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瀟瀟,風越來越大。不時有枯枝殘葉落在城市的瀝青公路上,咔嚓咔嚓,打破寂靜。
路燈昏暗,街道上沒有一個行人,兩旁高大的建築於一片黑暗之中,幾扇窗戶的燈如同墓地鬼火,昏暗約。街頭巷尾的死角偶爾傳來莫名的怪聲,讓人心悸發瘮。
高樓裡樓道漆黑,沒有照明,手不見五指。一間房門大大敞開,地上幾灘污,兩人躺在上面,一個氣息全無,另一個則大口大口地貪婪地吞噬著空氣,息著。
“呵呵…呵呵…”
“終於抗過來了,沒有隕落,呵呵…。”
活著的那人欣喜中自言自語,努力向大門挪子,出手,“砰!”關上房門。
“這凡夫的還真是纖弱啊,唉,管他的,能活著就是天大的機緣……”,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軀,
“天地不出因果之中,造化、運數說到底也逃不過因果。小子,你安心去吧,你送我一副皮囊,我必幫你了卻心中憾事。”
“李春?這名字很是平常,不顯山不水,我的名號也有一個春字,咳、咳…,機緣啊,以後我就李春了!”活著那人背靠著牆,讓自己舒服一點,自言自語中一陣猛烈的咳嗽,卻毫不住心中的喜悅。
坐在地上自言自語的人乃修真界巨擘,道號春真人,其修爲已達到飛昇的境界。
達到飛昇境界,他的神識卻越來越清晰覺到虛空彼岸的另一界面,此界面模糊不清,但據推衍有莫大機緣,縱然不是仙界,也好過修真界。
春真人自然拋開一切,橫渡虛空而去。然而虛空中的兇險卻是春真人所料不及,不可知的怪、空間坍塌、神死境……,聞所未聞!春真人在耗費了所有法寶、手段後,無計可施,只有選擇封閉神識,在茫茫的黑暗中漂泊。
春真人造化不差,沒有隕落,還能功奪舍一皮囊寄,堪稱逆天了。至於,春真人…不,這時候該李春了。李春倒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終究還是一人,沒有讓他附在畜生上,就已經很不錯了。
李春閉目調息,理清經脈,完全掌控軀。原主人是本地一所大學的大二學生,生母早逝,自小跟隨父親,兩歲時,父親再娶,方有婚史,帶有一孩九歲。第二年家中再添一,一家五口。三年前的一次車禍,親父養母不幸遇難。
大姐吳曉靜,從母姓,自小就優秀,大學後考取警察,家裡的頂樑,李春從小就怕。特別是雙親過世,長姐如母,對他十分嚴厲。考上大學後,況纔有所好轉。
老三李燕和大姐一樣優秀,和李春雖有緣關係,但從來就看不起這個二哥,只對大姐言聽計從。倒是李春對這個三妹很有,父親不在了,三妹是他在這個世界最爲牽掛的人。雖然大姐對他很好,但面對沒有緣關係的大姐,總有說不清楚的覺。
李春從小到大,不調皮不搗蛋,也沒有出彩的地方。小學、中學、本地一所介於一流、二流之間的大學本科,跟所有的蕓蕓衆生一樣,接下來尋職就業,娶妻生子,掙錢養家,生老病死。
但這世界變了!
2012年5月底,國外有報紙登載駭人聽聞的“食臉者”消息,全世界一片譁然,驚呼生化危機到來。方聲稱乃新型毒品所致,通過闢謠,並加大對這種毒品的查。開始所有的人都沒有在意,抱著獵奇的心理關注此事,畢竟生化之類的事,只不過出現在遊戲、電影裡,現實社會怎麼可能出現這種荒誕的事?偶爾一個,不過是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罷了。
事慢慢淡出視線,不過,病毒並沒有停止擴散的腳步,反而出現變種,愈演愈烈。方每研製出一種疫苗,過不了多久,一種新型的病毒變種就會在世界的某個城市出現。這種互爲矛盾,相互攻防的事態升溫升級,瀰漫全球,世界經濟、秩序向深淵。
2016年,病毒終於從沿海城市擴散到了這座c國的陸城市c市,所有的都變了。
城市中發現病源的大樓被封閉觀察,雖有、專家等出面解釋,但隨著封閉的樓房、路段越來越多,恐慌也蔓延到城市的各個角落。
有人信誓旦旦發現喪出沒,只不過被及時趕到的警察清洗掉了;有人看見變異人一跳五米高,一掌掀翻出租車;有人看見人在天上飛,魚在地上跑……。總之,人心惶惶,什麼最奇怪、最不可思議,就有人拿來說事。
各種末世論甚囂塵上,國家用警力,拘役了一批極端者,雖暫時掌控了局面,但整個社會系風雨飄零搖搖墜,彷彿有一座火山隨時發的覺。
大學也發現了幾例病毒攜帶者,接下來停課、封閉染區域。校區封閉時,李春正好在校外網吧鬼混,被擋在了外面。他慶幸之餘,返回大姐租的房子。
剛關上門,一轉,就有人很魯地敲打房門,聲音很大。他火冒三丈不耐煩打開房門,準備了一肚子的罵詞還未出口,就被人撲到在地……。
當他轉醒的時候,人已經換了一個神識了。
估計他發了一個宅男最後的餘勇,和一個染者同歸同歸於盡,恰好被春真人撿了個便宜。
機緣造化微妙之極,他是一切努力之上的不可預計的流變。春真人自然也就既來之則安之,扮演起李春這個角。
當然,爲了和這更加契合,必須順應一下前主人的一些不經意的習慣,還要簡單配合一下生活帶來的種種慣。簡單說,就是要扮演好李春這個角,不要穿幫。
李春思索片刻,撥通手機。
“喂,這裡是c大學附近……,這裡發現染者……”
“應該已經死了,好的,我不離開,等你們。”
時間不長,一夥人如狂風暴雨般的破門而,殺氣騰騰。李春還未反應過來,就被死死按在地上。
“我就是剛纔打電話報警的人!”李春沒有掙扎,裡大聲喊道。
“不要,我們是警察!”來人喊道。
一個噴頭了過來,刺鼻的藥水把他澆了個心涼,連按住他的倆人也不能倖免。
來人作迅猛,各個作環節更是練。一件類似收殮的塑料袋鋪在地上,拉鍊拉開,倆人將李春裝了進去,拉上拉鍊,只出腦袋。“嘩啦啦”拉過一副擔架,將他朝上面一放,扣上皮帶。
“你們要幹什麼!我是活人,我沒有病,沒有染!”李春這時才發現旁邊所有的人都穿著生化防疫服,而理那染的作過程,和理他是一樣,不大聲喊起來。
“小子,還有力氣?氣不錯!有什麼跟防疫站的醫生說去。”又有一個人走了過來,拉開殮袋拉鍊,手了進去。李春只覺得胳膊被什麼利刺了一下,便意識減弱,對手腳不能控制,昏昏睡。
“糟糕,難道奪舍不,對神識有了排斥?”李春大驚。
“不對,剛纔明明覺有異隨利進,嗯…,好像是一種藥,這可能是此界一種錮之……”李春穩住心神,掌控神識慢慢抵消藥的侵消,試圖通經脈,聯繫四肢,取得主。
“咦?這傢伙還有一點反應,沒有暈過去?要不要再來一針?”擔架被擡下樓,後面擡擔架的人看見李春未完全失去意識,對旁邊的一人說道。
“是嗎?”旁邊那人靠近李春,翻開眼皮,拿出一隻小巧的手電筒晃了一晃,“還有一點意識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每個人的制千差萬別,上頭規定一人只能一支藥,還是不要自作主張好。”
“我是怕他被染了,突然發,倒黴的可是咱們。”擡擔架的人說道。
“沒關係,還沒有人能掙這幾皮帶,快點下樓,幾分鐘,擡上車就不關我們的事了。”查看李春的那人又仔細看看了擔架上的皮帶,說道:“不要多事,上頭特別強調過每一個環節,估計另有深意。”
“什麼深意?”擡擔架的人問道。
“呵呵,怪我多,其實我也不知道,只是自己瞎猜,大夥就當沒有聽到好了。”說話的人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題,笑了笑。
一行人也不再多問,很快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