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季葉弦覺得自己如芒在背。
“二、二十六。”他老實回答。
“二十六啊……小伙子真年輕,有朋友了嗎?”大嬸的目的一下子暴出來。
季葉弦:“我……”
剛說了一個字,他的手臂被猛地拉住。
“哎呀大嬸,你什麼意思?我妹夫都跟我妹妹結婚三年了,這次要不是我妹妹懷了二胎,也要跟著過來的。”張君燭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笑瞇瞇地說道。
他本來就長著一張娃娃臉,笑起來更是討長輩的喜歡。
大嬸一看到他這張臉,悻悻道:“已經結婚了啊,現在的年輕人,婚結得真早。”
張君燭:“也不早了,他跟我妹妹從小就定的娃娃親,兩人大學畢業就步了婚姻的殿堂,現在更是三年抱倆,幸福甜。”
大嬸:“……”
君辭喝著飲料,好懸才沒笑出聲來。
大嬸端著碗敗逃,張君燭收回手,像只斗勝的公:“小樣,跟我斗,哼!”
君辭在一旁涼涼出聲:“季葉弦功,接下來就到你了。”
張君燭:“……”
他驀然石化。
季葉弦好心道:“朋友,你放心,這次你幫了我,下次我幫你。”
張君燭:“朋友你真好。”.七
君辭:“……”
桌子上的其他年輕人沒忍住,由穆夏打頭,一個接一個地笑出聲來。
下午,穆夏要去鎮上買東西。
“我媽剛才說蠟燭和香不夠了,我去鎮上買點,你們要一起去嗎?”
季葉弦率先舉手:“我開車送你過去。”
君辭:“我就不去了,我有事要辦。”
張君燭也不去:“我還有歷練任務,朋友,你們路上小心。”
季葉弦和穆夏一走,君辭佯裝在院子里散步消食,一會兒蹲下來擺弄地上的石子,一會兒又撿幾樹枝,趁大家不注意,把手里的符埋到地下去。
張君燭跟在后面,拿起手機裝作照遠的山。
中午吃飯時遇見的大嬸又蹭了過來。
君辭正和張君燭看照片里山脈的走向,猝然被撞到一邊,差點摔倒。
好不容易平衡好自己的,就見張君燭正被中午跟季葉弦搭訕的人拉著手臂,正尷尬地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大嬸一張跟鴨子吵鬧似地說個不停,完全不給張君燭話的機會。
“小伙子,我看你長得神,跟我兒配,我跟你說啊,我兒從小就像我,長得如花似玉,你們這些富貴人家不是最傳宗接代嗎?我兒屁大,好生養,絕對讓你三年抱倆……”
張君燭:“……”
張君燭努力給君辭使眼,朋友,快救救我!
君辭輕咳一聲,直接給張君燭的父親打了個電話,并且開了免提。
“張叔叔,君燭他有外遇!”
電話那邊沉默幾秒,隨后傳來一陣驚天地的怒吼:“你說什麼?!小兔崽子敢搞外遇!?你們在哪兒?老子現在就來把他抓回去家法伺候!”
君辭戲上:“張叔叔,我也知道我閨嫁給你們這麼多年沒有生孩子,但這不是張君燭他自的問題嗎?不能因為這個就搞外遇啊,那我閨怎麼辦?一個那麼喜歡小孩子的人,都為了張君燭委曲求全,一輩子生不了孩子,嗚嗚嗚的命運怎麼這麼慘啊……”
“君小姐你放心,小兔崽子敢搞外遇,老子就敢把他趕出家門,這個……這件事先別告訴我兒媳婦啊,免得氣壞了。”
張君燭一張臉跟便似的憋了半晌,最后忍無可忍大喊:“我沒搞外遇!”
不對,我一個黃花大閨男,連孩子的小手手都沒拉過,怎麼就一躍變搞外遇的渣男了?
關鍵是他爸居然對君辭如此配合?
人干事?我還是不是你親生兒子了?
大嬸被這個神展開給驚呆了,拉著張君燭的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這時,跟蕙蘭關系好的那位嬸子在眾目睽睽中走上前來,對著大嬸就是一通輸出:“行了,你那兒怎麼樣你自己不清楚?我陳秀芹活了這麼多年,還從見過你這樣上趕著賣兒的,想錢想瘋了吧?人家是小夏家里的貴客,你這樣著人家不放,讓蕙蘭和小夏怎麼做人?”
不說別的,人家穆夏家里這幾天是喪事,你不幫忙就算了,還到惹是生非讓人家一家難做人,有這麼坑同村人的嗎?
大嬸被陳秀芹這麼一刺,水桶腰一扭,不甘示弱道:“就你陳秀芹會做人,連孩子都生不出來的孬種,我還不稀罕!”
張君燭:“……”
他的一世英名,就這麼被斷送了?
“朋友,有你這麼坑我的嗎?”張君燭哭無淚。
君辭淡定地收好手機:“打蛇打七寸,不是說兒好生養嗎?我們就直接說你不會生,那兒最后的優勢也沒了,就不會再來糾纏你。”
張君燭:“……你這是歪理。”
君辭:“不管是不是歪理,有用就,你爸不是也沒拆穿嘛。”
張君燭好奇道:“你跟我爸提前通氣了?”
君辭:“沒有,我即興發揮,他即興接戲。”
張君燭:“……你們真有默契。”
君辭:“過獎。”
果然,接下來的時間,那位大嬸再沒找過他和季葉弦,甚至見到他們都繞道走。
第二天晚上是穆夏爸爸的正式白事。
從早上到晚上,穆家陸陸續續來了許多人,有穆家的親朋好友,還有同村和鄰村關系比較好的人家,大支客是村里威很高的老人,即使頭發全部都白完了,也神矍鑠,聲音吼起來非常洪亮,整個村子都能聽到。
君辭三人作為穆夏的朋友,這個時候就盡量不去添,都窩在季葉弦的房間里過窗戶往下看。
穆夏在下面忙碌,君辭一下一下地拋著手里的三角形符箓,頭也不回地問道:“你們說那只惡鬼今天晚上會不會出現?”
季葉弦:“那就要看他的目標是誰了。”
張君燭道:“既然找到穆夏家里,那就說明是穆夏家的人,阿姨?還是穆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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