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生先生!”
在桐生以如雷霆般的凌厲之勢將逃跑的敵人們斬殺殆盡后,木下舞急切的喊聲自其后響起。
木下舞抱著個被白布裹著的長條狀,快步追了上來。
“總算是將這些擋我們路的家伙都給清干凈了。”桐生抬起左手,用左手背用力地了下濺在他臉頰上的幾滴敵人的,“主,跟了!我們去找安東尼他們!”
木下舞用力地點了點頭,然后跟在桐生的后,與桐生一后一前地循著喊殺聲,快步趕向營地的西南側。
面對這越來越響的喊殺聲,桐生還算鎮靜,倒是木下舞的神越來越難看。
擔憂著艾現在的況。
心中的擔憂,讓木下舞的腳程又稍稍變快了一些——但還是追不上桐生,只能一直與桐生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就在這時,跑在木下舞前方的桐生突然將剛才隨手撿來的那柄打刀隨手一扔,然后向跑在他后的木下舞出了手:
“主,把遮那給我。”
“桐生先生,您要用遮那嗎?”目微微睜圓的木下舞,了懷里的那件長條狀的布包。
“攻過來的敵人,數量說也有近200。”桐生輕描淡寫地說,“對付這種數量的敵人,只用這些普通的刀,總歸還是太吃力了點,起碼得換上10把刀才能順利擊潰這幫人。”
“……我明白了。”木下舞用力地點了點頭,然后將其懷里的長條狀布包遞給桐生。
接過木下舞遞來的布包時,這一老一恰好順利地奔到了位于營地西南角的“主戰場”。
“……嗯?”剛趕到到這陣陣喊殺聲所傳出的地方,剛才一直保持著鎮靜神的桐生,這時神猛地一怔。
對于“主戰場”這邊的戰況,桐生有設想到各種各樣的況。
他有想到人數完全占劣勢的安東尼等人可能正被完全制著。
他有想到安東尼等人現在可能正危在旦夕。
他甚至有想到安東尼等人現在說不定已經死了。
但他唯獨沒有想象到……此時正呈現在他眼前的這副景象……
木下舞在看到此時呈現在眼前的戰況后,也不呆住了:“我們這是……要贏了?”
……
……
防線沒有再后退。
防線被他們守得固若金湯。
眼前這幫可惡的“攘夷志士”再無法殺死他們任何一人、再無法破壞和制他們的防線。
這給了小室等人極大的鼓舞,士氣和斗志因此大漲。
而討夷組的組員們的士氣和斗志則開始飛速下跌。
他們鼓起氣勢,向原以為馬上就能全數斬斃的青登等人發起進攻,卻沒有得到任何的果。
不論如何進攻,都攻不破防線的任何一地方。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用這句話來形容討夷組現在的狀態再合適不過。
進攻突然無法起效了……這讓討夷組的氣勢,不可避免地遭打擊。
他們討夷組剛才之所以能打得那麼順,全憑他們僅有的兩樣武:氣勢與人數。
他們的這倆優勢相輔相。
而現在,他們的氣勢阻后,人數的弊端開始顯現出來了。
“喂!你踩到我的腳了!”
“啊啊啊——!王八蛋!你的刀砍到我了!”
“后面的人別擁上來了!別擁上來了!有人被推倒在地上了!你們要將人給踩死了!”
……
此前,靠著高昂的氣勢,還能勉強掩蓋住他們組織混的弱點。
而現在,沒了氣勢,他們的混、他們的無序無序赤地暴了出來并不斷放大。
“怎麼會這樣……”臉不控制地逐漸變得蒼白的山田,手足無措地看著眼前的戰況。
剛才明明還是他們占盡優勢,將這幫夷狄、敗類給狠狠制住。
為何那個青年只是站出來、說了幾句話、調換了一些人的站位,就讓防線上的所有人都像是胎換骨了一樣?
山田弄不明白。
這超出了他理解的范圍。
他現在也無暇去思考著這些問題。
他現在的全副心,都放在了如何重振旗鼓、如何恢復部下們的秩序上。
“后面的人都別再向前了!后面的人都先向后撤一撤!別向前了!”
“那個方向的人都暫時向后退退!”
山田扯著嗓子,力維護著部下們那不斷混著的秩序。
小室他們都不是瞎子、聾子。
他們都已看出——局勢逆轉了!
此時眼中不斷閃爍著激芒的小室,止不住地在腔發出興的吶喊:能贏!能贏!勝機來了!
“大家!”小室以極標準的大坂腔發出高呼,“敵人頹勢盡顯了!拿出關西男兒的干勁!把他們都趕回去!”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士氣空前高漲的眾人,以激昂的吼回應小室。
小室等人憑著此時昂揚至極的斗志,向著前的每一個敵人發起著猛攻,剛才一直被著的防線,首次反推了出去。
面對著小室等人的猛攻,氣勢漸頹的討夷組被打得丟盔棄甲,且進一步加重了他們的混。
而造就了現在這一切的人——青登,他此時并沒有因眼前的戰局好轉而展出什麼興或激的神。
他的臉上,仍是沒有半點表。
他仍是轉著冷靜得讓人都瞧不見任何多余緒的視線,掃視著四周。
——“氣流”變大了……
青登瞧見,流竄于戰場上的那無形、無的“氣流”此時正緩緩增大,流速也在不斷升高。
逐漸膨脹的“氣流”,如龍一般舞,在此時正拼盡全力維持秩序的山田上不斷聚集!
青登地盯著“氣流”中心的山田,雙目的眼皮微微沉下。
銳利的芒,從稍稍沉低的眼皮底下綻出。
“……齋藤!過來!”
“?!”陡然聽到青登的點名,齋藤連忙循聲轉過頭來。
齋藤也遭遇了小室等人剛才經歷過的況——在聽見青登目前的聲音后,心中生不起半點違逆的心與力……
齋藤一邊甩去刀刃上所附著的鮮,一邊快步朝著青登奔來。
激戰至今、已陣斬了不知多人的齋藤,現在已算是渾浴,大半個子都濺滿了敵人上的鮮。
在齋藤來到他的側后,青登抬起他右手的佩刀,用左臂臂彎用力夾住刀刃,用左臂臂彎的羽織布料去刀刃上殘留的一些剛才斬殺那頭所留下的漬和脂肪。
“齋藤,你跟我。”
青登淡淡道。
“要破陣了!”
“欸?”常常面無表的齋藤,此刻出了迷茫的神。
“跟上!”青登后足一蹬,如離弦之矢般沖向防線外的正北面!
“嗯?喂!”被青登此時的作給驚到的齋藤,下意識地大喊出聲。
可他的喊聲,沒有起到半點作用,只能徒然地追著正逐漸遠去的青登的背影。
“嘖……!”齋藤用力地咂了下,然后急忙提刀跟上青登。
剛沖出防線,突進敵群之中,青登便立即縱斬一刀,砍翻一個擋在他眼前的敵人,
伴隨著悲鳴,鮮一下子濺起數尺高,在半空中綻放出一朵艷麗的紅之花,然后嘩啦啦地落下。
齋藤這時已跟了上來,他的站位極其講究。
青登雖然現在已因“左利手”的天賦而變了雙撇子,但他還是更習慣用右手來持刀對敵。
因此,青登他那沒有持武的左半,是他最大的空門所在。
而齋藤就站在青登的左側,替青登牢牢保護著他最大的空門。
在跟上青登后,齋藤橫劈一刀,將位于青登左側方的一個正攻擊青登的敵人放倒。
——我的“孤膽”,現在應該已經開到極限了吧……
青登于心中以半開玩笑的口吻這般暗道。
率領著寥寥二十多號人,對抗數量近二百的敵群……以敵多,這已完全達到了“孤膽”天賦發的條件。
青登趁隙打開他的系統界面一看——嗯,界面里的“孤膽”的確正放著前所未有的亮。
心臟以像是要將他的膛給撐開的力度跳,管的也在飛快地流淌。
整個人像打了興劑一樣,狀態好極了!
“齋藤,跟我!別掉隊了!”
對著齋藤又高喊了句“跟”后,青登接著向前方的敵群發起突擊。
小室等人也好,以山田為首的討夷組的組員們也罷,此時此刻都紛紛發現了突然沖出“本陣”、只領著齋藤一人攻敵群的青登。
“喂!橘君!”小室急忙對著青登那越來越遠的背影喊道,“你要做什麼?回來啊!”
小室等人只到單純的驚愕,而山田則是先驚后喜。
“好哇!正想著該如何干掉你呢!你倒是自己沖出來了!”山田出興的獰笑。
在意識到是青登的突然出現,導致戰局發生逆轉后,山田就一直思考著要如何干掉這個可惡的家伙。
若是能夠干掉青登這個給小室等人下指示的“司令塔”,定能給這幫夷狄、敗類帶來極大的打擊!
然而思前想后一番后,山田都想不出任何能夠對被齋藤、小室他們護衛在防線后方的青登產生威脅的方法。
無法突破防線,就意味著本不到青登。
用他們的那幾火繩槍?
別開玩笑了,在雙方都已經近相搏的大混戰下,準度極低的火繩槍已難以派上任何用場,用火繩槍去狙擊青登的話,可能青登還未打死,先誤傷一大批自己人,導致秩序進一步混。
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能殺掉青登的方法,結果青登倒是自個先出來了。
他雖然不知道青登干嘛突然攻擊他們的北面,北面又沒有什麼值得青登去殺的大人,但是——管他的!
大喜過的山田,忙不迭地不斷尖聲大喊:
“快!截殺那2個人!”
其實山田的這些大喊,都是多余的。
無需他的提醒,那些靠近青、齋的人都自發地圍堵上來,試圖截殺這二人。
一名手持竹制短槍的矮子,攔在青登的前。
“站住!你們這2個國賊!我乃新天流,藤井……”
這個矮子想自家門。
然而他的話還沒講完,青登手里的佩刀就已拉出了一道筆直的寒,掃過他的側腹,帶出一潑鮮。
青登借著奔跑時所產生的勢能,在這矮子的腹部砍出一條大口子、從其側錯的同時,騰出左手,使出前世所學過的奪武技巧,奪走了這矮子的竹槍。
青登現在越發覺“左利手”真是一個好用的天賦,兩只手現在同樣靈巧,讓他左半的攻擊力、靈巧度直線上升,令青登可以使出更加多樣的攻擊方式。
將這桿竹槍奪過來后,青登將槍一轉,向位于他右前方的一個長滿絡腮胡的壯漢。
青登到了手臂上傳來一巨大的力道。
竹槍的槍尖深深沒絡腮胡的膛,竹槍撞擊產生的力量,讓竹制的槍桿驟然彎曲,變弓形。
接著,竹槍上緩沖的力量猛然全部釋放出來,迅即彈直的竹槍,將絡腮胡向后撞飛。
在用短槍干掉了這個絡腮胡后,青登將子一轉,直接沖進因絡腮胡的倒地而出現的空位上。
“齋藤!這邊!”
提醒了聲齋藤后,青登筆直地向東方發起沖殺。
青登的突然轉向,讓齋藤只覺得丈二和尚不著頭腦。
你到底是要去哪啊?
盡管心中對青登目前的這一系列詭異舉到疑至極,但齋藤還是乖乖地跟上來。
“去死吧!國賊!”
左右兩側各有一名武士揮刀朝青登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