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守財這兩天為了能夠參加考試,倒也很聽話的修養。
有句話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他就想堅持去,也很虛弱。
可他心里拼著一口氣,他想去參加,他以為自己的能夠堅持那幾天的考試。
福土坑不好勸太多,好像不讓侄子考試似的,又在三弟胡說了那幾句話之后。
本來三弟就是沒事找事的人,他不怕三弟找他事,他怕侄子心里有疙瘩。
他也過了那個一人做事一人當,什麼我做事問心無愧別人咋想就咋想的年齡。
這個侄子心思又重,這次倒下來很大的原因也是從小到大心思過于沉重造的。
還是張震業過來說他不考試了。福守財知道張震業多麼心心念念的這一次考試,因為錯過了這一次還要等三年。
可是因為他卻說不考試了,那就說明他的支撐不了這場考試。
福守財這才明白二伯婉轉地勸他的意思。還有堂姐夫讓他好好養,別的別多想,還有三順堂姐說不要強撐養足神到時一氣呵,不再這一時的話。
還有大妹妹在他跟前哭說都是他害了他。還有小妹妹天天從早到晚陪著他,喂他吃藥,喂他吃飯,雖然他說他可以,可是小妹妹說他就是想盡點心。
福守財這才說自己不參加考試,等三年后,但是張震業必須要去,剛好兩人錯開。
等鄉試開始考試之后,福守財心平氣和在家調養,福土坑這才怒氣沖沖地把三弟到書房,提前讓婿給守財喝了安神藥,免得侄子聽見。
在場的有何氏和嚴婆子。
嚴婆子更氣,看著老三兩眼噴火。
老二說了,這回老三把守財氣的心神俱傷,沒個兩三年調養不過來。
目前兒孫之中守財可是福家最大的希,等中了舉中了進士福家也會改換門庭,不再是鄉下泥子。
可是這個希讓老三這個混蛋王八蛋給毀了。
嚴婆子不等老二手,兩眼噴火的就沖上去揪著老三脖領子使勁打,掌不過癮就用腳踹。
老三這幾年吃得油滿面,子發福。嚴婆子想一想孫子兩個眼眶都凹下去,胳膊還沒的,是越想越氣啊,之前還怕老二別把老三給打壞了,這一回恨不得自己要把老三的打斷。
何氏也是兩眼噴火,可是婆婆手了,也不好當著婆婆和二伯的面手打丈夫。
握拳頭,心想等回家了再說。
福土坑覺得親娘打得太輕,扇臉有什麼用?踹那幾腳有什麼用?
應該把他摁倒打板子,打斷三弟的。
看到親娘打累了,福土坑走上前扶著親娘坐下說道:“娘歇著,讓我來。”
說完話轉過就手,心想我不打斷你的,我也得讓你半年出不了門。
噼里啪啦一頓打,福土貴哎呦哎呦直喚,想躲在何氏后,何氏趕站在婆婆后。
嚴婆子搶先手那就是怕老二出手沒輕沒重,見老二出手重,又怕把老三給打壞了,站起來又拽著老二,說道:“你也別氣,等他回家,看他媳婦怎麼收拾他。”
想著何氏打男人,頂多擰幾下踹幾腳,老二這會真要把老三打壞了。
可是低估了何氏,應該是低估了何氏當娘的心,為了自己兒,一個母親能豁得出去。
何氏見大兒的親事丈夫都能搗,下面還有四個哪,不能回回防著,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
就像這次千防萬防,丈夫還是來了京城。兒的親事不還是小事,把守財害這樣,殺丈夫的心都有。
何氏是個能干人,小時候騎過騾子,姥爺就是養騾子的。帶著丈夫回家之后,過年跟前給了丈夫錢,讓他騎騾子去買年貨。
福土貴去了,回來的路上騾子發瘋使勁跑。他控制不住騾子摔下來,滾到里摔斷了,治好之后走路一歪一歪。
何氏給丈夫治傷,見小兒總是古怪地看著,于是在只有母倆在的時候說道:“那天我眼睛使勁跳,我說我去買東西,你爹非得去,我給你爹穿得厚實,腰里裹了腰墊,頭上戴了皮帽,誰知道還是出事了。早知道娘自己去,都是娘的錯。”
何氏哭得稀里嘩啦,福九兒抱著母親哭。
嚴婆子得知老三摔斷了,以為是何氏干的,跑回老家一打聽,何氏不在場,是自己兒子騎騾子去趕集摔的。
同村的人看到他騎在騾子上罵罵咧咧還使勁打,騾子才發瘋。
嚴婆子問兒子罵什麼,福土貴說趕集去別人問他守財中了舉人沒有,那是故意笑話他。
氣的嚴婆子又給兒子幾掌,罵道:“有本事你罵那些人啊,你罵騾子干嘛?畜生能聽得懂?活該摔斷,這就是你害了守財的報應!老天都看不過眼讓你斷!以后你要再敢去找守財,我當娘的打斷你另一條!”
罵歸罵,嚴婆子還是給了何氏一筆銀子,好讓兒媳好好伺候兒子。
福守財這些年游手好閑貪圖,斷了之后更加不愿彈,何氏勤力伺候,好吃好喝,見丈夫不愿走,是背著丈夫出去轉轉。
村里人見何氏常年如此,把福土貴伺候得像豬一樣,背不了找人坐了椅,推著出去。
福土貴脾氣還大,顛了就罵人,罵何氏,外人看不過去上前說幾句,何氏護著丈夫,說他心不好。
反正何氏就像伺候親爹一樣伺候著丈夫,福土貴自己走路,疼,走不了幾步氣。
福九兒經常去買食說父親不吃家里做的,吃鋪子里賣的,誰家要去鎮上,何氏也會求人家買點鎮上食店點心店里的食回來,一買買一堆。
村子里誰不夸獎何氏賢惠?
就連福土貴也會說何氏是個好媳婦,自從他摔斷,媳婦再也沒打過他,他罵媳婦,媳婦也不還。
何氏是每年都會去廟里給菩薩磕頭,是個罪人,為了子不得不做了那件事。
愿意后半輩子伺候丈夫,打不還手罵不還。
丈夫想吃啥給吃啥,絕對好吃好喝供著,只求菩薩就當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