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辱臣死,皇后娘娘,您是清白的,奴婢先去了。”祥嬤嬤忽然大呼一聲。
不好!
顧玉睜大了雙眼,大喊:“攔住!”
可已經來不及了。
電火石間,祥嬤嬤用盡全力氣,一頭撞向景秀宮的漆紅墻壁。
“砰——”
一聲悶響過后,景秀宮的地磚再次濺上斑斑跡。
殿又是一陣陣驚,顧玉從中聽到邊的六皇子稚的聲音,忙將他帶進懷里,捂住他的眼睛。
貴妃抬頭跟對視一眼,默契地知道,這場鬧劇就此結束了。
不算贏,不算輸,萬千不甘只能咽回去。
皇后只覺世界都慢了下來,的娘,看著長大的祥嬤嬤,為了,自盡了。
霎時的世界一片紅,耳邊的尖仿佛被隔在另一個世界,恍惚間,聽到了兒時嬤嬤為了哄睡覺,哼唱的搖籃曲。
那麼輕,那麼靜謐。
可惜,再也聽不到了。
“大膽!”圣上一聲怒喝,打破了與這個殘忍世界的隔。
“嬤嬤——”
皇后悲鳴一聲,撲到祥嬤嬤的尸上,看著祥嬤嬤頭上的不斷往外冒的窟窿,用手去捂,可是無濟于事。
皇后雙眼紅,看到祥嬤嬤的眼睛半睜著,這是死不瞑目,嬤嬤還掛念著。
的淚水止不住流了下來,強住心里的滔天恨意,把一張淚眼婆娑的臉轉向圣上。
“圣上,是不是臣妾也一頭死在這里,才能保住為皇后最后的尊嚴。”
“放肆!”圣上怒摔杯盞,叮啷一聲,瓷片滿地。
“宮人自戕乃是株連九族的死罪。來人啊,將的尸拉出去,鞭尸后曝曬十日,九族之不留活口。”
皇后死死抱住祥嬤嬤的尸,里說著:“不要,不要,嬤嬤。”
太監們不顧的掙扎,面無表地將與祥嬤嬤的尸首強行拉開。
皇后狼狽地俯在地上,對著殿門的方向痛哭,再無一宮之主的威儀。
“周寶林心狠手辣,毒害宮妃,罪無可赦,五服族人發配邊關為奴。”
“趙院正醫不,逐出太醫院。院正一職由林醫接任。”
“貴妃賜封號‘昭’。”
“惠妃升為‘德妃’。”
最后,圣上道:“長春宮的嬤嬤犯此大錯,皇后治下不嚴,罰其足長春宮,六宮事宜暫由德妃掌管,待貴妃子恢復后,再給貴妃。”
顧玉在心里冷笑,治下不嚴,圣上這是不再追究同心膏和“長夜”的責任了,祥嬤嬤一死,圣上心里的懷疑只能是懷疑,無法求真。
對于這個結果,顧玉很失。可事已至此,已無轉圜余地。
知道圣上放棄了搜宮的想法,皇后娘娘吊著的一口氣松了下來,想到為而死的祥嬤嬤,悲上心來,竟然昏死過去。
圣上說完,看都沒看地上的皇后一眼,徑直走了出去。
皇后被長春宮的宮人小心抬了回去,眾妃嬪神各異地散了。
景秀宮終于清凈下來。
顧玉連忙扶著貴妃回屋,將放在床上,六皇子抓住貴妃的角。
貴妃躺好后,對六皇子道:“嚇壞了吧,都是母妃不好。”
六皇子點點頭,又搖搖頭,小聲啜泣道:“母妃不要離開我。”
貴妃道:“母妃不會離開你的,母妃很快就會痊愈了,你放心。”
六皇子這才眼淚。
貴妃哄著他道:“棠兒,母妃有點累了,想休息休息,你先跟嬤嬤回去,也好好休息一下。”
六皇子甕聲道:“那我明天來給母妃請安。”
貴妃道:“好,母妃備好糕點等你。”
六皇子這才跟著自己的嬤嬤,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阿姐跟六皇子的真好。”顧玉道。
“你吃醋了?”貴妃促狹道。
“是啊,除了吃醋,還有點替阿姐欣。畢竟六皇子養到阿姐邊時已經記事了,我還怕他記著生母,與阿姐有隔閡。”顧玉道。
從小與阿姐就好,驀地看著阿姐對其他孩子也這麼溫細心,心里難免有些酸酸的。
“這孩子溫順純良,就是膽子有點小,阿姐這輩子怕是不會有自己的孩子了,他既然養在我這里,我便全心全意待他好,他也是個知恩的好孩子。”貴妃幽幽道。
早年在宮斗中,阿姐流過一個孩子,那時便傷了子,醫說阿姐這輩子恐怕子嗣艱難。
至于當年的幕后黑手,就是皇后。
想到今日的事,顧玉眼神暗了暗。
“皇后背后有徐家撐著,圣上不好撕破臉,不過也讓元氣大傷。邊那個祥嬤嬤最為毒,這個下場算是罪有應得。
再說了,就算沒有搜宮,圣上的懷疑的種子已經種下了,只等它生發芽,長參天大樹,那時就是皇后的死期。”貴妃道。
“我只是不甘心。”顧玉沮喪地說。
“這個結果已經不錯了,你看,皇后的掌管六宮的權利到了我手上不說,我還平白獲得封號。
惠妃也升為德妃了。德、賢、惠、淑,四妃雖然并列,但是以德為首。
林醫也為院正了,日后不怕有人從醫院對阿姐下手了。”貴妃道。
顧玉知道阿姐這是在安,勉強對出了笑臉。
貴妃卻不買賬,笑道:“笑得比哭還難看,丑死了。”
顧玉放下角,鄭重道:“阿姐以后再也別以涉險了好嗎?”
貴妃收起玩笑的話,認真道:“好,阿姐答應你。”
顧玉抹了眼角的淚水,道:“清談會準備得差不多了,圣上對我很滿意。阿姐,相信我,我很快就能撐起國公府門楣,為阿姐的后盾。”
貴妃眼里氤氳著霧氣,看到一臉堅毅的妹妹,知道朝的心意已決,長嘆一聲:“我相信你,只是你在前朝一定要小心,這次我們重傷皇后,徐家不會善罷甘休。”
“好。”顧玉點頭。
又說了一會兒話,顧玉就要離開了。阿姐已經醒來,一個“外男”待在后宮不合適,圣上也說了一句“逾矩”。
這個敏時候,要小心謹慎,哪怕再舍不得阿姐,也不能多待。
跟阿姐依依不舍告別后,便出宮了。
“問問周寶林五服的族人會流放到哪里,派人多照顧著點。”顧玉掀開馬車車簾,對平沙道。
“是。”平沙道。
道兩旁,世人熙熙攘攘,為了生計、為了財富、為了權勢,忙忙碌碌。
回高高的宮墻,一種無力涌上心頭。
弱強食,這是自然界亙古不變的道理。
一定要登上權利頂峰,才能擺這種無力。
【作者有話說】
看到這里大家可能會疑,為什麼祥嬤嬤死后,圣上就放過皇后。因為主辱臣死,主子辱,奴才應當死節。祥嬤嬤這是為了告訴圣上,皇后是無辜辱,我先一步替主子就死,如果你還要讓皇后繼續辱,下一個死的就是皇后了。
我知道大家可能對這個結果有些失,但是主要走的路不可能一帆風順。會面臨挫折,甚至會被打絕境,可最終會一步步為更好的自己,凰涅槃才最麗。
瓶跪求不要差評和中評,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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