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這群親戚的存在,鍾喻站在父母墓碑前,將手中的花束擺下,然後雙膝跪地,雙掌合十,眼睛微閉,緬懷雙親。
「南天,我的好兒子,你怎麼這麼早就去了……」鍾遠山的哽咽聲從後面傳來,「白髮人送黑髮人,這些年我和你媽每晚午夜夢回時,不知有多傷心難過。尤其是你媽,經常半夜流淚到天亮……」
鍾喻聽著鍾遠山那些話,一怒氣在他腔積。
他努力控制著,不想泉下父母看見人倫的悲劇。
鍾遠山仍在做戲:「南天啊,你雖英年早逝了十幾年,但家族裏所有人都記著你的好,都思念你。當年,你才華橫溢,給家族帶了繁榮和榮耀。今天,大家都來祭拜你了……」
他轉頭,目掃過所有人,其他人連忙出聲「緬懷」鍾喻父母。
連死人都不得安寧。
鍾喻不想聽,但這些人簡直是戲。
不得已,他提前結束了祭拜父母。
他站起來,轉就走。
「小喻,你等等!」鍾遠山道。
鍾喻不想停下腳步,但已經有人擋住了路,不得不停下來,轉回去。
鍾遠山深道:「孩子,回來吧。一家人,濃於水,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沒有邁不過的坎。」
「你爸媽泉下有知,肯定希你回歸家族。」
鍾喻角上揚,冷笑道:「我爸媽肯定萬萬沒想到,我被趕出家族,自生自滅。」
鍾遠山臉微尷,假咳嗽一下:「我知道你心中有氣,但是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現在不也好好的嗎?今天趁著大家都在,我讓他們給你道歉。」
說著,他目掃過所有人,下令道:「你們趕給小喻道歉!」
一群人雖不不願,但在鍾遠山的威下,七八舌地向鍾喻道歉。
末了,鍾遠山道:「你看,他們都道歉了。」
「你呢?」鍾喻冷聲道。
「我?」鍾遠山一陣難堪,但還是咬下牙,道歉道,「小喻,對不起。為你的親爺爺,當年沒能照顧好你,是我的錯。今後,我一定加倍補償你。」
「哈哈哈……」鍾喻突然忍不住大笑起來,大笑過後,他一字一頓道,「我、不、接、、道、歉!」
「你、你!」所有人都惱怒起來,目兇狠,彷彿要吃了殺了鍾喻。
就連鍾遠山也不出怒容。
竟然被一個家族棄子給愚弄了!
鍾喻卻夷然不懼,出譏諷的得意笑容來:「嘖嘖,是不是很生氣?很生氣就對了。可誰你們主把臉送上來給我打呢?」
「鍾喻,不要放肆!」鍾北天怒聲喝,「信不信我就替二弟教訓你這個逆子!」
「呸!」鍾喻不屑地罵道,「你沒資格!當年把我趕出家族,你就是主謀之一!你今天站在我爸墓前,但凡還有一恥心,你就該撞碑而死!」
「你、你,氣死我了……」鍾北天指著鍾喻,氣得全發抖。
何紅玲跳出來,尖聲罵道:「當年是你自己造的孽!你嫉妒瑞龍,陷害瑞龍,還非禮靈琳和寧馨!靈琳和寧馨一個是你親堂妹,一個是你親表妹,你居然下得了手,禽不如……」
「呵呵……」鍾喻角用力上揚,把自己神離出去,用局外人的份看戲。
「夠了!」鍾遠山突然大聲喝道。
全場暫時寂靜一下。
鍾遠山深吸一口氣,對鍾喻道:「拋開過去的是是非非,你回歸家族只對你有好。你如今為蘇家的孫婿,表面看起來鮮,但你想在蘇家立足,千難萬難,甚至毫無尊嚴。」
「但是,如果你能得到家族的全力支持,那就不一樣了。」
「你已經是年人了,不要意氣用事,應該考慮更周到和長遠。」
鍾喻冷笑道:「你就說得天花墜都沒用。別癡心妄想了,蘇家的大你們永遠抱不上!」
說完,他轉手一舉撥開擋住他去路的人,大步離開。
「小畜生,在我們面前裝!」何紅玲沖著鍾喻背影尖聲道,「你和蘇青鈺本就是假婚!蘇家很快就揭穿你的假面目!!!」
鍾喻霍地轉,目冰寒盯著何紅玲:「這是最後一次!以後再敢辱罵我,我保證一定打爛你的!」
何紅玲被盯得心底發寒,後背孔倒豎,一時竟不敢再出言不遜。
末了,鍾喻目掃過這群面目可憎的親戚:「你們儘管挑釁我,後果自負!」
說罷,他轉,大步離開。
他沒有流淚,也不會傷心。
凡是沒殺死他的,他將變得更加強大!
看著鍾喻遠去,鍾遠山轉,突然一記耳在何紅玲臉上。
啪!
聲音很響亮,隔著大老遠都能聽見,何紅玲半張臉迅速紅腫起一個五指手印。
「爸(爺爺)!」鍾北天、鍾瑞龍和鍾靈琳回過神來,迅速站在何紅玲邊護著何紅玲,不解地道。
鍾遠山很火大,將從鍾喻上到的氣都撒在鍾北天一家子上,罵道:「你們想造反嗎?信不信我斷了你們半年花銷?!」
「要不是這個賤貨屢次刺激鍾喻,從中作梗!」他惱極地指著何紅玲,「說不定他已經答應回歸家族!」
「你們這些鼠目寸的廢,自私自利,只看見自己的繩頭小利!當年要不是你們搞事,憑著鍾喻和蘇青鈺的婚約,再不濟也能得到蘇家的賠償!」
他越說越氣憤,又狠狠踹了一腳何紅玲。
何紅玲本不敢反抗,鍾北天、鍾瑞龍等人低著頭,沒一個敢作聲。
……
鍾喻離開墓地后,沒有回學校。
他取出手機,很想找個人隨便說說話,然後看見韓晶的名字。
點開韓晶的微信,上面有許多韓晶的約會邀請。
「這個傻白甜!」他罵了一句,不知是罵韓晶還是罵自己,然後給韓晶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手機傳出韓晶銀鈴似的驚喜笑聲。
鍾喻也發出爽朗的笑聲:「大,有空嗎?」
「有啊,我每天都有空的!」韓晶甜甜地笑道。
「中午一起吃個飯,然後KTV怎麼樣?」
「好啊!好啊!你在哪?滬海大學嗎?我開車去接你!」
「不用。你選定一個吃飯的地方,我自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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