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聖族這些淳樸、固執的族人們,用他們最大的熱,給予這對新人最為真誠、誠摯的祝福。
在這十萬大山中,在這些歡天喜地的族人臉上,我到的,有家人般的溫暖,有教條般的固執,有默默無言的關心,還有張揚熱烈的祝福;卻唯獨沒有到城市當中,人與人之間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
或許,這就是為什麼苗疆聖族強行給翔配親,也不願意跟這塊土地、這裡的人恩斷義絕的原因吧。
狹小的轎子裡,張靈玲的抱著我,腦袋靠在我的肩頭問我:“安寧,你什麼時候娶我過門?到時候,我也要這樣十裡紅櫻鋪路,村民們夾道歡迎。”
我手刮了刮張靈玲的小鼻子說:“那我可能要讓你失了。你也知道,在現在這個社會上,我也就是個窮小子。有句話怎麼說的?富在深山有遠親,窮在鬧市無人問。我朋友不多,就算是娶你,也湊不齊這麼多的親朋好友來捧場子。所以……”
張靈玲到我的無奈,揚起小臉在我臉頰上親了一口:“沒關系,到時候我可以讓龍虎山的弟子們全都下山來給我們捧場。這樣咱們的婚禮就不會太冷清。來多人無所謂,只要娶我的人是你,我就什麼都可以將就。”
我輕輕拍了拍的小臉,當年那個囂張任的小丫頭,如今竟然也學會了委曲求全,人是會變的。願意為了我委屈,那是心疼我;我為男人,絕對不能讓委屈,這是我的責任,為男人的責任。
“你放心,等到咱們大婚哪天,我保證讓你風風、熱熱鬧鬧的為我的新娘!”我信誓旦旦的說。
“落轎~金玉下轎開路~”婆高的聲音在我們耳邊響起。
我和張靈玲從轎子裡鑽了出去,結果族人們遞過來的蓮花,一人一朵,將蓮花鋪在紅毯上,端坐在馬上的新郎“安寧”此時威風凜凜,春風滿面。
前來觀禮的村民們見到他都會高高興興的上前和他道喜,“安寧”面帶微笑,一一回禮。
等到我和張靈玲鋪好蓮花,一左一右站在張燈結彩的門前,婆這才高聲喊道:“新郎下馬,腳踩蓮花。”
新郎“安寧”翻下馬,踏在蓮花上,一步一停頓,走門。
我和張靈玲隨其後,進庭院。
院子裡到都是一片喜氣洋洋的紅,吊腳樓上,一條手腕的繩索從樓頂垂在地面,兩個俏麗的小姑娘站在繩索旁,見到“安寧”到來,其中一個開口唱到:“東邊的太/那個亮呦/西邊下的那個雨/不知妹妹那個心上人呦/哪時候歸來呦/”
另外一個小步跑到新郎“安寧”邊,將手上的金鎖掛在“安寧”脖子上,用同樣宛轉悠揚的歌聲唱到:“南邊的大海/那個廣呦/北邊起的那個山/妹妹那個心上人呦/已經到來嘍~”
小姑娘歌聲一落,吊腳樓上頓時冒出幾個人頭,細細看去,都是年方二八的年輕子,一個個笑意,齊聲喊道:“新郎上門嘍~”
院子裡立刻沖進來許許多多的青年男,上穿著苗疆特的民族服飾,手挽著手,連跳帶唱,熱洋溢的將原本冷清的院子烘托出一片喜氣洋洋的氛圍。
婆高聲喊道:“新郎上門~”
“安寧”大步走到繩索前,按照婚禮流程,此時此刻,翔已經梳洗打扮完畢,穿大紅嫁,坐在吊腳樓的小床上等著自己夫君上門。
“安寧”只要順著繩索爬上吊腳樓,就可以見到自己的新娘。
“月上柳梢頭呦,新郎要加油~”
“妹妹在角樓,等的心發愁。”
我和張靈玲站在一旁,聽著這些苗疆歌詞,面帶微笑,心中慨:中華文化,博大深,傳承千年,源遠流長。
“安寧”形矯健,三下五除二便順著繩索爬到樓頂,頓時迎來一片好喝彩之聲。
打發了樓上守親的,“安寧”抱著冠霞帔的翔走到繩索前,順著繩索緩緩降落,金玉、郎才貌,兩人宛如天仙下凡一般,從容、優雅,彼此眼中,全是濃濃意。
等到兩人落地,愣住的吃瓜群眾們才反應過來,發出一波又一波的歡呼:“絕配!”
“太了!”
“新郎帥不帥?”
“帥!”
“新娘不?”
“!”
我和張靈玲也回過神來,急忙跑到“安寧”後,跟著他的腳步,來到禮桌旁,老族長今天容煥發,一新看起來神矍鑠,臉上的笑容燦爛的如同春日裡的一般,明豔麗。
婆高聲喊道:“新郎新娘拜禮~一拜天地~”
“安寧”放下懷裡的翔,與一道祭拜天地。
“二拜高堂~”
一對新人向椅子上的老族長鞠了個躬。
“夫妻對拜~”
我看著兩人對拜的場景,湊到張靈玲耳朵邊說:“接下來是不是要送房了?翔那麼小,能行房事嗎?”
張靈玲手在我腰上掐了一下,低聲道:“你怎麼滿腦子想的都是這些?”
我著被掐疼的地方:“不想這個想什麼?我是男人,這是男人的天。”
婆高聲道:“禮。從今往後,你們二人結為夫妻,相濡以沫,攜手白頭。”
老族長高興的都合不上,一個勁兒的捋著自己的胡子道:“好!好哇!老夫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婆接著喊:“天作之合,緣定三生!”
一個穿苗疆服裝的小孩子端著一個紅盤子走到“安寧”面前,掀開上面蓋的紅布,出一個致的小壇子。
婆:“新人接苗疆古巫的祝福:吞服緣定三生蠱。”
“安寧”和翔各自從小壇子裡取出一顆紅的藥丸,送進裡咽下。
至此,大婚之禮,全部完。
我咳嗽兩聲,對張靈玲說:“得嘞,接下來,該我出馬了。”
老族長一臉高興的拉著兩個新人的手祝福,卻被我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都給我停下!那個安寧,是假的!我才是真的安寧!新娘是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