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惜春把自己做的小賬本拿了出來,“筱筱,你給你舅的那十兩銀子,已經全部買了蛋,總共買了一萬兩千左右的蛋,一部分已經送來了,還有一部分晚幾天送來。”
“第一批和第二批變蛋已經送給了云來居,這幾天天熱了,所以第二批變蛋送的多一些,送了兩千,這是掌柜的結的銀子,十兩。”
“后來幾批加起來還有將近三千,等第三批的時候一道送去。”
喬筱筱看著那十兩銀子,問道:“舅母,你家的那些呢?沒送嗎?”
劉惜春笑著道:“送了一些,不過我和你舅想著你現在應該急需要銀子,所以就先把數記下來,等最后一批的時候再算。對了,這些銀子你是打算全都買蛋還是做別的?”
喬筱筱沖他們激一笑:“我眼下還真的需要銀子的,這十兩銀子我先拿著,等第三批變蛋的銀子收回來,就都換蛋吧。兩批加一起,將近三萬個蛋了,想必云來居那邊也能撐一段時日。”
“和我想到一塊兒去了。”劉惜春笑著道,“蛋沒有放同一個籃子的道理。變蛋這生意算是穩定著了,慢慢做著送去就是,另外再找條路子做其他的。這花無百日紅,誰也不敢保證一門生意就能一直長長久久,多做一手打算總是好的。”
喬筱筱不住的點頭,覺得和劉惜春的想法很一致!
“舅舅,舅母,手工皂的生意真的能的話,到時候你們也一吧。咱們有銀子一起賺,一起發家致富!”
岑遠山和劉惜春都驚了一下,那手工皂雖然他們還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可兩人約也猜得出來這東西肯定不簡單,所以本沒敢想過。
卻沒想到喬筱筱竟然直接許諾讓他們加。
“筱筱,你這……這讓舅舅怎麼謝謝你才好。”
“謝什麼,你們是我的親人,這些年對我和我娘這麼好,我有能力了自然也要拉扯你們一把的。何況手工皂的作坊到時候還得讓你們心著,喬家那邊的況你們也是知道的,我只能指著你們多替我心了。”
岑遠山當即就把口拍得當當響:“你且放心,舅舅一定幫你把事辦得妥妥當當!”
喬筱筱笑著往劉惜春上靠:“可我更信我舅母呢。”
這話惹得劉惜春笑彎了眼睛。
岑遠山假意不高興:“你個小白眼狼,沒有你舅,哪來的舅母?”
喬筱筱吐了吐舌頭:“但舅母確實比舅舅你更細心,更有眼啊。舅舅,我覺得你這輩子做過最偉大正確的事,就是娶了我舅母!老話都說好媳婦旺三代,岑家日子越過越好,跟舅母可是有不開的關系。”
這話岑遠山還真沒法子反駁。
岑家以前是真的窮,窮到就剩下人了。當年他日子實在過不下去了,就跟著縣里的幾個賴皮出去劫道。那段時間,他倒是掙了一些銀子,后來一次在縣里游尋找目標的時候,見到了剛被主家放出來的劉惜春,他一眼就看上了這個爽利的人。
劉惜春長得并不算多好看,而且年紀比著岑遠山還大了五歲,但岑遠山就是對一見鐘了,于是就多方打聽到了劉惜春的信息,死皮賴臉的跑去糾纏。
劉惜春那會兒年紀不小了,被主家放出府,娘家爹娘都不在了,哥嫂都容不下,把上銀子都拿走不說,還準備把嫁給一個四十好幾的老鰥夫。
相比起來,雖然岑遠山是個無賴混混,可總也比嫁給一個土埋半截的老頭子強。
娶了劉惜春之后,岑遠山也混了兩年,后來岑晴出生之后,劉惜春覺得不能再讓岑遠山那樣混下去了,就用了好些法子,才讓岑遠山改邪歸正。
后來的日子雖然過得苦,但兩口子心往一靠,勁兒往一使,日子也漸漸好了起來,雖然還是窮,但比著當年,已經好了不知多。
劉惜春聽著喬筱筱這話,那心里不知有多。
當年多人都說嫁錯了,跟著岑遠山這個不正干的人今后要一輩子的苦,就不信那個邪。
只是這些年家里的日子還是不太好過,所以每次回娘家的時候,免不了要被嫂子們拿話頭堵心。
也一直憋著一口氣,想要活出個名堂來,讓那些沒安好心的嫂子好生看看,嫁的男人,出息著呢!
“筱筱,就沖你對舅母這番信任,舅母也絕不會讓你失!”
“我信舅母,以后咱們一家人齊心協力,把日子過得紅紅火火。”
因著達了共識,喬筱筱在岑家的日子越發的舒心,原本只打算做一款最原始的手工皂出來,結果岑遠山兩口子跟打了似的,惹得也跟著士氣高漲,開始著手研究那些帶著花樣的手工皂。
喬筱筱這邊的日子過得十分舒心,卻不知道有人又惦記上了。
喬玉在冷靜了兩天之后,對張二狗的死已經不再有什麼心理負擔,知道喬筱筱被送到了岑家之后,又開始算計起來。
必須要把喬筱筱給毀掉!
只有這樣,才能讓張淮書對再沒有任何念想!
喬玉想了幾天,總算是想到了一個好法子。
張二狗家。
張寡婦正坐在自家大門口哭天抹淚,哭自己命苦,年喪夫,中年喪夫,現在竟然連唯一的兒子也沒有了。
前兩日張二狗下葬時,張寡婦恨不得跟著一起跳進墓坑里跟著兒子一道去了。
按說一般況,像張寡婦這種遭遇的婦人是會博得很多人同的,會有很多人來勸放寬心好好活著,可張寡婦這兒愣是半個來勸的人都沒有。
因為從來都不是個省油的燈,古柳村里的婦人,十有八九都跟有過口舌。如今落到這田地,別人沒來幸災樂禍都算是厚道了。
張寡婦這個時候才會到什麼孤家寡人,越想越難,越難哭得就越傷心。
正哭著,村里有名的長舌婦朝家走來,一臉關心地道:“二狗娘,快別哭了,這麼大年紀再把眼哭瞎了可怎麼得了?快起來,我有件事跟你說,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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