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安國侯果然按著李道長的吩咐,命人找了庇廕之地,挖了個墓道出來。當晚子夜時分,與李道長一起,將被鐵柳丁穿腦的麗塔公主葬了進去,連塊墓碑都沒有立。
安國侯心中總算是放下了一件心事。
可是事過去兩三天,皇上忽然將他傳召進了書房。
安國侯心中滿滿都是不解。不過他很快便猜測到皇上召他。一定跟麗塔公主有關,當下他便在心中決定,只要跟麗塔公主有關的事,不論皇上怎麼問,他都一概不知。想來皇上也不能將他怎樣。如今已經是孤家寡人的安國侯,還真有了幾分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可皇上見了他劈頭便問:“我知道你恨麗塔公主,你們家如今變這個樣子,也不了責任,如今朕只問你,你究竟將的首弄到哪裡去了?”
“皇上說的什麼話?微臣怎麼會知道麗塔公主的首在哪裡?雖然勾結李玉山放火燒了侯府。可依舊是我秦家的兒媳婦,微臣還想問皇上將弄哪裡去了,微臣還要給下葬呢!”安國侯將自己所做的事推了個一乾二淨。
其實皇上將他來,本就是已經查到麗塔公主的首被安國侯命人從葬崗里拉走了,他本以爲自己一問,安國侯就會招認,哪裡想得到,這個一向忠心耿耿的臣子會當著他的面兒撒謊?
皇上又是生氣又是好笑,當下道:“首到底在哪裡,朕一清二楚!今日你進宮,那是因爲邊牧國主知道麗塔公主死了。讓人送來書信,想讓人將麗塔公主的首送回邊牧去,你倒好。推了個一問三不知,你讓朕如何回覆邊牧國主?”
安國侯聽了這話,眉一挑道:“麗塔公主都已經跟我兒秦蕭親了,那就是安國候府的兒媳婦,跟邊牧還有什麼關係?就是死了也是葬在我們大齊的!還回什麼邊牧國?”
皇上一聽這話,眼睛頓時就亮了:“你終於肯說實話了?好了,朕也不跟你追究這件事,只問你,你真的將麗塔公主給葬了?葬在哪裡?你不恨?”
安國侯到此也不跟皇上瞞了,當下道:“是!微臣是將葬了!不過在下葬之前,微臣狠狠的了一百鞭子!”
皇上沒想到會聽到這樣一番回答,頓時吃了一驚,不過他看安國侯一張臉上,憤恨裡夾雜著一痛楚,他便明白,這個男子已經將麗塔公主恨到了極致,也傷心到了極致。他縱然心中有再多的氣,這時候也毫髮泄不出來了。
更何況,安國侯說的對,既然已經做了他們大齊的媳婦,麗塔公主真的就沒有必要再回去了。首也是一樣。
皇上想到這裡,當下也不予追究責任了,只擺擺手道:“朕知道你心中有恨,可這恨也實在是太大了一些!你回去好好的反省反省吧!最近三個月都不用上朝了!”
這個懲罰算是輕的了,安國侯也不跟皇上討價還價,當下跪下磕頭道:“臣領旨!”
安國侯走後,皇上便讓人給邊牧國主寫了回信,就按著他剛剛所說的那番話回覆的,之後,他又讓人將麗香公主從監獄裡也提了出來。
此時,呼延寒早已經被邊牧國派人接回去了,麗塔公主也死了,大齊京都裡也就只剩下了一個麗香公主。
皇上有心想要將這個公主放出來,但又怕與麗塔公主一樣壞,將來再將京城裡攪合的翻天覆地,那就不得了。思前想後,他最終決定還是將麗塔派人送回邊牧去,將來即便是禍害,那也是禍害別的國家,跟他們大齊沒有什麼關係。
因了麗塔公主之故,大齊與邊牧國至有一百年都沒有互通婚姻,再也沒有一個公主能夠嫁到大齊來,當然,這是後話了。
此時,京城裡又平靜了幾日。
這天,阿蠻答應的十日之期已經到了,將蘇倩雲與兩個孩子照顧的妥妥帖帖,臨走之時,又留下來一張食譜單子來,特地的給百白大夫人,讓每日裡命人照著這個單子細心做了飯菜給蘇倩雲吃,又百般叮囑,這才告辭。
蘇倩雲與白大夫人都有些依依不捨,阿蠻在們府上呆了半個多月,早就將們的心給虜獲了,尤其是白大夫人,很希阿蠻以後就留在蘇倩雲邊,但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阿蠻是蘇黛雲的人,遲早要回去祥雲宮,能幫著見蘇倩雲的子調理的健健康康,這就已經是天大的運氣了。
這不,宮裡那位太子妃,也在搶阿蠻。
送阿蠻從靖安侯府出來,白大夫人想想又不放心,當即叮囑道:“阿蠻,太子妃此番你去邊伺候,肯定不會安什麼好心,你可記住了,進宮之後一定要小心謹慎,可千萬不要闖下什麼禍事來啊!那太子妃的孃家可是太傅府,就算我們白家與之對抗,也是有些兇險……”
阿蠻聽了這話,心中涌上一來,點點頭道:“夫人,多謝您替阿蠻考慮,也替我謝謝夫人,這兩日,一直都在爲奴婢擔憂,您放寬了心,奴婢進宮之後,一定會小心謹慎,絕不會被人抓住什麼把柄的,你們放心好了!”
白大夫人聽了,心中稍安,這才親自送阿蠻上了進宮的馬車,目送著馬車絕塵而去。
而宮中,太子妃餘氏知道阿蠻今日要進宮來,早早的便已經靠在枕頭上等著了。
此時距離小產那日已經過去了半月之久,太子是一次也沒有進的寢宮裡看過,皇后倒是從阿蠻的事說定了以後天天來,可這並不能抵消太子不來看的那失落心,因此,餘氏這些天來,過的一直很不好。孫太醫天天跟說不要鬱結於心,可就是不聽,將養了半個月,那氣比起從前來,反倒不如。
餘氏這下就更有理由在皇后面前唸叨阿蠻了,彷彿沒有阿蠻,就不能活了一般。將皇后說的也是心中直打鼓,有好幾次都忍不住提前將阿蠻進來,幸虧最終忍住了。
今日阿蠻進宮,皇后也是早早便在等著的,還特地的派了容嬤嬤在宮門口迎接。因此,阿蠻進宮之後,沒有先去太子妃的寢宮,而是去了坤寧宮。
餘氏聽說此事,心中有些暗恨,但阿蠻是皇后走的,還不能胡的發脾氣,只能忍著,不過好在,阿蠻只在皇后宮中逗留了一盞茶時間,便與皇后一起過來了。
餘氏心中一陣高興,忙將子在枕頭上靠的更一些,雙目眨也不眨的盯著殿門瞧,以前阿蠻經常跟在蘇黛雲邊向這個太子妃請安,可卻一直都沒有注意過這個小丫頭,今日可要仔細的看一看!
“參見皇后娘娘!”宮外頭的宮人太監跪了一大片,殿衆奴僕也已經跪了下去,餘氏在牀上做出掙扎著要下地的舉,但時間卻掐的剛剛好,剛一作,皇后便從外面進來了,一看見這個樣子當即喊道:“你子不好就不要多禮了!怎麼說了這麼多遍就是不聽?”
餘氏眼角出一得意來,自從小產臥牀,那是一次都沒有給皇后請過安,但在皇后心中,卻仍然得了個即使臥病,也要掙扎著請安的好印象。這樣的人,不可謂是心思不深重。
阿蠻將餘氏的小伎倆都看在眼裡,卻不聲的上前,跪下來給餘氏磕了個頭道:“奴婢阿蠻,參見太子妃娘娘。”布狀肝弟。
只一句話,便將餘氏的目從皇后臉上剝離出來,的盯在了自己上。
“珊兒,你不是天天盼著阿蠻過來的嗎?怎麼來了,你反而瞧傻了?”皇后在一旁見餘氏目一瞬不瞬的盯著阿蠻瞧,半天都反應不過來,於是便笑著道。
餘氏聽了這話,頓時反應了過來,忙道:“阿蠻姑娘快請起!瞧本宮,一看見你,激的都忘記了反應了,你快些起來吧!”
“謝太子妃。”阿蠻輕聲道,然後緩緩的站起了。
太子妃這纔有功夫打量阿蠻,只見眼前站了個脣紅齒白,面貌緻的十三歲孩子,雖然看起來不是多麼驚豔的人兒,但上卻有一清冽的氣質,能不知不覺的吸引人的眼,要不是那子淡淡的藥香傳來,太子妃簡直都要懷疑眼前這人是不是那個將頻臨危險的白家,與兩個孩兒從鬼門關里拉回來的阿蠻了。
“你,真的會醫?”餘氏打量完阿蠻,口問出了這麼一句話來,可話一出口,便後悔了,要是沒有幾把刷子,那能是阿蠻嗎?那能是那個一戰名的阿蠻嗎?
皇后倒是沒有懷疑這個,聽了餘氏的話,當即微微一笑道:“你可是糊塗了,阿蠻要是不懂醫,咱娘倆又如何能眼的將請了來?”說著,轉頭笑瞇瞇的對阿蠻道:“你上前來,先替太子妃把把脈吧!”
阿蠻道了聲是,然後慢慢走上前來。
兩旁宮人連忙搬了個錦凳過來,在牀邊放好,又小心翼翼的將餘氏的胳膊從大紅錦被裡拿出來,用一塊帕子遮蓋了,對阿蠻道:“阿蠻姑娘,請把脈吧!”
阿蠻站在那裡沒有,微微一笑,道:“太子妃娘娘,咱們都是人,這遮蓋錦帕便不用了吧?”
話音剛落,太子妃邊一個年老嬤嬤當即便開口呵斥道:“你胡扯什麼?咱們太子妃份尊貴,又豈是你這等鄙之人能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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