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餘氏是過了很久之後才突然間笑起來的,那笑聲尖銳刺耳,刺的人頭皮疼。不說原本就站的很遠的那些宮人了。就連金嬤嬤也不了的退後了好幾步。
“哈哈哈……”餘氏笑的連眼淚都流出來了。但卻沒有一個人上去勸說的。
金嬤嬤瞧着這樣的餘氏,心中忍不住打鼓,餘氏,該不會是瘋了吧?布以記亡。
但是很快,餘氏那清醒到無以復加的聲音變打碎了的這個猜想:“你們都是死人嗎?沒看到本宮都吐了?還不快去向皇后娘娘稟報這個消息?”
“是!太子妃娘娘!”金嬤嬤應了一聲連忙往殿外退。可就在這時,餘氏再一次開口了:“金嬤嬤,這等小事還用得着你去做?本宮不是讓你去打探石側妃的消息。儘量跟那邊搭上線嗎?你怎麼還不去??”
餘氏聽了這話。臉上出現一尷尬之來,忙低頭道:“是,太子妃娘娘,奴婢這就去!”說着,急匆匆的轉出去了。而殿其他人也都各自奔出去,按着餘氏的吩咐去做了。
消息傳到坤寧宮的時候。皇后正在由阿蠻給按腦袋,聞言只讓容嬤嬤準備一些補品送去延禧宮,又請孫太醫親自去給餘氏診脈,之後,便閉上眼睛阿蠻的按了。
餘氏在宮中見到孫太醫,還有送來的補品,沒有見到皇后,那眼神之中的期待之一剎那間就變了灰。
孫太醫按着慣例給餘氏診了脈搏,留下一句鬱結於心。扔下幾張藥方子便離開了,然而這一次餘氏不哭不鬧,宮人熬了藥端來,居然乖乖的喝了,衆人頗爲好奇。
當蘇熙芸聽說阿蠻是裴家失散多年的二小姐之時,面上也微微的出了吃驚的表來,之後對着齊燁笑道:“看來阿蠻還是你表妹呢!下次來可要喚我一聲表嫂!”
齊燁沒有說話,只是夾了一筷子菜放到蘇熙芸碗裡道:“好了,吃菜,別掛心這些有的沒的。”
“最近只要有關我大姐的事,你都不希我多手,這是爲什麼?”蘇熙芸一邊低頭吃菜,一邊詫異問。
齊燁瞧了一眼,道:“我大哥的後院最近太了,危險也多,你不需要想那麼多,每日裡只乖乖在家呆着就好。”
蘇熙芸不由的撇撇,每日裡是吃吃睡睡,什麼也不做,那跟豬又有什麼兩樣?不過前世裡爲了工作每天加班加點,從來都沒有徹底的休息過,如今在這大齊朝裡,好容易有個的冒泡的帥老公,還有了孕,也得到了這每月吃不做的日子,這可是前世求也求不來的福利,如今怎麼反而不習慣了呢?還是說天生就是勞累命?
算了,如今能休息,就好好的趁此機會休息休息吧!
可惜,老天爺偏偏不如的意。
這一日午後,蘇熙芸正在屋子裡坐着,剛有了睏意要睡的時候,外頭珍珠忽然進來稟報道:“王妃,蘇五小姐在外求見,您要不要見?”
蘇熙芸足足用了好一會兒的功夫才反應過來,珍珠口中的蘇五小姐,指的應該是蘇菲芸了,前些日子聽說與李玉山一起被關進大牢裡了,此刻怎麼會出現在榮王府門口?
蘇熙芸已經許久都未曾見過蘇菲芸了,不知道如今已經變了什麼樣子,珍珠靜靜的站在一旁,等着蘇熙芸示下,不催也不問。
良久之後,蘇熙芸緩緩開口道:“你跟說不見,倘若沒有去的話,你兩個侍衛護送回東府裡去,想必戚老太太不會不收留。”
“是!王妃!”珍珠應了一聲,立刻就退下去了。
蘇熙芸再一次歪在枕頭上,但卻再也睡不着了。
將周燦喚來,問他到底發生了何事,蘇菲芸怎麼會被放出來。
周燦緩緩開口答道:“再過一些日子,李玉山便要被皇上問斬了,如今與他一起關在牢裡的,還有東府的蘇五小姐蘇菲芸,只是一個較弱子,且也沒有犯什麼事,皇上聽說也隸屬伯府,因此便法外開恩將放了出來,也就是這一兩天的事,至於蘇五小姐爲何出來了沒回去東府而來王府點名了要見王妃您,這個屬下卻是不知道了。”
這些事已經夠蘇熙芸瞭解的了,揮揮手周燦下去,自己歪在枕頭上,開始思索蘇菲芸來找到底所爲何事。總不這一次,還是來找要錢求幫助的吧?
就算是,蘇熙芸也不會答應了,蘇菲芸這個人,看起來弱弱的,但是骨子裡卻有着與一樣的倔強,蘇熙芸猜不到底跑來這裡所爲何事,於是乾脆選擇不見。
但是很快,珍珠便回來了,並且臉很不好看。
蘇熙芸頓時驚訝了:“難不,非要見我?”
珍珠點點頭,道:“是的,說見不到王妃您,就不走了,跪死在榮王府大門口!”
蘇熙芸一聽這話,頓時便惱怒了,蘇菲芸這是做什麼?威脅麼?可蘇熙芸這輩子吃不吃,還就不怕這威脅了!
珍珠在一旁見了蘇熙芸眼中的怒氣,頓時後悔自己將這番話講出來了,當即便開口勸道:“王妃,您沒必要爲這些不相干的人生氣,這樣會傷到你肚子裡的孩子的,奴婢這就喊兩個侍衛出去,將趕走。”
“不!如今是破罐子破摔,什麼臉面都不要了,要是在外面對着人大喊大,說本王妃對待自家姐妹都如此冷酷無,那可怎麼辦?人都是同弱者的……”
“王妃你怎麼忘記了?蘇五小姐可是已經被東府的戚老太太當做死人給埋了的,即便在門口嚷嚷着自己是東府五小姐,這外頭的百姓們也不信啊!還以爲是從哪裡來的瘋人呢!”珍珠打斷蘇熙芸的話道:“如今咱們可不用顧慮那麼多!”
蘇熙芸的確是將這檔子事給忘記了,如今珍珠提醒,纔想起來,當即點點頭道:“你說的不錯,,那就按着你說的去做,將攆走。”
不是蘇熙芸心狠,很久以前,倒是幫過蘇菲芸一次,可惜,蘇菲芸放着給的康莊大路不走,偏偏走了回頭路,又返回到李玉山的邊去了。從那時候起,蘇熙芸便已經知道蘇菲芸這個人膽小懦弱,離開男人,離開家族的庇佑本就活不了,今日要是放蘇菲芸進來,那就不要想着趕走了,這個人的眼淚可以將榮王府淹掉。
要這個朝秦暮楚,見異思遷的人進來做什麼?萬一有一天忽然改變主意勾搭齊燁,那豈不是引狼室?
不怪蘇熙芸,實在是對這個人的好早在上一次幫助對方的時候便消耗殆盡了,如今的,是一點也不同蘇菲芸。
珍珠這次出去沒有多久便返回來了,臉上的表總算是好了一點:“王妃,奴婢讓侍衛攆走,沒有反抗便離開了,也沒有在王府門前大聲喧譁敗壞小姐您的名聲。”
蘇熙芸聽了,總算是將心放了下來。
可是,晚上齊燁下朝回來的時候,在府門口卻再一次的見了這蘇菲芸,被攔在了大門口。
蘇熙芸聽說這件事的時候,頓時氣的不行,帶着珍珠等人便殺了出去。
還沒走到大門口,蘇菲芸那弱弱的獨特聲音便從門外傳了進來:“王爺,求求你,讓王妃收留我吧!我可以爲奴爲婢的伺候……”
還沒有說完,齊燁便冷冷的打斷了:“蘇五小姐喜歡自甘下賤,那請自便,這京城裡的牙婆不,你隨便找個地方都能將自己發賣了出去,只是請不要呆在本王這榮王府門口,省的污了這塊地!”
蘇熙芸原本氣咻咻的臉,在聽到齊燁這句話的時候,頓時溢出滿滿的笑容來。
藉着府門口衆小廝打着的燈籠,蘇熙芸就站在門幾步遠的地方打量蘇菲芸,只見一布麻,早先那張潔白如玉的臉在監獄裡呆了一段時間後,早已經變的黯淡無了起來,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兩隻眼睛鼓鼓的突了出來,再加上滿臉的淚水,這幅樣子,與早先那副清水出芙蓉一般的樣貌相去甚遠,要不是那悉的聲音,蘇熙芸簡直要以爲這是哪家的病癆鬼跑來冒充蘇菲芸的了。
此刻,蘇菲芸聽了齊燁那極諷刺的話語,早已經哭的泣不聲了,卻仍然不住口的哀求道:“王爺,好歹我與你妻子也是同族姐妹,你真的就這麼狠心見死不救?”
“這京城裡哪個不知道蘇五小姐早在兩年前便已經去世了?你是哪裡來的潑婦,居然敢在本王面前招搖撞騙?”齊燁冷冰冰的道:“識相的,你該去哪裡便去哪裡,請不要在我們這府門前撒野!”
“聽說榮王妃懷孕了?那恭喜啊!”蘇菲芸聽了齊燁的話,不僅沒有生氣,還在臉上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來,語氣冷幽幽的:“只是不知道心腸如此冷之人,會生下怎樣的孩子?不會是死人吧?”
蘇熙芸在門聽到這句話,頓時在臉上出現一怒氣來,恐怕沒有哪一個母親在聽到旁人詛咒自己的孩子之時,會平心靜氣的。
齊燁就更生氣了,他飛起一腳,狠狠將蘇菲芸踹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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