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杜羽有些疑的說道,“當時在「羿九日」里,我不也沒事嗎?”
“這是為了你的安全考慮。”董千秋冷靜的說,“杜羽,如果你真的是「太樞」,定然是來自九百年以前的某個傳說,貿然前去的話,容易將自己「糾正」。”
杜羽瞬間明白董千秋的意思了,若是自己被「糾正」了,便會從這個世界消失。
“這確實是個問題……”
“對了。”董千秋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條,對杜羽說,“這是目前所有傳音員的「能力」,我都寫下來了,你有空的話提前悉一下,你比較聰明,想想如何最大化的利用他們的「能力」吧。”
杜羽接過來大一看,傳音員的能力真是千奇百怪。
有人能強制讓傳說下五分鐘的小雨,有人能讓傳說的畫面里飄過一個虛擬的圖像,有人能向傳說里播放音樂,還有人的能力更奇怪,董千秋寫下的描述是——與此人有肢接者,都可暫時為傳音員。
雖然大部分看起來都是一些肋技能,但杜羽知道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可以派上大用場,于是把這張紙小心翼翼的踹到了懷里。
“話說,你真的準備好了嗎?”董千秋問道,“關于這次「流」。”
“是啊,千秋姐,你看,傳音員、作員、輔助者全部就位。傳說管理局也全都……”
“我是問「你」真的準備好了嗎?”董千秋加重了語氣。
“我?”
“是啊,過了這麼多天,你一直都在忙前忙后,也不見你做什麼打算,到時候真的進那幾個傳說的話,有把握嗎?”
“這你要問問那四個外國作員了,他們準備好了嗎?既然請我們進他們的傳說,咱們也得拿出咱們的傳說好生伺候啊,這才禮尚往來。”杜羽壞壞一笑的說道。
“咱們的傳說?”董千秋遠遠的看了一下顯示屏的方向,說道,“據我所知,現在出了問題的傳說雖然不,但迫在眉睫的只有兩個,一個是「黑白無常」,一個是「白蛇傳說」,這兩個可都不是那麼簡單就可以完的,你要讓他們進哪一個?”
“嘿嘿。”杜羽對董千秋說,“放心吧,千秋姐。這可是四個免費的勞力啊,不好好利用一番可不是我的格,我自有打算。”
二人正說著話,見到小七從門外氣吁吁的進來,杜羽見狀趕忙走上去。
“你回來啦,小七?把信給西王母送去了嗎?”
小七著氣,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兒才說道:“可真是嚇死我了,西王母的氣勢好嚇人……”
不知道為什麼,小七總覺得西王母對有一種「種族制」,就像是貓見到了獅子。
“西王母雖然兇了點,但人還是很不錯的,怎麼說?”
“說明天一大早,會帶著外國大使前來,屆時還會有眾多仙家,一同前來「觀禮」。”
“什麼?!”杜羽一愣,“還「觀禮」啊?說白了……就是來看電影唄。”
杜羽趕回頭問道:“千秋姐,夸娥氏二子走了沒?”
“還沒,我把他們安排在客房了。”
“趕讓他們建個「電影院」。”
“「電影院」?!”董千秋一愣,“干嘛啊?”
“哎!讓眾神「觀禮」啊!”杜羽說道,“這可不能給他們怠慢了,另外再讓戰其勝和沈師配合,打造幾個新的「傳送儀」放在電影院里,明天我會和那幾個作員在電影院里現場傳送。”
董千秋聽聞此言直說工作量還不小,于是趕忙去安排了。
“還有件事……”小七終于平穩了氣息,對杜羽說道,“外國作員的話,明天就來三個,不是來四個。”
“哎?”杜羽一愣,“為什麼啊?有一個被西王母打死了?”
“不不不,有一個人今天跟著我來了……”小七說完這句話緩緩的走進門,杜羽這才發現后跟著一個禿驢。
“你是……”杜羽思索了一會兒,“來自天竺的瓦讓?”
“貧僧正是。”瓦達雙手合十,向杜羽行了個禮,“施主能記得貧僧的名諱,貧僧惶恐。”
“呃……別、別惶恐了,進來坐啊!”杜羽雖然上這麼說著,可他不知道這瓦讓為何提前一天就來,難道是來打探軍的?
只見瓦讓進了院子,緩緩的坐到了地上,然后拍了拍邊的一塊兒空地,對杜羽說:“施主,來陪貧僧坐一會嗎?”
杜羽見狀有些尷尬,趕忙問道:“大師啊,你怎麼坐在地上了?屋里有椅子啊。”
“呵呵。”瓦讓笑了笑,問杜羽,“我坐在這里,和坐在椅子上,有什麼區別呢?”
“區別?”杜羽思索了一會兒,“雖然我們這兒的椅子也是石頭做的,跟地面差不多,但是讓你坐在椅子上是禮儀啊,怎麼說也不能讓你坐在地上呀。”
“可貧僧并不覺得坐在這地上,是施主對我「失禮」,如此的話,施主還在乎那「禮儀」嗎?”
杜羽總覺這人話里有話,不由得又想起了當年東帝的代——這天竺僧人來的目的應該并不簡單。
他思索了一會兒,坐到了瓦讓面前的地上。
“施主,如今你也坐到了地上,會覺得失禮嗎?”
“這……倒也沒有。”杜羽搖搖頭,“冰冰涼,還舒服的。”
“呵呵。”瓦讓又出了一副頗有深意的笑容,對杜羽說,“施主,你說究竟是因為貧僧坐到了地上,你才跟著坐下,還是貧僧早就知道施主會跟隨,所以主坐到了地上?”
杜羽干干的笑了一下,他總覺有人問過自己類似的問題,于是說道:“大師你說話太有深意了……我有點不太明白。”
瓦讓微笑了一下,說道:“此乃「因果」”。
杜羽只覺有點耳,剛要說話,只見瓦讓把一只手進了腰包中,了一會兒,拿出了一小壺酒和兩個舊舊的杯子。
“哎?”杜羽一愣,“你明明是個禿……明明是個和尚,怎麼還帶酒啊?”
瓦讓像沒聽到一樣,把杯子放在自己和杜羽面前各一個,然后拔開酒壺的塞子,緩緩的倒出了兩杯。那酒清澈明亮,泛起濃烈的酒香,每倒一杯都漾著酒花。
杜羽心中暗道,這酒度數還不低啊。
“有句話做「酒穿腸過,佛祖心中留」,貧僧也想試試。”說罷,他就把酒杯端了起來,遞給了杜羽,自己又拿了另一杯。
他面無表的剛要喝下,忽然想起了什麼,然后問道:“凡人吃酒,是不是還要杯?”
杜羽一臉懵,不知道怎麼回答。
瓦讓說完便拿起自己的酒杯,輕輕的了一下杜羽的酒杯。
“現在好了。”瓦讓出心滿意足的笑容,然后仰起頭把這碗高度白酒一飲而盡。
“咳咳咳!”
看得出來這瓦讓確實是第一次喝酒,他一咽下去便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大師……你這是圖個什麼啊……”杜羽不解的看著他。
瓦讓平穩了呼吸,又拿起酒壺,給自己添上一杯。
“施主,你怎麼不吃酒?”
“我……”杜羽出了一臉無奈的表,“我倒是想問問,平白無故的咱倆怎麼坐在院子里喝上了?”
“哦?”瓦讓微微思索了一下,說道,“原來如此,凡人吃酒,還需要有個「理由」嗎?”
杜羽微微嘆了口氣,說道:“這個規定也不是那麼,沒有理由也可以喝酒……只是咱倆不過才第二次見面,話也沒說上幾句,為什麼要坐在一起喝酒呢?而且你是個禿……你是個和尚,為什麼要找我喝酒?”
瓦讓聽后慢慢的把酒杯放下了,表也變得嚴肅了一些。
“施主,這是貧僧第一次吃酒,但貧僧知道,就算吃下這整壺酒,貧僧醉了,也可一字不差的念完「金剛經」。”
杜羽點點頭:“所以呢?”
“「佛」在我的心中,不在的口中。”瓦達對杜羽說,“施主,有些人的心中住著「魔」,所以就算清醒,也念不完「金剛經」,此亦乃「因果」。”
“你到底想說什麼?”
“杜羽。”瓦讓改了口,直接喚起了杜羽的名字,“你現在走的路萬分兇險,將會撼整個世界的結局,你這個「因」,將會種下「惡果」。”
杜羽緩緩的皺起了眉頭,說道:“撼世界的結局?你是說……我會毀滅這個世界?”
“非也。”瓦讓搖了搖頭,“并不是你要毀滅這個世界,而是這個世界會因你而毀滅。”
杜羽聽完把酒杯緩緩的放下,臉上出了一不悅。
“這我就不理解了,大師。”杜羽說,“至今以來我都是在做正確的事,如果一直做正確的事會毀滅世界,那這個世界就不應該存在了。”
“在貧僧眼中,這世上沒有「正確」和「不正確」的事,你應該知道,你的存在是這個世界的變數,你的一個決定可以左右很多人的生死,所以貧僧才出現在這里,給你一個選擇。”
“選擇?”杜羽看著瓦讓,不明所以,“你想讓我做什麼?”
瓦讓的眼中盡是滄桑,他端起酒杯,又喝下了一杯酒,這一次好像習慣了一些,沒有再咳嗽。
“貧僧要你舍棄和那個「魔」的一切瓜葛,投回,轉世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