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淮夷宛仍然不甘心,盯著沉璧的臉道:
“就算你是男人,那也得讓孤雪道君見過才行,否則他定會認為是我從中作梗——”
芃芃在二人中間,有些興地問:
“這麼說,你要強行帶我師兄走了!”
淮夷宛剛想說是,但看見芃芃興得眼睛都在閃的模樣,又有些心生疑慮。
要帶人走,這小孩子興什麼?
“……是又如何?”
芃芃立馬回頭:“師尊——師姐——”
月無咎和姬殊默契轉頭,開始裝傻。
不能再慣多管閑事的臭病,怎麼老想著給自己攬麻煩呢?
沒得到回應的芃芃仍不氣餒。
“阿雪——秋秋——!”
長尾山雀撲騰翅膀而來,還有雪豹聞聲從樹上一躍而下,震得地面微微撼。
淮夷家的人見芃芃召來了兩只靈妖,神微凝。
但還好,這只雪豹尚不能言語,大約也就修煉百余年,他們這邊有幾十個筑基期修士,再加十個金丹修士,一只百年靈妖不足為懼。
至于那只小靈雀——忽略吧。
棠芳掌門見勢不對,立刻出聲,試圖緩和氣氛:
“我允你帶修士我九重山月宗,是給卻邪山莊面子,但若淮夷小姐在我宗門大打出手,恐怕淮夷家族得給我們一個說法。”
淮夷宛當然明白,也不準備出手。
帶人進來完全是為了震懾這幫小門小派的修士,要是真的手,那豈不是理虧?
“掌門放心,我只是想請這位宿師兄跟我回一趟天樞門——”
淮夷宛笑盈盈地說出這句話,手上卻拉住了沉璧的手腕,芃芃自然不會眼看著沉璧被人帶走,于是也拉住了淮夷宛的手。
這小姑娘真礙事。
淮夷宛下意識就要甩開的手。
但發誓,的力氣真沒用太大,至絕不會讓像現在這樣,以一種夸張的弧度被甩飛,還撞倒了院子里的石燈!
“哎呀!”
完全是在演戲的芃芃慢作般輕飄飄跌倒在地,捧起地上早就裂了的石燈,淚盈盈道:
“我師尊的七彩琉璃寶燈碎了!你賠我燈!”
淮夷宛:“……”
你當我傻嗎!明明就是你自己摔過去的!本就沒人到你吧!
而且你那破石燈和七彩琉璃寶燈這六個字沒有半點關系!你是怎麼能小小年紀睜著眼說瞎話的啊!!!
灰屬下顯然也是氣不打一來,步上前就要去抓芃芃。
“你這丫頭——”
芃芃立刻與阿雪肅然換了一個眼神。
阿雪心領神會地沖了上去,那灰屬下還沒到芃芃的一片角,就被阿雪用擋住。
下一秒,彈跳力極佳的雪豹就在萬眾矚目中,在半空中劃過一個驚人的弧度,然后——
一腳踢塌了月無咎的茅廬。
踢塌了。
塌了。
九重山月宗的弟子們全都看得傻眼。
因為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雖然那灰人確實是想要手來著,但天可憐見,他本沒來得及真的出手,阿雪完全是自己鉚足了勁,在對方到自己的一瞬間就故意跳起來砸壞了茅廬。
……說起來,平邪峰打算修房子這件事,是不是計劃久的了?
眾人再看還在地上躺著的芃芃——
沖阿雪比了個拇指。
九重山月宗的弟子們言又止。
月仙尊為了蓋新房子,已經……不惜派出弟子和弟子的靈寵出來瓷了嗎?
月無咎:“……”
也算是一回生二回。
上次被長生門找上門的時候,月無咎還暗暗覺得恥,但這一次,他面對眾人的譴責目,已經可以十分坦然。
月無咎微微蹙眉,煞有其事道:
“淮夷小姐,您這就不太合適了吧,我這茅廬才修好不久,竟就被你們這麼砸塌了?”
近墨者黑的姬殊也加敲詐陣營:
“我師妹才五歲,你們就能對下此毒手,我九重山月宗確實是個小宗門,但你們淮夷家也不能如此仗勢欺人吧?”
沉璧看了看月無咎,又看了看姬殊。
覺得自己由于過于正常,有些格格不。
為了顯得自己合群一些,抱起躺在地上的芃芃,握住小姑娘的手:
“……芃芃,堅持住,我馬上帶你去找醫修!”
淮夷宛氣得腦子嗡嗡響。
找個屁醫修!
以剛才那仿佛慢速播放的摔倒作,能破一點油皮都算失手!!
演得相當戲的芃芃回握住沉璧:
“……師兄別擔心,我已經給長生門的薛師兄傳訊了,薛師兄說他很快就帶人過來救我的!”
淮夷家的人一聽長生門,暗道不好。
他們帶著大隊人馬大張旗鼓地闖九重山月宗,只因為九重山月宗是勢單力薄的小宗門。
但長生門卻不同。
醫修地位超凡,長生門又是修真界第一醫宗,若讓他們見到此此景,無論如何都是他們淮夷家理虧,屆時此事在四圣中傳開,必然引起修仙宗門與修仙世家的矛盾。
“……賠!我們賠!”淮夷宛從齒里出這句話,“今日砸壞的東西,我們一概賠償,絕不賴賬!”
躺在人姐姐懷中的芃芃悄咪咪睜開一只眼,邊泛起一狡黠笑意。
敢欺負我溫麗的二老婆。
新房子,拿來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