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虎來的時候,陸銘正和兩個徒弟研究桂綾花的案子。
樸秀娜也坐在一旁,好奇的聽著。
“小虎,沒事吧?”陸銘見王小虎悶悶不樂的樣子。
“沒事,就是想來陸大哥您這里坐坐。”
陸銘笑笑:“好,那你也坐這兒聽聽!”
看得出,王小虎做檢察做的并不開心,他窮苦人家出,又極為節儉,和其他檢察相不到一起。
“小嘉,你剛才說的很好,繼續!”陸銘笑著說。
“是。”鐵小嘉被師父夸獎,立時笑容更甜。
“師父,限定未亡人妻子不得改嫁、等等作為繼承產的條件,等于在死亡后,卻限制配偶的婚嫁及自由,是違反了帝國公民權利法案的,我們完全可以向法庭申請該囑無效,作為唯一的第一順位繼承人,桂綾花小姐可以得到其丈夫的所有產。”
陸銘點點頭,看向佟小娥,“你說!”
佟小娥漲紅著臉,眼睛看著桌面,“領主……領主法……”
陸銘微微頷首:“對,瀛洲王國和我們法制不同,其領主法,更給與了地方領主很大的立法權,在瀛洲,加藤三閭的囑是有效的。”
“但加藤三閭一直生活在東海,財產也都在東海,雖然是瀛洲公民,也需遵守我們東海的法律……是吧師父?”鐵小嘉說到后面,有些猶豫。
這時候,電話鈴急促的響起來。
打來電話的是老鬼,卻是這兩天幫陸銘調查加藤三閭的財產況,卻發現,其銀行賬戶的錢,都被轉去了東瀛的銀行,甚至什麼票債券之類的,也被賣給了一家在東瀛本土的加藤家公司。
而且,加藤三閭的不產,也在被掛牌出售。
掛了電話,陸銘搖搖頭,寶銀銀行的案子對自己來說太重要了,所以沒能第一時間理會桂綾花爭產案,沒有申請法庭令凍結這些財產,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得到了信,卻是把其財產都轉回了本土。
“這幫壞蛋!”鐵小嘉氣得臉通紅。
陸銘故意令們都聽到了電話容。
陸銘笑笑:“下午,老鬼會將理這些產的相關人員和公司的名單送來,大徒弟,你幫我寫一張訴狀,將這干人都列為被告,同時請求法庭凍結這些被轉移出去的財產。”
又看向鐵小嘉,“你大師姐寫完后,你和大師姐一起去法庭,將訴狀遞上去。”
實習律師,只是不得獨立進行控辯庭審,至于遞狀子、保釋等等這種邊邊角角的事,都可以做。
鐵小嘉和佟小娥呆住,鐵小嘉難掩激,大聲回答:“是,師傅!”
佟小娥卻是心下犯愁,凍結東瀛本土的財產,這樣過分的要求,會有法支持嗎?訴狀該怎麼寫才能說服法?
一時,急的想哭。
那邊,陸銘對王小虎招手,“小虎,來,我們聊會兒!”
……
清幽的茶水間。
欣賞著落地窗外綠草如茵的風景,陸銘對王小虎一笑:“心里憋屈?到底什麼事兒?”
王小虎嘆口氣:“哥,其實沒什麼的,我回了趟老家,所以,心里有點抑,想著來哥這里坐坐,心能好點,沒耽誤您正事吧?”
陸銘擺擺手:“咱這都是正事,伱老家,王店那邊?”
王小虎點點頭。
陸銘一笑:“怎麼了?老家那邊發生什麼事了?需要我給你打司不?免費。”
王小虎苦笑:“如果能打司解決就好了!”猶豫了一下,說道:“從我很小的時候,到了秋天,就常常能見到捕魚被打傷的村里人回來,也從小就聽東瀛鬼如何可恨的故事長大。”
“現在又秋天了,我回家去看看我爹我娘,可是,又見到被打傷的老鄉,今年還嚴重的,聽說,東瀛鬼今年來了好多船,不許我們的船靠近。”
“王店一帶的漁民,和東瀛漁民經常沖突?”陸銘漸漸聽明白了,目看向了旁側的帝國全圖。
這個世界的大陸和沿海島嶼與自己前世完全不同,群島都在大陸近海,遠海也探索不得。
東瀛群島最西端的范圍,和北關的海岸線大概也就百余海里的距離,這個世界的海里,和公里距離差不多。
而通常來說,北關漁民和東瀛漁民差不多以中線為界,互不侵擾。
但看來,糾紛還是很多。
那邊,王小虎點點頭:“是啊,到了秋天,珍珠島附近魚產最富,我們和東瀛漁民都會去那里捕魚,大家都不敢單獨去,都是群結隊的船隊,落單的話,被撞翻,尸都找不到!東瀛人的船也不敢單獨來,但今年,他們好像準備的特別足,船也突然多了。”
陸銘呆了呆,突然明白了,為什麼清佬要自己參選四十九選區。
不管是非曲直吧,王店一帶的漁民,對東瀛人肯定是極為討厭的。
而自己參與起訴東瀛人加藤正一的案子,只要還沒輸掉司,在四十九選區,那肯定是歡迎的。
又微微蹙眉:“珍珠島,是面積都不大的一串小礁石群對吧?就是五百年前,公海公爵送給了很多人的那個珍珠島?”
王小虎點點頭:“嗯,就是那一帶,差不多在中線附近,秋天時,大量秋魚去那里排卵,所以,一網下去,那魚都麻麻的……”
陸銘擺擺手:“那秋天的話,那片海域應該漁,不然,不是竭澤而漁嗎?”
王小虎苦笑:“漁當然好,秋魚了,都會游回咱們這邊沿海,因為這邊是海灣,淺海地帶多,秋魚是淺海魚。”
陸銘點點頭。
看著王小虎愁眉不展的樣子,陸銘琢磨了下,“等我現在手頭司有點眉目,我去王店看看,也許能幫上點忙。”
王小虎一怔,隨之驚喜道:“真的?”雖然不可思議,但從第一天見到偶像,到今天,偶像還從沒有無的放矢過!
陸銘笑笑:“好了,你安心去工作吧,不要整天為老家的事擔心,你擔心也沒用!”
“嗯,知道了!”王小虎立時來了神頭,連連點頭。
“哦,也快到中午飯點了,吃過再走吧!”陸銘看了看墻上掛鐘。
“算了,我這胃沒見過世面,不是富貴胃,消不了這里的好東西。”王小虎吐吐舌頭,上次在這里吃過一回,菜都太細了,沒吃飽不說,回去還又拉又吐的,折騰了好幾天。
陸銘笑笑,目送他離開,樸秀娜跟上去,送他出門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