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便不能讓你去找我那位朋友了……”大羿有些為難的說道,“這是我和他的約定……”
“算了……”杜羽也無奈地說,“沒有他,我們還是有辦法的。”
“逄蒙兄弟你有什麼好辦法嗎?”大羿問。
“當然。”杜羽扶著墻,深沉地看著地面,只見他思索了一會,問道,“可曾聽聞斗戰勝佛孫悟空?”
“斗……悟空……?”大羿問,“誰啊?”
“哎?”杜羽有點蒙,“孫悟空啊,你不知道嗎?”
“杜羽,我提醒你一下。”董千秋的聲音忽然響起,“你所在的時代距離那只石猴出生還有將近一千年呢。”
“哎我去。”杜羽罵了一聲,“行吧,別管什麼孫悟空了,你帶我去找九嬰,我來把它殺掉。”
“這……”
經歷了這一天的相,大羿還是很看不懂杜羽的實力。
大羿抬頭看了看滿天的太,對杜羽說:“行,既然如此,明天我就帶你出發吧。九嬰在傲來國北狄兇水,距離這里不遠,整整一天的路程。”
杜羽也跟著看了看窗外。
明天出發?
這些太仿佛本不會落山,又怎麼分辨今天和明天?
太……落山?
“咦?”
杜羽仔細的盯著太看了看。
為什麼只剩九個了?
他以為是刺眼的讓他眼花了,可他仔細數了數,真的是九個。
“大羿!”杜羽有點疑的問道,“天上本來有幾個太?”
“逄蒙兄你糊涂了嗎?天上本來只有一個太啊。”
“不,不是。”杜羽有些著急,他手指天,“這天上,現在應該是幾個太!?”
“現在是十個啊。”后羿還是不太懂。
“可現在為什麼只有九個?”杜羽覺自己仿佛抓到了什麼線索,但那條線索十分縹緲,稍微一用勁就會斷掉。如果天上只剩九個太,那“羿九日”就不可能立啊。
“十個,九個,有什麼區別呢?這天上的太一會十個,一會九個。”大羿見怪不怪地說道,“對咱們來說,還不是一樣?”
杜羽低下頭仔細的思索著,這太,一會十個,一會九個?
難道……?
有一個太會照常日出日落,而其他的不會?
可這也太不科學了!
等等,既然已經羿九日的故事,科學還重要嗎?
不,重要。
太會升起落下這是正確的,可為什麼其他的太不會?它們就那樣懸浮在天上嗎?就算天黑,它們也依然照亮整個大地。
為什麼后羿無法下最后一個太?
杜羽第一次試著用科學去解釋傳說,如果按照這樣的推斷,那天上的九個必然不是太!
可是那如同太一般的巨大火球,到底是什麼?就算它們不是太,一個凡人能將他們下來嗎?
“逄蒙兄弟,你沒事吧?”
“我沒事,總覺有些事想不明白,我得先回去休息了,咱們說好了,明天就出發。”
杜羽說完就回了房間。
屋外,一個小男孩躲在暗,他看到杜羽走后,才慢慢的走進屋。
“有窮?”大羿見到小男孩之后笑了一下,“你怎麼來啦?”
“羿哥兒,我覺那個逄蒙的不是什麼好人。”有窮低著頭,嘟嘟囔囔的說。
“怎麼會呢?”大羿把男孩攬了過來,“這世上還是好人多呀。而且他雖然看起來不正經,但心系天下,滿腦子都是太,打妖。”
有窮還是有些不滿,但聽到大羿這麼說,也有些搖。
“有窮啊,明天開始,我就要和他去誅殺九嬰了,你在家幫我照顧姮娥嫂嫂好不好?”
“誅殺九嬰?”有窮驚呼道,“那你一定要帶上小一起去啊。”
“小?”大羿搖了搖頭,“不行,我既然替小改了名字,就不再希它經歷這種事了,我只希它好好活著。”
“可那個人能打贏九嬰嗎……?”
“其實我也不知道。”大羿嘆氣道,“就算逄蒙兄弟不去,我自己也早晚都要去的。”
有窮委屈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說什麼。
“羿。”姮娥從后屋緩緩地出來,“你要走了嗎?”
“是。我要和逄蒙兄弟前去誅殺九嬰。”
“能不能……不去?”
“不要擔心,娘子。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姮娥咬著,默默念叨著:“羿,你說好要跟我白頭的……那個九嬰,可不是什麼善茬,既然那個逄蒙是仙人,應該不需要你這個凡人的幫助吧?”
大羿站起來,輕輕地把姮娥摟在懷中,說道:“不要擔心了娘子,你忘了嗎?戰兄和我說過,咱們倆一定會白頭偕老的。”
是啊,目前所有的事戰兄都預料到了。
有窮在旁邊覺有點多余,慢慢地退到門口。
“有窮。”大羿住了有窮,“姮娥嫂嫂就拜托你了。”
“不行。”姮娥打斷道,“有窮必須跟著你,他可以控制小,這樣你會更安全。”
“娘子。”大羿說,“天氣灼熱,你還要持家,我實在于心不忍,就讓有窮幫幫你吧,不要擔心我,你忘了嗎?如果真遇到了危險,我還有‘那個‘呢。”
聽到這句話,姮娥才稍顯放心了一些。
……
傳說管理局,董千秋拖出兩個屏幕分別看著杜羽和大羿。
大羿說的話詳細的記錄了下來,如今也不知道大羿究竟藏了什麼。
“杜羽。”董千秋沖著躺在床上的杜羽說道,“事似乎有點變化,我需要和你商議一下。”
“你說吧,千秋姐,我聽著呢。”
董千秋整理了一下手上的資料,對杜羽說:“之前我們曾經和你說過,你是這九百年來第二個可以進到傳說中的人。”
“沒錯,我記得。”
“而那第一個人,做戰其勝。”
“戰……其勝?”
“是的,九百年前,他進到傳說中就沒有再回來過。”
“他遇到了危險?”
“不,準確來說,他背叛了傳說管理局。”董千秋語氣冰冷的說著這段話,像在講一個不相干的人。
“背叛……?為什麼?”
“其中緣由現在就不跟你細說了,我需要提醒你,戰其勝本人現在很有可能參與到羿九日的故事當中了。”
“他……現在和我在一起?”
“是的,而且他切斷了自己和傳說管理局的聯系,我們無法看到他的畫面,但剛才我聽了大羿和姮娥的談話,大羿口中提到了一個‘戰兄‘,此人極有可能是戰其勝。”
董千秋推了一下眼鏡,繼續說道。
“攘其,必戰其勝。這是他留下的暗號,所以,幫大羿殺死妖大風的也是戰其勝。”董千秋面沉重,“我懷疑他從很早就開始參與到這個傳說中了,但是我們無法確定他的目的。”
杜羽微微思索了一下,現在知道的線索很雜,他坐起來,拿出了一疊劇本,翻到背面,又從地上撿起來一燒黑的樹枝,開始把目前的疑點全都記了下來。
第一,大羿是個凡人。董千秋曾經說過這個傳說他看了無數次,可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大羿的世出現了偏差?
第二,十個太有一個會落山。說明有一個是真正的太,可另外九個是什麼東西?
第三,大羿和姮娥有事瞞。目前并不知道瞞的容是什麼,只是地覺到大羿并不是一個凡人那麼簡單。
第四,嫌貧富的姮娥。若是沒見過姮娥,杜羽可以選擇相信這個故事。可是他見過姮娥看大羿的眼神,那眼里有。而且,杜羽了這個常年沒有人用過的偏房,被打掃的一塵不染,這不像是一個喜富貴的子能做出來的事。姮娥很賢惠,知書達理,也很大羿。
第五,大羿的朋友戰其勝。這個戰其勝應該就是局長口中的“小戰”,杜羽不知道他的立場,也不知道他的目的,只求他不要在關鍵時刻搗。
看著屏幕上杜羽整理的這些線索,董千秋對他的態度稍微有些改觀,這個人雖然看著討厭,但心還是細的。
杜羽把這張紙小心地折起來放到懷里。
“千秋姐,穿越到傳說里,真的是個很不可思議的事。”
“是嗎?”董千秋不冷不熱的回答道。
“是啊,很多事都難以想象。比如人們口中的日英雄后羿,居然這麼平易近人。”
“確實。”董千秋說,“也有可能因為他是一個凡人,沒有什麼驕傲的資本。”
杜羽苦笑了一下:“而且誰又能想到,這名大英雄說起話來口齒不清,有點大舌頭。”
“大舌頭……?”董千秋眉頭一皺,說道,“對了,在以前的那些版本中,后羿可不是個大舌頭。”
“哎?”杜羽疑了,大羿說話口齒不清,也是這一次傳說所獨有的嗎?
慎重起見,杜羽還是拿出了懷中的那張紙,在下面寫上了第六條。
第六,大羿第一次口齒不清。
覺現在需要一把鑰匙,來把這所有的線索串到一起。
雖然天還很亮,杜羽也有些累了,腦海中思索著這些雜無章的線索,慢慢地睡了過去。
傳說管理局。
見到傳說告一段落,謝必安讓謝錦和范小果先回去休息,可他跟范無咎卻無論如何不肯離去。
董千秋只好讓他們繼續在那里坐著,整個傳說管理局也沒有任何人提出要休息一下。
……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來敲門了。
杜羽搖搖晃晃地站起,發現這外面比昨天更熱了,抬起頭往窗外一看,天上整整十個太。
“逄蒙兄弟。”大羿又拍了拍門。
杜羽打開門就看到了滿頭大汗的大羿。
“要出發了嗎?大羿哥。”
“不,還要再等等,你能幫我個忙嗎?”
跟著大羿來到房外,杜羽看到門口鋪著一個草席,草席上躺著一個老漢,看起來人已經不行了。
“能幫我,把他埋了嗎?”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杜羽拖著草席默默地跟在大羿后。
到了一片空地,大羿開始揮起鋤頭挖地。
這一幕跟杜羽穿越之前在屏幕里看到的一模一樣,當時杜羽還在納悶,為什麼天氣這麼炎熱大羿還要耕地,原來是在挖坑掩埋尸。
“好消息是今天只有壇叔走了,壞消息是壇叔家已經空了,一家七口一個人都沒活下來。”大羿一邊挖地一邊低聲的說,“這個村子里死、死的人已經有一大半了。逄蒙兄弟,你應該知道,我不下太,所以只能盡我所能的為民除害。”
杜羽第一次到大羿上的悲傷。
“但其實,這些人本來都可以不用死的。”大羿挖地越來越用力,好像在極力逃避什麼東西,“他們都可以活下來的,他們都是因為我才死的……”
杜羽上前一步拍了拍大羿的肩膀。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這些人是因為十個太才死的,和你有什麼關系?”
大羿仿佛沒有聽到杜羽說話,挖著挖著掉下了眼淚。
“逄蒙兄弟,如果讓你選。你會選拯救天下蒼生,還是和的人白頭偕老?”
杜羽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的人,所以我不知道。”
“是嗎?”大羿回過頭來看著杜羽,“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說,你不需要再去找那個能下太的羿的人了,那個人已經不存在了。”
此時此刻,一條線在杜羽的腦海中的將所有的線索串了起來。
杜羽眼睛瞪的大大的。
“你早就知道有一天,天上會出現十個太,對不對?”杜羽問道。
“不錯。”大羿放下鋤頭,回頭抱起了壇叔的尸,慢慢放到了坑里,“當年有個人給了我選擇的機會,但我的選擇是跟姮娥白頭偕老。”
當年有個人給了大羿選擇的機會?
這世上能提前知道天上會出現十個太的還有誰?
杜羽漸漸有了頭緒,那個戰其勝的人在大羿年的時候就出現過了。
是他的出現才導致大羿沒有變半仙之。
既然事有了突破口,那一切都好說了。
“那個給你選擇的人,是戰其勝嗎?”杜羽問道。
“你……?”大羿慢慢地轉過頭來,看著杜羽,“你認識戰兄?”
“認識,但不。”杜羽說,“平時一塊能喝點小酒,但是關鍵時刻借錢的話會比較困難。”
“……?”
“別管我和他關系如何了,我就問你一句話,你想不想下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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