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玨之母一臉為難,只見慢慢走到幾人面前,對杜羽說道:“大俠,這都是老教導無方,若你心中仍有不滿,就先取了老的命吧……”
杜羽沒好氣的搖了搖頭:“老人家,我說過了,我今天來并不是為了取誰的命!只是要討回一個公道!”
“公道……”崔玨之母苦笑了一下,“這世上本無公道,我讓玨兒從小用功讀書,就是為了讓他將來能夠做個好,替更多的人討回公道。大俠,老完全會過世道的險惡,又怎麼會教導出不分是非的劣子呢……”
“可是此案偏偏就是個天大的錯判!”杜羽大喝一聲,說道,“您也是個婦人,您應該能想象到,若兒子不養,您終日吃不飽穿不暖,整天活在提心吊膽中該有多麼悲慘吧?”
崔玨之母的面明顯容了一下,看了看杜羽后的老婦人,的眉眼與自己還有幾分相像,甚至年紀還比自己小上幾歲,可們二人的著打扮、面容氣卻大不相同。那老婦人明顯更為憔悴,歲月在上留下了兇殘的痕跡。
“玨兒,為娘覺得此案確實應該重申,若眼前這婦人真有冤,你就還一個清白,若沒有冤,相信這位大俠也不會加害于你。”崔玨之母面沉重的說道。
“可是……”崔玨一臉為難,“現在關鍵人夢山已經死了,這件案子再審也沒有結果了。”
“誰說的?”杜羽上前一步,說道,“假如你錯判了,準備就這樣將錯就錯嗎?”
“你不要在這里強詞奪理,夢山已經死了,你讓我再去審誰?再審一次老婦嗎?”
“審虎。”杜羽冷冷的說。
“審虎?!”崔玨之母有些吃驚,喃喃說道,“大俠,這未免太荒謬了……”
崔玨卻看著杜羽,陷了沉思。
是啊,誰說虎就不能審呢?
只見他思忖半天,回過頭拜過老母,又回頭看了看杜羽、老婦、司黃、李能。
“傳我命令,開堂審虎!”
“是!”
杜羽看了看崔玨,心說這才是我心目中的大判,然后又看了看老婦人,思索了一下,對崔玨說:“領導,為保萬無一失,開堂之前,我有幾件事要代一下。”
……
“威武——”
一陣高昂的堂威聲響起,崔玨升了堂。
縣城里的居民都紛紛前來觀看,因為這場司實在是太稀奇了。
公堂之上,跪著一個老婦,趴著一只猛虎。
“堂下的老婦人,你且把案當著眾多鄉親的面,一一道來。”
“老嫗遵命。”
老婦人張,將所有的事全部說了出來,所說的話鏗鏘有力,思路清晰,邏輯流暢,任誰看了都不像瘋癲之人。從來到云夢山腳下說起,又講到猛虎食人為止。在杜羽的囑咐下,瞞了司黃會講話的事實,但這也并不表示說的是假話,畢竟夢山的惡行都被一一細數。
說到,老婦掀開自己的裳,給鄉親展示著自己上各的陳年傷疤,有的是剪刀所傷,有的是鐮刀所傷,更有甚者是火焰燙傷。這些傷痕絕對不可能是野所為。
崔玨面沉重的點了點頭,這些事大多都是第一次聽說,看來自己三年之前真的犯了一個巨大的錯誤,他沉思了一會,想起杜羽代的事,然后對老婦人說:“老婦人,你口口聲聲說這猛虎通人,因你救它一命而知恩圖報,可有什麼證據?”
老婦人點點頭,說道:“老嫗可以給大人展示。”
只見老婦人轉頭看向猛虎,說道:“司黃,你向大人行禮。”
猛虎乖乖點了點頭,然后沖著崔玨把子低了下去。
眾多父老鄉親嘖嘖稱奇,這猛虎果真通得人。
“司黃,你再向李都頭行禮。”老婦又說道。
猛虎環視了一下,找到了人群中的李能,然后又低了一下子。
“嚯!”眾人嘆道,“這猛虎還分得清哪位是大人,哪位是李都頭。”
“司黃完全認得每一個人。”老婦人緩緩地說道,“但它生本善,從不傷人,如若鄉親們不信,就請回想一下,司黃已經在云夢山上住了四十四年,可有一次傷害過你們?”
鄉親們面面相覷。
確實,從未聽說過這山上的猛虎下山傷人。
“大人,老嫗的話說完了,請您定奪吧。”
崔玨點了點頭,看著司黃,然后說道:“司黃,本說的話你可聽得懂?”
司黃點了點頭。
“你當真吃掉了夢山?”
司黃又點了點頭。
“你吃夢山,是為了救這老婦人?”
司黃第三次點了點頭。
崔玨沉默了半天,又說:“既然如此……你雖吃了夢山,但念在你知恩圖報,護主心切,本決定對你從輕發落,此事就不予追究了,現命你回到那云夢山之中,不得再下山,你可有異議?”
司黃聽后覺有些為難,它悄悄看了看杜羽。
“大人,小人有話要說。”杜羽向著崔玨一拱手,說道。
“哦?”崔玨早已看出杜羽不是等閑之輩,于是問道,“什麼事?”
“這老婦人年事已高,孤苦無依,既然這司黃吃了的兒子,不如您就把它判給老婦當個義子,如何?”
崔玨一驚,沒想到眼前這位不良人的思路如此刁鉆,簡直另辟蹊徑,可他說的卻不無道理。
“把猛虎判給老婦當作義子嗎……?”崔玨還是有些擔心,畢竟司黃是只虎,自古以來就有俗語“養虎為患”,可司黃自然不能跟其他的猛虎相比……不知這老婦人是何打算呢?
“老婦人,本問你,若是將這司黃判做你的義子,從此照顧你的生活,為你養老送終,你可愿意?”
老婦人微微抖,說道:“若真能如此,老嫗激大人的大恩大德。”
司黃聽了之后也激起來,差點開口說話。
崔玨見狀才放下心來,滿意的點點頭。
眾多父老鄉親也歡呼起來,這一場審判足以為傳說。
遠在傳說管理局的小七看到這一幕也欣的一笑,看來這個傳說也要結束了。
“杜羽,你去找個沒人的地方吧,我們要召你回來了。”
“召我回去?”
“是啊,傳說要結束了,作員可以回來了。”
“還不對吧,小七。”杜羽思索了一下,“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沒有發生呢。”
“重要的事?”
果然,就在崔玨審判完猛虎的一瞬間,整個衙門里忽然刮起一陣風,此后,庭院之中芒大盛,一個穿錦的人從天上緩緩降臨。
“來了。”杜羽微微一笑。
眾多鄉親們看著這一幕,統統都愣住了,這種場面在他們的認知里從未出現過。
穿錦的人飄在半空中,緩緩俯視眾生,所在之金萬丈,本看不清其容,緩緩出手,仙音繚繞:
“吾乃共工之,后土是也。”
一聽到這句話,父老鄉親們統統下跪,這場面果然是神仙下凡!
“是后土娘娘啊!!”
連崔玨見狀也趕忙從高堂上下了椅子,原地跪下向后土娘娘叩首。
誰人不知那后土娘娘是掌管間的神邸?
杜羽為了讓自己顯得沒有那麼扎眼,也跟著跪了下來。心中默默盤算,這后土娘娘以強手段帶走了董千秋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人?
后土娘娘頓了一下,說道:
“老娘……不,本宮剛才將此發生的事盡收眼底,不由地大喜過,沒想到人世間還有這種明辨善惡、深明大義、敢作敢為、頭腦聰穎之人,讓這場人間慘劇最終落得圓滿,老娘……不,本宮深。”
眾人跪在地上面朝黃土,聽著后土娘娘那略帶威嚴的聲音都不敢抬起頭來,平日里整天萬人祈禱的神邸居然真的下凡了。
“諸位凡人請平吧。”后土娘娘淡淡的說道。
所有人這才緩緩抬起頭,一睹后土娘娘真容。
后土娘娘跟民間畫像上不同,并不是一個慈祥的老婦,而是一個英姿颯爽的英豪杰。
“本宮想將此人納仙班,為差首領,得法力、長生,特此下凡告知凡人。”
杜羽淡淡一笑,沒錯,將崔玨納仙班,這樣一來傳說才算結束了。
只見后土娘娘慢慢看向高堂,然后出一手指指向杜羽,問道:
“你……可愿意為差?”
“誒?誰?”
杜羽四下一看,確定后土娘娘指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
“我???”杜羽一驚,“讓我為差??”
這不是套了嗎?
“不錯,你的所作所為,本后都看在眼里,你明事理,斷善惡,為一個劣跡不良人,卻敢于向一縣之主對質……”
杜羽趕忙一揮手:“慢著慢著!這可不行啊!我……”
剛要開口,他卻又哽住了,由于沒有預想過會出現這種況,所以自己完全沒有準備好說辭。
后土娘娘的話被杜羽打斷,不由地有些吃驚,這還是第一次有凡人打斷自己說話。
看著杜羽的表,后土娘娘發現這人和其他凡人完全不同,不僅眼中完全沒有見到天神下凡的吃驚,也沒有任何的恭敬。
莫非……他不是個凡人?
后土娘娘試探著向杜羽傳音:“閣下氣息有些奇怪,你已經是仙家了嗎?”
杜羽一聽到傳音,終于安下心來。他沒有法力,不能主開口,只能回復傳音。
“后土娘娘,我肯定不能答應啊。”杜羽回復道,“我的份比較特殊,我雖然不是仙人,但也絕對不是凡人……愣要說的話,我算是個仙家編外人員吧。”
后土娘娘犯了難,現在這況有點尷尬,現在迫切的語言從人間尋找一些人才,沒想到第一次招攬人才就被拒絕了,難道要當眾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