母還有別的事要代你!”
眼瞧著接風宴即將開始,姜老夫人想了想,復又代了一聲,道。
“好!”
喬淺月自然乖巧的答應了下來。
接風宴上。
除卻姜家一眾老爺和表兄,姜柏川夫婦和一眾姜家夫人盡數到場。
宴席開始之前,喬淺月親手奉上了回禮,給姜柏川夫婦的是一尊白玉的送子觀音,玉質溫潤瑩白,一看就價值不菲……
“呵呵!世人皆知大哥孱弱,大嫂又患寒癥,兩人難有子嗣,淺月你送大哥大嫂什麼不好,偏偏送給他們一尊送子觀音……”
鄧看到那送子觀音,頓時就笑的前仰后合,怪氣的道,“知道的是你盼著大哥大嫂能有子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在嘲諷挖苦他們呢!呵呵……”
姜柏川夫婦收到送子觀音后,原本開心的不得了,可是聽到這話后,夫妻兩人的臉頓時一沉……
他們夫妻難有子嗣雖然不是什麼,可是被鄧這個弟妹用這樣的語氣說出來,卻讓他們多有些難堪……
“你!”
姜柏川黑著臉就要發難,可是……
“月兒送大舅和大舅母送子觀音,不過是略表心意而已!”
喬淺月卻笑瞇瞇的開口,打斷了姜柏川未出口的責難道,“畢竟大舅和大舅母遲早會得償所愿的!”
大舅夫婦難有子嗣,甚至連盼都不敢盼了!
可是……
既然許他們能有自己的孩子,就一定能做到!
要不然,豈不是砸了自己神醫的招牌?
“哈哈!月兒說的是……”
余溫聽到喬淺月如此篤定的話語,頓時忍不住的笑出了聲,道,“大舅母若是得償所愿,定會記得月兒的功勞!”
三人打著啞謎,鄧姑侄兩人聽得云里霧里,可是看著喬淺月和姜家人相甚歡的模樣,鄧發自心底的厭惡……
明明才是正兒八經的姜家人,可是這麼多年來,卻總覺得姜家人對好像隔著一層紗,好像都還記得當年嫁進姜家之事,瞧不起……
姜家人不把當家人,憑什麼把喬淺月當家人?
憑什麼和喬淺月相如此自然,如此融洽?
之后,喬淺月又給在場的每一個人都送上了回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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