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貓?”大羿和西王母都楞了一下。
西王母四周一環視,心中暗暗罵到:
“大貓?難道又是說哀家?”
杜羽艱難地爬起來,笑著對大羿說:“大羿哥,這位是大……這位是西王母。”
“喂,你剛才是不是差點說出什麼放肆的話啊!”西王母怒斥杜羽。
“西王母?!”大羿沒想到眼前居然是這麼高階的仙人,“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大羿哥,別客氣,西王母是來給你賞賜的。”杜羽扶起大羿,對西王母了手,“快,拿來吧。”
“你這人好生無禮!索要謝禮怎麼可以是這種態度!”西王母有些不悅。
杜羽心說這西王母還真是傲,于是湊過去對說:“大家都是在收拾你的爛攤子呀,所以誰也別說誰了,快點給他靈藥,我也好下班了。”
西王母雖然生氣,但知道遇到杜羽這種人也是有理說不清,于是從袖中掏出了一個木盒子,正準備給大羿,又被杜羽攔住了。
“等下!領導,你那里有大聲符嗎?”
“大聲符?”西王母有些不解,“以哀家現在的修為,很久沒帶那種低階符箓了。你要做什麼?”
“我想大喊一句話,你能幫我嗎?”
西王母點點頭:“簡單,哀家幫你傳音就是。”
說完就把手放到了杜羽前:“你說吧。”
只見杜羽深吸一口氣,大喊道:“呀!這不是西王母嗎?!對,我是大羿,我的太!什麼!!謝我?!不用啊不用啊,別別別,什麼?!不死靈藥?!凡人吃了就可仙?!啊呀太貴重了啊,來就來唄,怎麼還帶東西啊!!真不用啊,哎,不用不用。”
山下的村民清清楚楚地聽到了這段話。
“原來如此!大羿真乃我們邊的英雄啊!”
大羿和西王母楞楞地看著杜羽。
“就算你不要臉……”西王母回了放在杜羽前的手,“我倆以后還要見人呢。”
“那都不重要啦!”杜羽長舒一口氣,“終于全都搞定了,大羿哥,趕接過來,謝主隆恩吧。”
大羿苦笑了一下擺了擺手:“算啦,這次出力最多的分明是你,我怎麼可以拿西王母的謝禮……”
“大羿哥!”杜羽忽然鄭重其事的抓著他的肩膀,“你若不拿這謝禮,我前面的努力可都白費了,所以你一定要答應我,收下。”
“既然如此。”大羿思索了一會,無奈的點了點頭,“我就收下了,方才聽你說這是不死靈藥,估計我也用不上。”
“嗯……”杜羽早就知道大羿的心思,于是說道,“不管你能否用的上,盡管收下就是了。”
“你們兩個凡人把哀家當什麼了?賣花嗎?”西王母舉著盒子在旁邊站了半天,終于忍不住了。
“啊,大貓領導,對不住對不住。”杜羽趕忙道歉。
“放肆!不準哀家大貓!也不準哀家領導!”
“大羿哥!”杜羽直接轉對大羿說,“你看領導生了多大的氣!快收下!再不收就是你不懂事了!”
“啊?是是是……”大羿連忙答應著,接過了那裝有靈藥的盒子,打開一看,里面確實放著靈藥,這靈藥通雪白,散發著濃濃的靈氣,但奇怪的是,有一顆完整的,還有一個半顆的。
“咦?”杜羽看到后有些疑,“領導,不是答應我一共兩顆嗎?怎麼了半顆?”
西王母表有些復雜,對杜羽說:“我……我其實只有這一顆半了。那整顆的,可以讓一個人圣,飛升仙。那半顆的由于靈力不足,頂多只能讓一些牛羊牲畜飛升仙……”
“那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啊……”杜羽說,“你應該提前跟我說的啊。”
“杜羽!”董千秋忽然怒斥道,“別不識好歹了,那半顆本來是西王母自己要服用的,服用了之后就可以完全化人形,現在寧可自己再多修煉幾百年,也要把那半顆給你,我要是你的話就直接跪謝了!”
杜羽聽到董千秋這麼說,心里忽然一,他抬頭看了看西王母,這只大貓還是一臉的蠻橫,甚至連道歉都是仰著頭。
“大貓,沒想到你人還好的……”
“什……?”西王母的臉一下子紅了,“放肆!放肆!”
“好啦!”杜羽上去拍了拍西王母的肩膀,“別放肆了,來都來了,要不要去家里吃個飯?”
“我!”西王母瞪著杜羽,“哀家不去!告辭了!”
西王母揮袖,直接飛天而去。
“逄蒙兄弟,那西王母是你的朋友嗎?好奇怪啊。”
“嗯,雖然奇怪,但人真的很好。”杜羽覺到上還是有些難,于是扶著大羿說,“大羿哥,咱們回家吧。”
兩個人攙扶著下了山,各個鄉親都歡呼了起來,但他們都在贊大羿,沒有人知道杜羽是誰。
“千秋姐,我怎麼樣,只用了五天就完任務了。”
本以為能跟董千秋斗兩句,沒想到換來的是沉默。
這是印象里杜羽第一次呼董千秋的時候沒有得到回應。
“千秋姐?”
又了幾聲,還是沒有回應。
“奇怪,上廁所去了嗎?”
杜羽沒放在心上,跟著大羿回了家,大羿來了有窮,姮娥做了一桌子好飯,大家其樂融融的飽餐了一頓。
這一天對杜羽來說,簡直是來到這里最開心的一天,大家吃著,喝著,迎來的久違的日落。
太落下,整個大地開始迅速的降溫,躺在床上都可以聽到大地冷卻的聲音。
可是杜羽總覺得有種違和,在電視劇中,如果出現這麼其樂融融的橋段,那主角離死也不遠了。
“千秋姐,你回來了嗎?”
杜羽又了一聲董千秋,還是沒有人應。
這一次杜羽有些心慌了,有一個語不由自主的浮現了出來。
“過河拆橋。”
自己再怎麼說都只是一個孤魂野鬼,什麼“只有極數的人能夠進傳說”,什麼“富二代的投胎名額”,說不定這些都是騙人的!
他們拋棄了我!
這些古怪的想法瘋狂的涌出,杜羽躺在床上越來越不安。
難道自己就作為逄蒙,這樣生活下去了嗎?
在這上古時期,在這什麼資都極度匱乏的堯帝時代?
“杜羽。”
正當杜羽瀕臨崩潰時,一個悉的聲音響起了。
“千……千秋姐?”杜羽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面對,“你怎麼……怎麼那麼久不理我啊?我……”
“對不起,杜羽。”董千秋語氣中帶著歉意和疲憊,“我不是有意的。”
“噢,沒……沒什麼。我就是有些擔心你。”
董千秋怎麼了?
無數疑問向杜羽襲來。
這個看起來一不茍的工作狂,怎麼會出這副神態?
既然主聯系了自己,那是不是代表自己沒有被拋棄?
“杜羽,你今天先休息吧,明天起床后,我有事和你說。”
“快拉倒吧。”杜羽著額頭,說道,“你這麼說話誰還睡得著啊?直接現在說吧。”
沉默,又是沉默。
“千秋姐。”杜羽說道,“我認了,我剛才想象出很多不好的結局,不管是怎麼樣,我都認了,只要你把真實況告訴我,讓我安心,那我就認了。”
董千秋嘆了口氣,說道:“杜羽……其實你所在的傳說,依然有極大的問題。”
“極大的問題?”杜羽想了一下,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難道是……嫦娥奔月?”
“沒錯,本來我和你說,大羿日之后必定會有嫦娥奔月,可是我錯了,無論怎麼預測,你故事里的姮娥都不會吞下靈丹。今天日之后,我們本來想對傳說進行收尾工作,可是儀預測的結果卻出乎所有人的預料。機預測出,如果無法出現嫦娥奔月,我們現在的社會將會憑空產生兩千一百萬個太樞。”
“兩……”杜羽倒吸一口涼氣,“怎麼那麼多?!僅僅是一個嫦娥奔月啊。就算傳說里沒有這個神仙又怎麼樣?”
“你錯了。如果沒有嫦娥,那天蓬元帥就不會因私會嫦娥而被貶下凡,如果天蓬不被貶下凡,世上再無豬悟能這個人,整部西游記的傳說故事都不會立,最終導致的后果極其深遠……”
“這……”經過董千秋這一說,杜羽算是明白了,原來還有這層關系。
“所以,無論如何……”董千秋語氣中的歉意極其明顯,“請讓姮娥吞下靈藥吧。”
這算什麼?!
這不是比自己被拋棄在這里還要差的結局嗎?
大羿和姮娥明明是一對神仙眷,卻要活活的拆散,那自己之前所謂的“兩全之法”不都了笑話嗎?
杜羽看著窗外的月亮,心無比的惆悵。
“千秋姐,我能拒絕這個提議嗎?”
“恐怕不能。”董千秋不知該怎麼回答杜羽,只能說一句,“比起后羿的,我更在意數以萬計人的命,抱歉。”
整整一夜,杜羽都沒有合眼,他一直看著太升起,天亮時大羿過來敲門,杜羽也沒有開門。
“逄蒙兄弟,你還好嗎?”大羿在門口問道。
“我沒事,只是沒什麼胃口,今天不要來找我了。”
大羿心里覺得疑,明明昨天晚上大家還把酒言歡,今天的逄蒙兄弟怎麼像變了一個人?
杜羽的思緒非常,他現在手足無措,進退兩難。
忽然,他想到了什麼事,然后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
“錦囊!”
孔明先生的第三個錦囊!
他曾說過,若對一切毫無辦法時,就打開第三個錦囊!
杜羽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如今說不定只有孔明先生可以幫他了!
他跌跌撞撞的找到腰包,翻出了最后那張紙條。
“孔明先生,告訴我吧,我要怎麼做?!”
杜羽慢慢地打開第三個錦囊,只看了一眼,就無力的癱坐在地上,泣不聲。
“是嗎?孔明先生,你是這麼認為的嗎?”
那靜靜地躺在地上的第三個錦囊,僅有四個字——
“心系蒼生。”
是啊,孔明先生已經死去多年,卻依然掛念著這天下蒼生是否安居樂業,孩是否能吃得飽飯,如果是他的話,他定然會這麼做……
可是杜羽想到姮娥看大羿的眼神,想到他倆哭著、笑著相擁在一起……
“我真的沒有選擇了嗎……”
董千秋看著癱坐在地上的杜羽,不由地了眼眶,何所以走來,輕輕地拍了拍:“小董,這是一個考驗,他能不能為正式的作員,就看這一次了。你我都不想再發生小戰那次的事件吧。”
一直到太再次落山,杜羽都沒有出房間。
大羿有些擔心,又過來敲門了:“逄蒙兄弟,我一會準備去獵些野回來給大家吃,看你這個樣子,我們都很擔心,如果有什麼事的話一定要跟我們說啊。”
杜羽靜靜地聽著,沒有說話。
大羿無奈地搖了搖頭,走了。
轉過街角,大羿來到了有窮家,跟有窮說:“有窮,逄蒙兄弟幫我日,的傷還沒好,你嫂嫂也自己在家沒人照顧,等會我要去獵些野,如果你沒事的話,能去我家里幫我照顧一下他倆嗎?”
“當然可以啦羿哥!”有窮揮著手說道,“還有啊,大羿哥,以后能不能不要我有窮了?我改名字啦,我要當大羿之后的第二個羿,我要后羿!”
“后羿?”大羿笑了,“哈哈哈,好好好。”
大羿告別了有窮,往樹林的地方走去了。
“后羿?這名字好像在哪里聽過……”大羿自言自語地說道。
可到底在哪里聽過呢?
想不起來了。
等到大羿走遠,天變暗,杜羽才慢慢地走出了房間。
他像失了魂一樣,徑直走向灶臺,從灶臺上起了一把剝皮用的尖刀,然后又轉走向了姮娥所在的臥房。
杜羽敲了敲門,沒多久,姮娥探出頭來:“呀!逄蒙兄弟!你的傷怎麼樣了?”
杜羽雙眼無神地看了一眼,然后從后掏出了那把尖刀。
“逄蒙兄弟,你……你這是做什麼?”
杜羽一步一步向前近,姮娥只能連連后退,兩人來到了屋中。
“把不死靈藥拿出來。”杜羽冷冷地說。
“不死靈藥?”姮娥有些不解,“逄蒙兄弟,這不死靈藥我聽相公說了,他本來就不想要,想讓給你的,只是你當天沒有接。既然你現在想要,我去給你拿來便是。”
杜羽咬著。
怎麼可以這麼善良……
你們一個一個的都如此善良,我要怎麼做這個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