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布娃娃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劉煙只覺得瘆得慌。

“沒有，我沒有見過，我爸媽也沒有帶小孩子，我也不清楚他們怎麼會有這種布娃娃。”

劉煙說的是實話，父母只有一個兒，結婚后孩子也沒給父母帶，老兩口給外孫買的玩里面也沒有這樣的娃娃，是真的沒見過。

“前幾天晚上就是這個娃娃在拍皮球？”于堰害怕地看了一眼娃娃，撇過臉不敢再把目放到它上。

“拍的不是皮球。”季葉弦說道。

“不是皮球？那是什麼？”于堰驀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麼，吞了吞口水問道：“不會是它的頭、頭吧？”

季葉弦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看來你很有經驗。”

于堰哭喪著臉：“小說里都這麼寫啊。”

只能怪他平時看這類小說看得太多，真的不是他故意要這麼想。

他們越說越恐怖，劉煙臉皮繃：“可是這個娃娃怎麼看都只是一個普通的娃娃，就是上比較臟，眼睛太大，所以有點滲人，現在市面上的娃娃不都是樣的嗎？”

市面上的商家賣的那些娃娃眼睛又大又圓，睫還很長，劉煙不知道別人怎麼想，反正看見那些娃娃就覺得怪滲人的。

“誰說它只是普通的娃娃？”季葉弦拿出一張符對著娃娃的臉摁下去，霎時，一陣凄厲的尖從娃娃里面傳來，刺得人耳痛。

劉煙和于堰睜大眼睛，就見被符箓遮住的地方從邊緣開始冒出黑煙，一難以言喻的味道傳遍整個屋子。兩人反地捂住鼻子，這才發現屋了一個人。

君辭早已在季葉弦作之前就跑到客廳去了。

季葉弦一手著娃娃，一手捂著鼻子，對君辭丟下他就跑非常不滿：“師父，也不用跑那麼快吧？”

君辭義正言辭：“味道太沖了。”

季葉弦無可奈何：“現在不臭了。”

君辭便慢悠悠地走過去，季葉弦把符箓拿開，出下面娃娃的臉。

它的臉上因為符箓的緣故多了一個黑的三角形，像是被燒焦了一樣。

即使如此，這個娃娃依舊一不，睜著它的大眼睛惡毒地看著他們。

“這麼能忍？”季葉弦詫異道：“那就再來一張。”

他手出符箓，打算故技重施。

卻見那娃娃忽然了。

這種娃娃是市面上常見的那種，關節做得很顯眼，它本來是被季葉弦仰躺著放在地上，此時卻用手撐著地板慢慢站了起來。

站起來后，它轉脖子面對季葉弦，仇視地盯著他。

劉煙和于堰害怕地躲在君辭的后，卻又抵不過心里的好奇，悄悄朝娃娃看。

“君大師，這是什麼？”于堰小聲問道。

“一個無聊的小鬼。”君辭淡淡道，看著季葉弦把它從娃娃里面拉出來，再用一張符固定在地上。

“想不想看？”君辭不懷好意地問道。

于堰和劉煙對視一眼，雖然很害怕，但抵不過心里的好奇心。

“想。”于堰率先回答。

劉煙也跟著點頭。

君辭抬手在他們兩人的眼皮上抹了一下，于堰和劉煙只覺到一陣清涼，再睜開眼時，就見地板上多了一點別的東西。

“這、這是……”劉煙一臉驚駭。

這只小鬼看起來還不到一歲，全覆了一層厚厚的油脂，他的眼睛比正常人要大，蹲在地上像個猴子似的朝季葉弦齜牙咧，卻因為被符箓著不能彈。

“我爸媽家里怎麼會招來這種東西？”劉煙不可置信，這小鬼一看就很兇，也不知道爸媽是從哪里招回來的。

“這種事你應該去問問他們。”于堰在君辭后臉驚恐，只要一想起這幾天晚上在他頭上鬧的就是這個小鬼，心里的恐懼都不住。

要是他沒有果斷去找君大師，這小鬼是不是還要繼續在他頭頂上拍腦袋？

于堰表示這畫面他不敢想。

季葉弦見君辭一直沒出聲，就知道是真的打算完全讓他理。

他輕咳一聲，端正著臉問道：“為一只陪葬鬼，你不在墓里面好好待著，跑出來做什麼？”

小鬼“咿咿呀呀”地，就是說不出來話。

“忘了你死的時候可能還不會說話。”季葉弦再次清了清嗓子，拿出一支筆蘸了點朱砂在他額頭上畫了一道復雜的符。

“好了，現在可以說了。”他收好筆和朱砂，再次問道：“你為什麼要從墓里跑出來興風作浪？”

墓里面本就氣重，小鬼作為被迫死亡的陪葬品，死后怨氣極重，又在墳墓里養了這麼久，就算他沒有傷人的心思，人類跟他接久了也會生病，年老弱的人甚至會面臨死亡的風險。

“我、”小鬼吐出一個字，驚奇地發現他竟然能發出聲音了，便磕磕絆絆地說道：“墓、墓、壞、人、、沒。”

他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這顛三倒四的話季葉弦竟然完全聽懂了。

“你是說，你的墓被盜墓賊了？”

小鬼點頭又搖頭：“主、主人的、的、墓。”

“什麼主人不主人的？你那主人連這麼小的孩子都要弄來陪葬，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季葉弦的跟個機關槍似的掃不停，說完這句話又問道：“你出來抓賊的？”

小鬼艱難地點頭。

“那你怎麼會跑進這個娃娃里面？”

小鬼低著頭不說話。

季葉弦威脅道：“你不說，我就用符讓你說。”

小鬼連忙搖頭，害怕地看著他手中的符箓，就是那個黃黃的東西，放到上可痛可痛了。

“主、人、吩、咐。”

“你主人？”季葉弦神一凜，沒想到小的后面還有大的，“你主人在哪兒？”

小鬼連連搖頭：“不、能、說。”

“不說是吧？我們再來一張符怎麼樣？”季葉弦可不會因為他看起來小就憐憫他，說白了，用活人殉葬的風俗基本上都在古代，這小鬼看著小，指不定已經百上千歲了。

而且他大概率是被人為害死的，死前留有怨氣，死后又在墓室這種氣重的地方長年待著，實力不是一般的強。

他能如此輕而易舉地把他控制住，還是因為手里有他師父親自畫的符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