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燁問的一本正經,蘇熙蕓答的也是一本正經:“靠近京郊皇陵的那皇莊就不錯,風景優,景宜人。只是皇莊總不能拿來讓蘇嬤嬤來養老,雖然是王爺孃,德高重,但皇莊畢竟是皇莊。不如在那邊上另找個莊子讓蘇嬤嬤住吧?一個人而已,也用不著多大的莊子,很好找的。”
他二人心平靜氣的幾句話,便將蘇嬤嬤去莊子上住這件事給搞定了。
蘇熙蕓面上帶了滿滿的笑容,似乎一點都不介意的樣子。齊燁就更不用提了。盡丸叨劃。
蘇嬤嬤站在那裡,臉上的笑容掛都掛不住,雙手也劇烈的抖了起來。說自己要去莊子上呆,那不過是一句氣話,以爲齊燁是絕對不會答應這件事的,可是沒想到他居然同意了!這下子,要怎麼辦纔好?
是絕不會去莊子上住的!
“王爺,既然蘇嬤嬤願意去,那不如早早準備吧?是您的孃。這麼多年辛苦在王府裡勞,如今王爺應該將手裡頭的事放下。先辦這一件纔對。”蘇熙蕓笑瞇瞇道,又在蘇嬤嬤口上捅了一刀。
蘇嬤嬤踉蹌了一下,站都有些站不穩當了。臉雪白雪白的,是出一抹笑容來道:“王爺,這件事不急,奴婢今日也就只是說一說……”
話還沒說完,齊燁便給打斷了:“蘇嬤嬤,這件事您老人家一定已經在心中掙扎了很久才說出來的,就是怕本王不會同意。你放心好了,你忠心伺候本王這麼些年,您想回去清福,本王還是很樂意全的。”
蘇嬤嬤聽了,忙道:“王爺,奴婢真的只是隨便說說,之前……”
“好了!蘇嬤嬤,本妃知道您放心不下王爺,生怕府中這些下人伺候不周,因此一直都放心不下來。”蘇熙蕓笑瞇瞇道:“如今王爺已經娶妻,將來還有孩子,他已經不是從前那個什麼都需要別人照顧才行的王爺了,您也不用如此擔心,放心的去吧!您過的好了,我跟王爺也就安心了。”
蘇嬤嬤聽了這話,心中真是又氣又急,本就不是這個意思好不好?無數次開口想要解釋,可是不是被齊燁將話堵住了,便是被蘇熙蕓給堵住了,蘇嬤嬤從來都不知道,他從小看到大的王爺,如今居然真的只跟自己媳婦一條心,來對付自己這個孃了!
在蘇嬤嬤自己心中,是拿齊燁當親兒子來看待的。當然,這話也只能擱在心裡,從來沒有開口對人講過。齊燁生母乃是當今的皇后娘娘,哪裡有那個資本去跟皇后娘娘比肩?但是私心裡,一直都認爲齊燁也是將當做半個親孃來看待的。
今日這件事,算是徹底的打破了心中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可蘇嬤嬤老巨猾了一輩子,又豈是那種輕易就棄甲投降之人?當下,換了一張笑臉道:“王爺,奴婢去莊子上住,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當年奴婢進宮領下這份差事,是託了皇后娘娘的福分,如今不做了,要去莊子上休養,至應該進個宮去向娘娘辭行。”
的主意打的很好,昨晚的委屈齊燁不理會,今日又攆去莊子上,這要是被皇后娘娘知道了,一定會反對的。要知道皇后對這個親自照顧了齊燁這麼多年的嬤嬤可是相當尊重的,一定不會容許齊燁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來。
然而齊燁聞言,只是淡淡挑了一下眉頭,道:“既然這樣,那明日王妃進宮的時候,你與一起去吧!這麼多年了,你也該去向母后請個安了。”
蘇熙蕓聞言,點點道:“這樣也不錯,明日進宮多了個伴,真不錯。”
蘇嬤嬤聽到這裡,臉上微微有些僵,可沒有料想到齊燁居然會讓與蘇熙蕓一起進宮去見皇后,是要去告狀的,當著蘇熙蕓的面兒,那些話又怎麼能說的出來?這一趟可就白跑了。
這條路又被堵死了。
蘇嬤嬤想到這裡,心中頓時暗暗著急起來,倘若不能讓皇后替做主,那可就真的求救無門了。
思索良久,才陪著笑臉道:“還是不麻煩王妃了,奴婢自己便能進宮……”
齊燁聞言,眉頭頓時皺了起來,蘇熙蕓看蘇嬤嬤不肯死心的樣子,當下緩緩一笑,道:“既然嬤嬤不願意跟我一起進宮見娘娘,那本妃也不勉強就是。好了,這件事暫時先說到這裡罷!今日靖安侯府的兩個孩子洗三,我跟王爺等下吃了飯還要過去呢!就不多留你了。”
蘇嬤嬤要見皇后,打的什麼主意蘇熙蕓用腳趾頭想也是能夠想的到的。倒是要看看,這老太婆在皇后面前能玩出什麼花樣來!有什麼招數接著便是!
蘇嬤嬤聽蘇熙蕓鬆口,眼睛頓時一亮,連忙開口道:“多謝王妃!”
齊燁在旁邊瞧著,沒有多說什麼。
這時,珍珠已經帶著衆丫鬟們在正廳擺好了飯菜,進來請蘇熙蕓與齊燁過去用膳,蘇嬤嬤趁機便提出了告辭。今日出師不利,不僅沒有絆倒敵人,居然還城門失火了!也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補救,哪有心思在這裡多呆?
齊燁也沒有挽留,只點了點頭便示意蘇嬤嬤退下了。
飯桌上,蘇熙蕓看齊燁吃的不多,臉上表也有些鬱,因此便問:“關於蘇嬤嬤的事,你很傷心?”
齊燁停下吃飯,瞧了兩眼,嘆口氣道:“蘇嬤嬤對小綠有意見是由來已久的,我念在年紀大了的份上,一直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想到倒是越發的肆無忌憚了,簡直就將這榮王府當自己的後院,對我也是以恩人自居,彷彿當初過我是什麼了不起的事一樣。可當初不是就會是別人,這又有什麼好值得驕傲的?”
“我有時候不了就幾個月幾個月的不讓到我跟前來,沒想到居然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齊燁說著,苦笑一下,道:“認不清楚份,盲目自大,貪財吝嗇,這便是蘇嬤嬤,今日來找我,我原本想著是有什麼事求我,那我就幫一幫,讓離我們遠遠的就了,畢竟是孃,可是沒曾想,居然是來告你邊人的狀的。”
蘇熙蕓聽到這裡,不由瞭然一笑,早就料到這樣的況了。
“小綠是什麼樣的人,珍珠又是什麼樣的人,我早就清清楚楚了,可笑還極盡所能的在我面前抹黑們。”齊燁說著,面上出現一諷刺:“剛剛我出屋子的時候,只掃了一眼便瞧見珍珠的左臉腫了,但昨天早上還是好好的,而且你是絕不會捨得這些丫頭一手指的。那麼敢珍珠的人就只剩下了蘇嬤嬤一個人,可不僅沒有提起這件事,順便還告訴我,珍珠打了。”
“臉上什麼印子都沒有,這話都說的出來?”蘇熙蕓聞言,冷笑道:“這蘇嬤嬤也實在是太大膽了,就不怕你將珍珠過來對峙?到時候誰臉上有掌印,誰就捱了打。撒這種一就破的謊言又有什麼意思?”
齊燁點點頭,道:“這就是笨的地方,簡直無藥可救了。”接著,他又道:“說了那些話,我只說你先下去,等有空了我自會去查證一番,到時候會還一個公道,便說自己要去莊子上住。”
“這是以退爲進了。”蘇熙蕓微微一笑,道:“在這王府裡汲汲營營了一輩子,如今正是頤指氣使的時候,又怎麼願意離開?”
齊燁點點頭,道:“這便是我討厭的地方,做什麼不好,偏偏要跑來告珍珠跟小綠的狀,這分明就是找你的茬,我怎麼會容忍繼續呆下去?”
蘇熙蕓聽了,笑瞇瞇道:“可是,你心中真的對小綠與珍珠沒有毫懷疑?”
“沒有!們倆對你有多忠心,我還是瞭解幾分的。不然如何做的你夫君?”齊燁斜睨蘇熙蕓一眼道。
蘇熙蕓微微一笑,低頭想了片刻,卻道:“本來蘇嬤嬤是你的孃,我對也沒什麼意見的,可是實在是太過分了。”蘇熙蕓說著,便將今日早上珍珠轉述給的事講了一遍。
的這個版本自然與蘇嬤嬤說的有很大的出。
“咱們閨房裡的事,居然都要手,還站在外面不肯離開,珍珠勸說兩句,還撒潑打了人,這件事,我無論如何都原諒不了!”
聽了蘇熙蕓的話,齊燁不由面變的鐵青:“別說你饒不了了,就連我也饒不了!如今看來,送莊子上去還是輕的了。”
蘇熙蕓聽了這話,心中頓時明白,蘇嬤嬤去莊子上住,這事兒已經是板上釘釘了。就算蘇嬤嬤進了皇宮向皇后娘娘告狀,也是無濟於事的了。
夫妻兩個吃了飯,匆匆準備了些賀禮,坐著馬車便往靖安侯府白家去了。今日是蘇倩雲的兩個孩子洗三,可們一個昨晚上喝醉了酒,一個半宿沒睡,今日起牀的時候都已經正午了,之後又鬧了這麼一出,是將時間給耽擱了,如今去,賓客肯定都已經散場。
可蘇熙蕓又捨不得不去,就只是去看看孩子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