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錦衛門所吐的報,清剿“蒙面黨”已了時間的問題。
沒有參與下午的抓捕行,同時自中午之后就沒有啥要工作要理的青登,準時地在傍晚時分“下班”,回到了試衛館。
今晚的試衛館,遠比往常要熱鬧——因為多了個來吃晚飯的土方歲三。
土方歲三之前因在老家和他人斗毆而負了傷,足足在家鄉修養了2個多月才總算痊愈并回到江戶,試衛館今夜的晚飯,也算是給土方的接風宴了,阿筆特地多買了點食材,將今夜的晚飯煮得更盛些。
晚飯剛一開始,坐在首位上的周助便重重地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對土方說:
“歲三,今天的事,我都聽說了。”
“你真的該改改你這‘荊棘惡’的脾氣了。”
“你最大的病,就是遇到麻煩后,就只想著靠拳腳來解決麻煩。”
“的確,有些事若不用拳腳,就沒法徹底解決。”
“但也有很多事,不是你使用暴力就能解決得了的。”
……
周助以稍有些絮叨的口吻,對土方進行著說教。
“是……”土方向周助低下頭,以略有些低沉的語調應答,“我已經有在反省了……”
土方上說著有在反省,看上去似乎也有出一副愧疚的模樣——但他到底有沒有將周助的話給記在心里,那恐怕也只有他本人才能知道了。
周助仍想再念叨念叨土方,但坐在他旁的阿筆像是聽煩了周助的這說教似的,蹙眉道:
“行了,有什麼事,都等吃完飯之后再說吧!”
周組合了脖頸,隨后連忙稱是:“好吧好吧,不說了。都快吃飯吧。”
土方總而言,是一個偏安靜的人。
他不像沖田那樣開朗,能夠一直洋溢著笑臉,不帶停歇地和人聊上個把小時。
但他也不像齋藤那樣沉默寡言,半天也崩不出來個屁。
在和青登他們同列一席、一起吃飯時,他也會積極地參與進聊天之中,也會主地找話題、跟人提問題。
就比如現在——他主向青登提起了今日他與青登的那場打斗。
“你的拳腳功夫好厲害啊。”土方向恰好坐在他對面的青登淡淡說,“我好久沒在和人比拼拳腳時,到像你這樣的高手了。你的這些拳腳功夫都是在哪學的?”
“我所用的,都是我家族的家傳武技。”青登搬出他的這萬能借口,“你的拳腳也很厲害啊,我今天有好幾次差點就被你給打敗了。”
青登的這句話并非是在客套、恭維,他是真心覺得土方的徒手技擊水準很高,他今天也的確有好幾次險些被土方給打倒。
“我看你所用的招式似乎都無門無派的。”青登追問,“你的這些招式都是你自己琢磨出來的嗎?”
土方點點頭:“我的那些招式,都是我在和人打架時,一點點探索、參出來的。雖然都是些野路子,但我自認為我的這些招數都還是好使的。”
“說起這個,我有一個問題早在今天早上被你給放倒的時候,就想問你了。”
說罷,土方放下手中的碗筷。
“你將我制服的那一招——就是抓住我的右臂,將我的手臂扭到我后的那一招。”
土方擺雙手,努力還原著自己今天被青登給制服的那一幕。
“你是怎麼將我的右手臂給扭到我的后的?我連反應都來不及反應,我的手臂就被你扭到后了,你是怎麼做到的?”
這名俊朗的男子像個求知若的學,向青登眨著充滿好奇之的雙眼。
“啊,這個呀……”青登放下自己剛才正喝著的味噌湯,“這個我其實用了點小技巧……”
青登盡量言簡意賅地給土方做著解釋。
土方聽得很認真,整個上半都朝著青登的座位微微前傾。
同為武道中人的周助、近藤、沖田、齋藤也都在好奇地旁聽。
“原來如此……”認真聽完青登的解釋,土方輕輕地點了點頭,“借用了慣和人結構的缺點嗎……”
嘟囔過后,土方臉一板,向青登正道,“橘,等吃過晚飯后,可以跟我切磋一下,再對我用一遍你的這招數嗎?”
“嗯?”青登挑了挑眉,隨后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當然可以。”
愉快地決定下來要在飯后再好好切磋一場后,土方出雀躍的笑。
隨后,青登又與土方閑聊了一會。
截止到今日之前,青登對土方的印象就只有劍很強,是試衛館的頂尖高手旨意;和近藤、沖田他們親如兄弟;是個惹事,常在外面打架鬧事,有著“荊棘惡”的惡名……
現在,通過與土方的閑聊,青登知曉了更多的關于土方的事兒。
土方在江戶的家,就位于試衛館的隔壁。
從試衛館出發,走個1、2分鐘,就能到土方的家。
據悉,他是為了方便到試衛館練劍,才特地租了個離試衛館很近的屋子。
因為和近藤他們的關系好,所以土方常常會留下來和近藤他們一起吃飯,有時候練劍練累了、練晚了,還會直接在試衛館住下,所以土方歲三也算是試衛館的半個住客。
聊完了土方的住所后,話題不知為何,突然偏到了土方對近藤的稱謂上。
土方稱近藤為“阿勝”——這個稱呼來自于近藤的名。
近藤的名為勝五郎,于是土方便給近藤起了個“阿勝”的昵稱。
……
青登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這位今天才正式認識的師兄閑聊。
今夜的晚飯,在還算融洽的氛圍中結束。
阿筆和九兵衛將眾人吃剩的碗筷和餐桌搬進廚房。
周助剛吃飽,便一邊打著飽嗝,一邊走向廁所。
盤膝坐在榻榻米上的土方輕輕地拍了拍現在已飽飽的肚子后,向青登咧了咧:
“橘,要現在就去道場切磋嗎?還是說再休息一下?”
“先休息一會兒吧。”青登笑道,“我現在正飽得厲害。”
土方點點頭:“那就先休息一會……”
“那、那個——土方先生在嗎?!”
這個時候,試衛館的玄關,忽然傳來了年輕子的大喊。
在這道聲落下的下一剎,仍留在廳堂里的近藤和沖田的臉頓時變得古怪起來。
土方倒是神如常。
唯有青登和齋藤不明所以。
“嗯?”青登朝玄關的方向投去疑的視線,“土方君,似乎有人來找你。”
土方歲三面無表地頷首:“我聽到了。”
說罷,土方站起來,將雙手叉攏進羽織的袖中,不急不緩地步出廳房。
“啊啊……”沖田看著土方離開的背影,“那些人果然來了啊……”
“那些人?”青登臉上的疑之更濃了些許,“什麼人來了?”
神相當古怪的沖田向青登苦笑了下:“嘛……三言兩語講不清……你直接跟過來看吧。”
沖田向青登招了招手。
青登注意到了近藤和沖田現在的神都相當地古怪,不對沖田剛剛所說的“那些人”到更加好奇了些,于是他僅思索片刻,便對沖田點了點頭。
在青登起跟著沖田向玄關走去后,齋藤也默默地站起,隨于二人的后。
沖田領著青登和齋藤來到位于玄關側面的一扇小窗旁。
將臉近這扇小窗,向屋外看去,恰能看到在玄關之外,土方正與一名年輕面對面地站在一起。
青登認得這孩——正是今日早上在抓捕土方、揭下土方的面時,認出土方來的那名孩。
只見一副普通町民之的模樣的這位,雙手握、攏在口前,對土方出一種擔憂得泫然泣的神。
“啊,土方先生,太好了,我聽說你從牢屋敷里出來后,就立即跑來見您了。”
“我剛去了一趟您的家,發現您家沒人后,就立即來試衛館這兒找您,總算是找著您了!”
“您今天怎麼會被奉行所的人給抓走呢?您沒事吧?有沒有傷?在牢屋敷那兒有沒有遭遇什麼待?”
一臉張地掃視著土方的每一寸角落。
“阿靜,放心好了,我沒事。”
土方用著……青登第一次從他口中聽到的溫嗓音,對這位被他稱為阿靜的輕聲道。
“我今天為什麼會被奉行所的人給抓走……這說來話長,現在不是說話的好時候、好地方。等之后有機會了,我再慢慢跟你解釋。”
說到這,土方頓了頓。
接著……他兩只角微微上翹,展出一抹充滿意的迷人微笑。
“阿靜,你是特地來看我的嗎?”
土方抬起手,輕著阿靜的臉頰。
“謝謝你。我剛從牢屋敷里出來,你就立刻來看我了,我好。”
“土方先生……”在土方的大手上的臉頰后,阿靜的子便立即哆嗦了幾下,隨后水潤的桃花眸霎時漾起來,綿綿地看著土方的迷人笑容。
“啊,對了對了。既然你來了,那我正好將這份小禮給你吧。”
土方把手探進懷里,抓出一只桃花。
“這只桃花,是我在從多回江戶時,于路邊偶遇到的。”
“這朵桃花,當時給了我極深的印象。”
“整棵桃花樹上,唯有它開得最盛、最艷。”
“這樣的一朵桃花,讓我想起了你。”
“你就和這朵桃花一樣,艷滴,惹人憐。”
訴完了這一番深的話語后,土方將他手中的這只桃花別在了阿靜的耳朵上。
“嗯,這朵桃花果然和你很襯。”
“土方先生……!”阿靜的雙眸漾得更加厲害了,像是不自一樣,一把撲進土方的懷里,兩只小手箍住土方的腰。
土方也順勢抱住了阿靜。
一男一抱作一塊,你儂我儂……
莫名其妙被塞一狗糧的青登向旁的沖田問:“那個孩原來是土方君的朋……的伴嗎?”
“……準確點來說,是土方先生的伴之一。”沖田了角。
“之一……?”青登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讓他不得不在意起來的字眼……
土方和阿靜你儂我儂了好一會兒后,他們才放開了彼此。
又對阿靜說了一點青登自認為稍有些麻的話后,土方以“時間已不早,你還是盡快回家吧,我之后再去找你”為由,揮手向阿靜告別。
耳邊仍別著土方剛送的桃花的阿靜,一邊用力地向土方揮手告別,一邊快步沒在了夜之中。
土方目送完阿靜的離去后,正轉回屋。
但就在這時……一道年輕聲從和阿靜剛才離開的方向所相反的方位響起:
“土方先生……?!”
土方、以及正趴在玄關側面的小窗旁查看況的青登等人,整齊劃一地循聲轉過視線——這道新聲的主人,同樣是一個極年輕、漂亮的孩。
但的穿著和剛才的阿靜稍有些不同。
穿著看上去就很昂貴的致服,后還跟著一個像保鏢一樣的中年武士。
有個保鏢,還有著這樣的打扮穿著……應該是個頗有財力的商賈之。
土方看著這新出現的孩,怔了怔,接著“驚訝”道:
“阿香?你怎麼在這?”
阿香三步并作兩步地快步奔到土方的跟前。
“土方先生,我是來找您的!”
“您怎麼會站在門外?”
“啊……喔,我就只是剛吃飽飯,所以站到屋外吹吹風而已。”土方眼皮也不眨地撒起謊來……“你說——你是來找我的?”
“土方先生!我聽說您今天被奉行所的人給抓走了!”
被土方將話題這麼一引后,阿香也顧不上去深究土方為何會站在門外了,只聽急切道。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您怎麼會被奉行所的人給抓走呢?您沒事吧?有沒有傷?在牢屋敷那兒有沒有遭遇什麼待?”
“哈哈哈。”土方灑地笑了笑,“你原來是為這事而來的啊。”
“放心吧,我沒事。”
“我今天早上的確是被奉行所的人給抓了,緣由是什麼,我之后再慢慢跟你解釋吧,現在不是說話的好時候、好地方。”
土方跟阿香說了些寬的話語以及話后,將手進懷里,從懷中掏出了一只……桃花……
“啊,對了對了。既然你來了,那我正好將這份小禮給你吧。”
“這只桃花,是我在從多回江戶時,于路邊偶遇到的。”
“這朵桃花,當時給了我極深的印象。”
“整棵桃花樹上,唯有它開得最盛、最艷。”
“這樣的一朵桃花,讓我想起了你。”
“你就和這朵桃花一樣,艷滴,惹人憐。”
說完了這一大番似曾相識的臺詞后,土方將他手中的這只桃花別在了阿香的耳朵上……
“土方先生……!”
然后相似的一幕出現……阿香地一把撲進土方的懷里,然后土方反手抱住了……
阿香的那位保鏢相當會看空氣地轉過去……
跟阿香廝磨了會兒耳鬢后,土方對說“時間已不早,你快點回家吧,我之后再去找你”,送別了阿香。
看著離開的阿香,青登的……這時已變了“O”的形狀。
他還未來得及對剛才所目睹的景象表示出驚愕——
“土方先生……?!”
又一道聲響起了……
這次冒出的,穿著一套劍道服,腰間別著柄脅差——看上去是武家之。
“嗯?阿雅?”土方又一次出“驚訝”的神。
在這個阿雅突然現后,青登已經看過兩遍的畫面再次出現……
阿雅對土方說:聽說你被抓進局子了,我是專門來看你的。
然后土方說我沒事,之后再跟你詳細解釋是怎麼一回事。
再然后……土方再一次把手探進懷里。
“啊,對了對了。既然你來了,那我正好將這份小禮給你吧。”
“這只桃花,是我在從多回江戶時,于路邊偶遇到的。”
“這朵桃花,當時給了我極深的印象。”
“整棵桃花樹上,唯有它開得最盛、最艷。”
“這樣的一朵桃花,讓我想起了你。”
“你就和這朵桃花一樣,艷滴,惹人憐。”
說罷,土方第三次地將他口中的“最艷的桃花”,別在了孩的耳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