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褂鬼唯唯諾諾地站在原地,在閻王面前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這樣,”閻王在屋里走來走去,最終停下來站在辦公桌后面看向馬褂鬼,“你什麼名字?”
馬褂鬼連忙應道:“回稟大人,小的名文川。”
“文川……”閻王沉了一會,說道:“這樣,我給你一個特權,你私底下幫我查探查探,看看還有沒有其他鬼也與你有同樣的遭遇,只要你辦好了這件事,本王重重有賞!”
文川難耐激,連聲道謝,保證自己能完任務。
至于他會不會中途叛變,閻王表示這完全不是問題,他在文川上下了印記,只要他生出一異心,下場絕對好不到哪兒去。
至于文川本人,對于叛變本連想都沒想過。
他在那個的年代中死亡,恰逢地府人手缺,沒來得及把他接引下去,后來地府特意騰出手來接引孤魂野鬼下去,他又因為肚子太陷沉睡錯過了這個機會。
對于地府,他存了很大的期待。
加之地府和君辭關系匪淺,文川還不想為君辭吃他提供一個明正大的借口。
閻王代的事,他辦起來不僅不敷衍,反而非常賣力。
孤魂野鬼除非在鬼節這種特定的時候可以走遠一點,其余時間都被限制在自己的地盤上。文川得了閻王的特令,不僅可以無視這一條規則,還能利用閻王給他下的印記尋求玄門和各地鬼差的幫助。
但文川并沒有一上來就尋求他們的幫助,而是打算自己先去調查調查。
雖然他實力低微,又是一直于溫飽線下的孤魂野鬼,但他心其實也有一顆上進的心。
他瞄上了鬼差的位置。
經過多方打聽,他知道地府的鬼差嚴重不足,急需增加人手,他若是干好了,求一個鬼差的職位不過分吧?
他曾遠遠地看過那些鬼差,他們穿著統一的黑制服,手里拿著鎖魂鏈和死亡名冊,威嚴無比,氣勢人。
關鍵他們還是吃的公家飯,文川老羨慕了。
他原本就是一名秀才,一心只想考取功名,沒想到世到來,功名沒考,自己也了叛丨軍的刀下亡魂。
這次的事倒是一個機會。
活著的時候沒能吃上公家飯,死后能吃上也不錯,也不枉鬼生。
文川從地府上來之后并沒有急著查探,而是先在君辭那里賒了一堆保命的符箓,然后回到自己的埋骨之地,打算先跟附近的鄰居聊聊。
文川在君辭和地府員面前看著畏畏,在鄰居那里卻非常健談。
原因很簡單,這周圍的鄰居都是百年前那場劫難里死去的人,基本上都是大字不識一個的普通老百姓,對于文川這個讀書人那是非常尊崇。
文川在周圍問了一圈,發現他們都沒見過那個所謂的紫鬼,更別說忽悠他們去當鬼差了。
只有一個老鬼曾經遠遠地見過穿紫的鬼,對方看起來很氣派,手里還拿著勾魂鏈,他當時還以為鬼差換制服了,在心里好生羨慕了一下。
文川目灼灼地盯著老鬼:“把你看到的詳細說給我聽聽。”
老鬼唯唯諾諾道:“小的也只是遠遠地看了一眼,那紫實在是太亮眼,所以才記住,別的便沒有了。”
文川大失所:“好吧。”
“不過小的知道他去了哪個方向。”老鬼顯然是想討好文川,絞盡腦地回憶細節。
果然,文川聞言眼睛一亮:“去了哪里?”
老鬼:“小的看到他往東邊去了。”
東邊?那不是市中心的方向?
文川已經把寧安市的大致方向弄明白,自然一下子就想到了市中心。
拘魂鬼不會因為在荒郊野外招不到鬼,跑去市中心招了吧?
市中心雖然人氣旺,但到了晚上,鬼也多的。
鬼魂的地盤意識都很強,甚至有鬼為了搶占更大的地盤,還學起了活人黑丨幫火拼,只不過活人是真刀真槍的打架,他們是厲害的吞噬弱小的,直接把敵人生吞了。
文川以前是不敢去市中心的,那邊的鬼比郊區的還要狡猾,稍不注意就會踩坑。
玄門對鬼魂之間的打架撕從來不管,只要不傷害到活人,影響活人世界正常的社會運轉,他們多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們有專門的探測儀,一旦某個地方的鬼氣值達到了危險的臨界點,管你有沒有搞事,先抓了再說。
因此,城里的鬼雖然熱衷于吞噬同類搶地盤,卻也非常克制,知道不能引起玄門的注意。
文川一介孤魂野鬼,又從百年前死后便一直生活在郊外,對社會科技高速發展的市中心還是有些不適應。
他站在街道的匯,罕見地有些迷茫。
來往的車輛并沒有注意到他,直接從他的里穿了過去,喇叭聲不絕于耳。
文川對這些跑得飛快的大家伙到恐懼,飛一般地跑到了旁邊的步行街道上。
街道兩旁的霓虹燈廣告牌亮閃爍,巨幅海報上印著清晰的人臉。
文川一百多年沒離開過自己的埋骨之地,唯一走的遠的地方便是清安觀,市中心,他還真的沒來過。
正值盛夏,即使時間已經到了深夜,街道上依舊有很多著鮮亮麗的男。文川看著從不遠走過來的一位穿超短和臍裝的年輕小姑娘,一臉不忍直視地撇過臉。
現在的活人,已經寒酸到這個地步了嗎?連多余的布料都買不起?
文川心有戚戚焉,殊不知他穿著長袍和布鞋,長發及腰的樣子在別人眼里更顯得異類。
這個‘別人’,專指迎面而來的年輕小姑娘。
本來拿著冰冰涼涼的茶在喝,等看到文川時,手里的茶頓時落地,整個人如遭雷劈。
“我……靠!”小姑娘了一句口,隨后像是看到什麼稀奇一樣‘蹬蹬蹬’跑上前,毫不客氣地拉著文川的袖子,“可以啊兄弟,這麼熱的天你居然穿得這麼厚。”
又手去他的頭發:“你這假發質量不錯,是從哪兒買的?可以發個鏈接給我嗎?我最近正好想買頂假發來戴戴。”
小姑娘嘰里呱啦說了半天,卻見面前的人毫無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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