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苒因著顧玥的問題沉默了。
在心底問自己,是真的相信陸謹言所說的巧合,還是在欺騙自己,寧愿相信這些是巧合呢?
顧玥見林苒遲疑,更加傷心了。
自嘲地輕笑了一聲:“看吧,連你自己都不知道,其實在你骨子里,還是對陸謹言有的。”
“不是的!”林苒立刻否定:“玥玥,我對他早就已經沒有了,有的只是當年不辭而別的愧疚!”
對于林苒與陸謹言過去的事,顧玥并不清楚,聽到林苒說對陸謹言愧疚的時候,顧玥不免皺起眉頭來,看著林苒的眼神里更是裝滿了疑與失。
仿佛突然之間,心里面天仙一般的嫂子,原來是個為上位不惜拋棄初的質人。
林苒自然也看出了顧玥的眼神。
但對于過去的一切,實在沒有勇氣再向顧玥提起,那些過往或許這輩子都不想再重溫一遍。
“我們之間的事說來話長,我還沒有想好該怎麼跟你解釋。”
“不用解釋了,我都明白。”
顧玥只當這一切都是林苒逃避問題的借口,含著淚的杏目睨著林苒,提了口氣,眼神變得堅定。
“嫂子,我知道他喜歡你,但我還是喜歡他!既然你說,你對他已經沒有了,那好,我選擇相信你,那就請你祝福我能跟他在一起吧!”
顧玥說完便轉離開。
林苒看著那抹窈窕清瘦的影坐進紅跑車,片刻后,隨著一道引擎的轟鳴,跑車漸漸消失在視線里。
林苒的手機也隨著跑車發的前幾秒鐘,傳出一道信息提示音。
是顧玥離開前發給的。
“你現在要好好想一下,該怎麼跟我哥解釋!”
顧玥的確是個非常善良的孩子,這種時候竟然還在為考慮這些,林苒愈發覺得自己對不住顧玥,但一切都不是能夠掌控的。
只希自己能平靜地生活,這種事永遠不要再發生了。
林苒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甚至忘記自己腰腹還很是酸痛,直到又一陣猛烈的疼痛襲來,才回過神來。
準備上車離開。
卻在轉之際看到幾米外站著陸謹言的影。
再次見到陸謹言時,林苒子不由僵了一下!
事鬧得這麼大,連顧玥都已經猜到就是陸謹言的初,更何況是陸謹言本人呢?
這麼敏的時候,林苒本沒有勇氣再與陸謹言有任何牽扯,也不想再因為自己,讓任何一個無辜的人傷心難過。
所以當陸謹言朝著走過來的時候,林苒迅速去開車門,準備驅車離開,可還沒來得及坐進車里,手腕就已經被陸謹言一把攥住!
林苒只覺得全的細胞都因此繃了起來。
“為什麼像見了瘟神一樣躲著我?”
陸謹言的聲音里夾雜著濃濃的氣聲,聽得出他說的很急迫,仿佛在擔心下一秒就會坐上車離開。
林苒慶幸這一刻沒有被顧玥看到,不然小姑娘又要傷心絕了。
“陸律師我還有急事,要馬上離開,請你放手。”
語氣很是平靜,單聽著說出的話,任誰也猜不到此刻的心早已經暗洶涌。
說話時,林苒想把手從陸謹言的手里掙出來,可他毫不肯放開,反而越攥越。
“陸律師?”陸謹言自嘲地笑了笑,繼而說:“事到如今,你竟然還如此生疏的稱呼我?”
最怕的一刻還是來臨了。
其實林苒之前就已經在懷疑陸謹言知道的真實份了,但寧愿相信陸謹言并不知。
然而現在,終究還是捅破了那層窗戶紙。
林苒深吸口氣,努力讓自己無法淡定的緒平復下來:“就這樣稱呼吧,對我們兩個來說都好。”
“我并不這麼覺得!”
陸謹言立刻否定了林苒的話,抓著的手腕,迫使轉與自己對視,林苒看到他眼中的堅定與憤懣,心跳一滯。
“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麼?”
“對不起。”
“我不想聽這三個字。”陸謹言的語氣又稍稍緩和了一些,說道:“我知道你有苦衷,林家事我都聽說了,你是不是因為這些才答應跟顧深在一起的?如果只是這樣,你欠他的,我來幫你還!”
欠顧深的又豈是輕易能償還的?
況且。
與顧深之間的事,不希陸謹言摻和進來。
然后林苒語氣平靜地說道:“起初的確是這樣,但后來,我已經漸漸喜歡上他了。”
在面對陸謹言的時候,必須決絕,只有這樣才能斷了他的念想,他才能回歸自己本來的生活,不用再因著的事到任何影響。
“你是不是覺得,我無法跟顧深抗衡,才故意這樣說的?”
“我說的都是真話,我上了顧深,也他能給予我的一切質上的生活,我經歷過人生最黑暗的時刻,我比誰都更清楚社會地位與金錢對一個人來說究竟有多重要,我就是這樣一個現實的人,所以,我不會離開顧深,你不要再在我上浪費時間了,你值得更好的生。”
聽了林苒一番決絕的話,陸謹言攥著手腕的力道由重到輕。
須臾。
“顧深知道你喜歡他嗎?”他自嘲地輕嗤了下,突然問:“你在醫院里面承著上的疼痛時,他又在哪里啊?”
陸謹言知道林苒答不上來,并未咄咄人,轉而問道:“你說的更好的生,是顧玥吧?”
林苒詫異抬眸。
卻見陸謹言眼中溢著些許讓看不懂的亮,笑容里更是夾雜著些許翳地說道:“也真是難為你了,這種時候還不忘為我考慮這些,嗬,這的確是個很不錯的安排。”
林苒第一次見到陸謹言這樣的眼神。
說實話,有些慌了。
“如果你真心喜歡顧玥的話,我祝福你們,但是……如果是因為我傷害到了你,你才選擇用這樣的方式……”
林苒的話被陸謹言打斷:“但如果不是以相互喜歡為起始條件,也是有可能變喜歡的,不是麼?你和顧深不就是這樣?”
“這不一樣!”
陸謹言不以為然:“顧深奪走了我的朋友,我跟他妹妹在一起,不過分吧?”
話音落,陸謹言緩緩放開了林苒的手。
看著的眼神里也噙著一釋然,仿佛在用這樣的方式告訴,他已經不會再纏著了,讓安心。
“謹言,別傷害顧玥。”
“請我陸律師,謝謝。”
看著陸謹言轉離開的背影,林苒風中凌地站在車門邊,又意識到什麼,趕忙給陸謹言打去電話。
那邊秒接。
“謹言,就當是我求你,如果你心存目的接近顧玥的話,就請你放過,還是個單純善良的孩子,是真心喜歡你的,請你不要傷害!”
“你打來電話就是說這些?”
“謹言,我知道你恨我,你想讓我怎樣償還都可以,但請你不要傷害顧玥,好嗎?”
“那你離開顧深,和我在一起。”
“……”
“做不到?既然做不到,就什麼都不要說了。”
陸謹言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林苒轉瞬想給顧玥打過去,可是翻出顧玥電話的時候,還是猶豫了。
要怎麼跟顧玥說?
難道要說,陸謹言是因為跟自己慪氣才準備跟在一起嗎?
這樣的說詞對顧玥來說,也無疑是極大的傷害。
一瞬間。
林苒像是陷在一潭不見盡頭的泥沼中,覺整個人即將被泥沼吞噬。
快要窒息了。
-
醫院這邊。
牧凡正和病人家屬定手時間,突然接到曾嫻的電話,整個人像是被電擊了似的,他趕忙跟病人家屬知會了一聲,爾后走去更室接聽電話。
牧凡沒敢立刻接聽。
這麼敏的時候曾嫻打來電話,一定是因著那則報道,牧凡整理了下語言,心想著待會兒聽到曾嫻抱怨時,好安安。
“伯母,您怎麼突然打過電話來了,是有什麼事嗎?”
“牧凡啊,顧深這會兒聯系不上人,你能不能幫伯母一個忙,在你伯父知道這些消息之前,先把輿論下去,免得他看到了心不好。”
“這個……”
曾嫻自然也是知道牧家產業的,這才想著先讓他把事下去,可聽著牧凡吱唔的語氣,不免覺得奇怪。
“很為難嗎?”
牧凡躊躇了下,須臾說道:“不為難。”
“那好,伯母先謝謝你了。”
結束通話后,牧凡從更室走出來,很是歉意地對病人家屬說:“不好意思,家里有點急事,不然明天上午你們再過來?”
好在病人的況不是特別急,加之牧凡這麼有能力的腦外科專家之又,病人及家屬自然都愿意等他。
病人家屬離開后,牧凡趕忙換下白大褂,離開了醫院。
-
林苒回到酒店,才出電梯就看到自己的房間門口站著一位貴婦的影。
貴婦上穿著暗藍碎花旗袍,黑亮的頭發盤著復古發髻,昂貴的素披肩襯得越發氣質不俗,周都充盈著滿滿的書卷氣息。
來人是曾嫻。
這是曾嫻第一次出現在住的地方,當然,林苒也已經猜到曾嫻來此的目的了。
定是已經看到了那則報道。
“伯母。”
林苒輕輕喚了一聲。
原本曾嫻是來質問林苒與陸謹言之間究竟是怎麼回事的,可轉眸看向時,突然見到煞白的臉,眼底的氣惱隨之又緩和了一些。
曾嫻說:“進去說吧。”
林苒趕忙來到跟前開門,爾后把曾嫻請進了房間。
曾嫻下意識得環顧了下房間。
畢竟是酒店,總是了一些家里的溫馨與煙火氣。
隨即坐在沙發上,林苒趕忙又去給斟了一杯水,輕輕放在面前的茶幾上。
曾嫻看了看眼前的水杯,對林苒說道:“坐下聊聊。”
林苒落座后,曾嫻直奔主題地說道:“你應該已經猜到我來這里的目的了,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林苒剛想解釋。
可是轉念想到顧深此刻正與蘇卿卿在島上的事,突然就有些猶豫了,如今連顧深是否想繼續這段都不知道,究竟還有解釋的必要嗎?
“實話實說就好。”
曾嫻提醒的話像是給了林苒力,隨即起,從包里拿出自己的診斷證明給了曾嫻,曾嫻看過后也立刻明白,林苒并非是網上說的那樣是去打胎的。
知道只是痛經嚴重才去了醫院,曾嫻懸著的心總算落了下來。
“那陸謹言又是怎麼回事?”
林苒知道有些事即便不親口說,也是會傳進長輩的耳朵里,倒不如全都如實說了。
之前顧深跟說起林苒家里況的時候,并未提及陸謹言這個人,如今聽了林苒的敘述,也算是明白了。
曾嫻長嘆了口氣:“說到底,這個陸謹言的確有點可憐,深深最初的做法也有些不妥,不過在問題上,本沒有誰對誰錯,更何況,你現在和深深的也很好,還是盡量不要跟陸謹言有牽扯了。”
“我明白。”
見林苒今天也夠誠懇,曾嫻來前的火氣消了大半,突然想起聯系不上顧深的事,不免問道:“顧深干什麼去了,怎麼手機一直關著?”
林苒如實說:“他跟蘇卿卿去了島。”
“蘇卿卿?還島?”
曾嫻驚詫的看著林苒,顯然沒料到是這樣的結果。
原本林苒因著這件事郁悶了好久,這會兒看著曾嫻又驚又氣的模樣,突然有些痛快,索就全都說出來,讓曾嫻去整治顧深!
“嗯,我也是因為看到他和蘇卿卿的照片,郁悶的不想呆在酒店里,所以才去了醫院,也就有了后面的事。”
“什麼照片?”
林苒隨即從包里拿出手機,打開微信收藏夾,將里面的照片拿給曾嫻看。
這是那天躲著陸謹言,在洗手間里閑來無事收藏下來的,不僅如此,還將蘇卿卿充滿挑釁的微信消息記錄一一截了屏,覺得總會有時候能用得到。
曾嫻看著那些照片,明顯能看到表里充滿了憤懣,看過幾張后,便將手機遞給林苒,一邊義憤填膺的說道:“該死的臭小子,看他回來我不了他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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