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搭在墻上，另一條自然垂下，還前后一搖一搖的。

月如水，照在他的臉上，沈梨把他隨意又漫不經心的表，看得一清二楚。

沈梨吃驚：“你怎麼忽然又回來了？”

墻頭的趙允居高臨下地看著人，角一勾：“怎麼，半個月不見，你想我了？”

油舌。

沈梨翻個白眼。

趙允鼻子在空氣中一一，接著臉上出現玩味的笑容，他調笑道：“也不知道是誰，上次說自己不喝酒。我在后院發現了酒壺，還打死不承認。”

“現在好了，被我人贓俱獲地捉到，你說，這院子里這麼濃烈的酒氣，是誰喝的？”

他像個小狗一樣，嗅來嗅去。

還不等沈梨說話，接著又道：“嗯，不只有酒香，還有香，魚香，我不在的這些時候，你這小日子過得很滋潤嘛。”.七

他說完這句，忽然長一翻，從墻頭上跳了下來，頎長的子立在沈梨面前。

“既然都喝酒了，那就干脆一起喝點吧？今天你可是賴不掉的，我都聞到了。”

沈梨抬起下，“我喝酒了又怎樣？酒已經全都喝完了，沒有了。”

兩手一攤，做出很無奈的樣子。

趙允長一收，坐在沈梨對面的小石墩上，指著面前的瓷碗，問：“你這是什麼？”

“這是羊杏仁，你要是喝這個，我還能給你倒一碗。”

“切，我才不要。我要喝酒——”

他說著，朝著沈梨那邊微微傾斜，在人上聞到濃烈的酒香之后，他挑眉道：“今天是什麼好日子，你居然喝了這麼多酒？”

“難不，是最近賺了很多錢，所以特意慶祝一下。”

沈梨端起杏仁喝一口，搖搖頭道：“最近生意不錯，確實很開心，不過，卻不是因為那個慶祝。”

“今天是我的生辰，所以才請了湘姐姐一家，來一起熱鬧熱鬧。”

放下瓷碗。

“生辰？”

趙允忽然睜大眼睛：“今天是你的生辰？”

沈梨看他一眼，點點頭。

卻見下一秒，滿臉驚訝的男人哈哈大笑起來：“好啊，好啊——那不正好讓我趕上了麼？”

“沈梨，既然是生辰，怎麼說我也得敬你一杯酒。”他說著就要起，往屋子里走。

似乎要去找酒。

沈梨連忙站起來，語氣無奈：“你在這坐著吧，我去給你拿。”

腳步輕輕地走進堂屋，忽然想起什麼，問道：“你吃過晚飯了嗎？”

趙允立馬搖頭，可憐兮兮地看著沈梨：“沒有，你這有啥大魚大，全都拿出來。”

沈梨點點頭進了屋子。

等端著東西出來的時候，卻發現院子里的人，消失了。

剛才還坐在凳子上，說沒吃飯的人，轉眼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走路的腳步一頓，接著，想轉回屋。

既然人都走了，那還吃什麼。

不過，還沒走一步，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你干啥去呢？”

“我這還沒吃呢，你就要往回走？”

趙允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沈梨后，見這人呆呆的樣子，自己手，把手里的托盤奪過來。

托盤里，是小半壇子酒和一只燒。

趙允心不錯的把東西放在石桌上，然后扭頭，笑瞇瞇地看著沈梨：“壽星大人，快過來讓小的給你敬酒了。”

沈梨盯著桂花樹下翹著二郎的男人，一邊走，一邊問：“你剛才去哪了，神出鬼沒的，嚇了我一跳。”

趙允鼻子：“我去茅房了。”

“哎，我可不像你這個沒心沒肺的人，我可是專門回來看你的，就為了這個，我的馬都快累死了。”

“我也快累死了，晚飯沒吃，就連茅廁，都好久沒去了。”

“我累死累活，就想著早點到家，哪知道，一回來就看到某個人，傻乎乎地坐在樹底下，邊還一子酒味。”

他說著，不客氣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這才發現，托盤上只有一個被子，他頓時豎起眉，不爽道：“你的杯子呢？”

“我不喝。”

“不行，你今天生辰，怎麼說，都要喝一杯。”

“那我用這個吧。”沈梨把杏仁端起來，“你喝酒，我喝這個，我已經喝了太多了，不能再喝酒。”

趙允不樂意，直接上手把人手里的瓷碗搶過來，然后刷地一下，把里面白的杏仁潑在地上。

接著，又眼疾手快地往瓷碗里倒了滿滿一杯酒。

一番作行云流水，不過幾秒就把這一切做完。

沈梨看得目瞪口呆。

等反應過來時，自己面前已經多了一碗酒。

真的是一碗。

而對面男人面前，只是一小杯。

柳眉蹙起：“都說了我不喝。”

“沈梨——”

趙允認真的名字：“咱們也認識四個多月了，還從來沒一起喝過酒，你就，當真不能滿足我一下麼？”

“你也知道，我家里人找過來了，也正在給我治病，說不定，哪天我就想起來一切，遠遠地離開了青田鎮。”

“以后，山高路遠，再也見不到你，見不到小平安。”

他放下隨意，說得十分誠懇。

而沈梨就是個吃不吃的，男人這態度，無奈道：“好吧，不過我只喝這一杯。”

趙允就像得了糖果的小孩子一樣，兩只眼睛都亮晶晶的，他高興地點點頭。

“那我們，干一杯吧。”趙允提議，接著率先舉起杯子。

沈梨看著自己手邊的大碗，小小地瑟了下，最后還是端起瓷碗，跟趙允的瓷杯在一起。

“叮——”

杯之后，沈梨小小地抿了一口，本來快要消散的酒意，這會又被勾上來。

呆萌地眨眼睛，一臉疑的著蠟燭對面的男人，燭在他臉上閃耀：“你回家這麼久，記憶都恢復了麼？”

“沒有，”趙允搖搖頭，“大夫都說不準什麼時候能好。”

“這樣啊……”

沈梨輕輕點一下頭。

然后，氣氛一下子就凝結起來，沒有一個人說話。

只有平靜的呼吸聲和微弱的風吹過的聲音。

趙允過蠟燭，靜靜地凝著如雪的子，仿佛要把看進骨子里。

沈梨垂著腦袋，腦子因為喝酒，有些僵住，呆呆地盯著自己的鞋尖。

過了好一會，沈梨道：“時間好晚了，你看，月亮都升得老高的，我要進屋睡覺去。”

直愣愣地站起。

趙允恍惚一下，忙手攔在想要離開的人面前：“等等，老子還有話沒說完呢。”

沈梨瞧他。

趙允挑一下濃黑的眉：“你在這坐會，我很快就回來。”

他指著小石墩。

接著，就跟大變活人一樣，從小院里消失了。

沈梨的醉意瞬間被驚得消失。

努力睜大眼睛，看著男人剛才站著的地方。

好家伙，這就是古代的輕功嗎？

這麼厲害？

重新坐在石墩上，看看男人到底有什麼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