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家村風景秀麗,這幾年也在快速發展,雖然和大城市接軌,但也保留了很多古老的習俗。
寬闊的水泥公路一直延到村口,君辭三人下車,看著村口矗立的嶄新的寫有‘譚家村’三個字的石碑,再抬頭往村子里面去。
季葉弦直接打了個哆嗦:“好強烈的怨氣。”
車子還停在一旁沒走,一旁靠在車門上煙的司機聽到他這句話,忍不住多朝他看了兩眼。
“怨氣不大才怪哩,這村子的人哪,造孽。”他道。
君辭三人都驚奇地回頭看他。
司機沒有多余的表,把煙頭扔到地上踩了兩腳,憨厚老實的臉上浮現出一嘲諷來:“這村子是我們這兒遠近聞名的男娃村,家家戶戶只生男娃,不生娃,不信你進去看看,那些小娃娃幾乎全是清一的男娃,娃都沒幾個。”
張君燭忍不住道:“這不就是重男輕嗎?”
司機咧一笑,也不知道是在笑誰:“是咧,這附近的十里八鄉,但凡稍微有點疼兒的,哪個愿意把自己的姑娘嫁過來?”
他說著看了君辭一眼,眼里流出一關心:“小娃,我看你長得周正,聽叔一句勸,別去這村子,換個地方寫生,這村子里的人,見到可以生娃的姑娘就跟了許久的狼見到獵似的。”
季葉弦道:“放心吧大叔,有我們在呢,我家開武館的,我從小習武。”
張君燭也跟著道:“我也是。”
司機瞧了季葉弦一眼,道:“就你們這小板……”他嘆了口氣,“叔知道你們不是專門來寫生的,以前也有和尚道士來這村子里給那些死了的娃娃超度,但他們好歹是大老爺們,不怕,你們三個年紀輕輕的,還是別趟這趟渾水了。”
他顯然已經約猜到了他們的份。
勸了一會兒,司機見他們鐵了心要進去,只能無奈地報出一串數字:“這是我的電話,我就住在隔壁村子,你們要是有什麼事一定要打給叔,叔帶上整個村子的人來給你們撐腰。”
君辭的臉上閃過一容,把他的手機號鄭重記到自己的手機上,說道:“一定。”
司機還要繼續拉客,沒多久就開著車返回車站。
季葉弦道:“這個世界上還是好人多。”
張君燭也道:“確實。”
誠然做他們這一行見慣了人的丑惡,但他始終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好人的。
“進去吧。”君辭已經大致猜到這個村子是什麼況了,至于那個小翠,估計早就死了。
村子里人很多,主干道上隨可見玩鬧的小孩子,確實如司機所說,基本上都是男孩子,偶爾幾個孩子,也是穿得破破爛爛,頭發糟糟的,看起來像是一個小乞丐。
跟男孩上穿的鮮亮麗完全不同。
君辭三人長得太過亮眼,一路行來有不人盯著他們看,特別是看向君辭的眼神,就差沒有直接來拐人了。
他們三人打著寫生的名號,自然是做過功課的。
這邊風景好,出了村尾往前再走一公里就是一座大型度假山莊,主打花園景觀,一年四季都有上百種鮮花應季開放,設計得非常好,不外地、乃至本地游客都喜歡去那邊度假。
也有很多學校的學生喜歡去那邊寫生。
譚家村之所以能貧,就是因為他們村子的人基本上都去度假山莊那邊找了工作,每個月拿固定的工資,再加上一些節日福利這些,勉強能達到貧的線。
“師父,覺怪滲人的。”季葉弦對周圍的視線極為敏,忍不住和張君燭一起側著子擋住了看向君辭的視線。
君辭倒是無所謂:“別擔心,他們不敢有什麼作,那個度假山莊游客非常多,要是人在他們村子出了事,他們自己的飯碗就別要了。”
這些人,還不敢明目張膽地對游客下手。
“走走走,我們先去度假山莊把東西放下,然后就來況。”季葉弦道。
張君燭:“直接朝怨氣的源頭走就行了,不用來村子。”
他看向村子西邊的山上:“就在那邊。”
季葉弦連連點頭:“那我們待會兒直接去山上,這村子給人的覺太畸形了。”
重男輕簡直到了變態的地步。
幾人都是運型選手,走一公里也不嫌累,張君燭甚至心好地拍了許多照片。
“我這是為我的歷練任務保存影像資料。”
他振振有詞。
一開始,路邊還是低矮的農田,走著走著,兩邊的景象就直接從農田過渡到各種種滿鮮花的土地。
空氣中傳來陣陣花香,約可見有工作人員在里面修剪花枝,還有游客穿著的服拍照。
度假山莊本占地面積就非常大,而且住宿價格中等,很游客的喜歡。
君辭三人從前臺拿了鑰匙回到房間,稍微整理了一下就乘坐電梯下來。
剛好跟一位穿著老式道袍留著長胡須的中年道士肩而過。
張君燭走到門邊,疑地回頭看了他一眼。
季葉弦小聲問道:“怎麼了?”
張君燭低聲道:“好像是章家的人。”
“阮陵章家?”季葉弦又多看了那個道士一眼,剛好和對方看過來的眼神對上。
他心虛地收回目,聲音得更低:“他好像聽到了。”
兩人頓時沖出門做鳥散。
君辭跟那道士點點頭,無語地走出去。
阮陵章家人來這里干什麼?難道是趕尸剛好經過?居然還住酒店,真懂得。
這麼說來,這附近的林子可能有停有大量的尸。
君辭‘嘶’了一聲,不敢想不敢想。
他們直接從度假山莊附近上山,有那麼濃烈的怨氣作向導,本不會迷路。
小火飄在前面打頭陣,源源不斷的怨氣從四面八方朝它涌來,讓它舒服得像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
君辭看著它那在空中飄飄然的影,簡直有捂臉的沖。
誰也不會想到,魔界令人聞風喪膽的極目天火,到了這兒就是一個單純的吃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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