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行之的確沒因為涼州城破昏了頭,但也誠如宴輕所料,他急需糧草。
所以,哪怕知道淩畫的十萬兵馬綴在宴輕十五萬兵馬的後方,但他計算著時間,隻差了宴輕小半日的路程,這小半日的路程淩畫絕對與宴輕匯和不了,他二十八萬兵馬,是可以以欺多,打宴輕一個落花流水,哪怕宴輕武功高,但二十八萬兵馬,相當於兩個對付一個,絕對的勝券在握。
於是,溫行之追了上來。
有探兵報前方幽州軍已到,淩畫出笑意,對宴輕說:“果然哥哥料事如神。”
宴輕眉眼也是笑意,對旁兩側擺手,“準備,聽我號令,今日不折了溫行之十萬兵馬,所有將士都三天。”
雲落角了。
溫行之沒料到淩畫提前了小半日與宴輕匯和,更沒料到,兩人一合計,對他殺了個回馬槍,所以,他的探兵回的消息是宴輕的兵馬在前方矮坡下避風休息,他也出笑意。
不過他的笑意沒持續多久,便察覺到了不對勁,他畢竟還是聰明人,但得知不對勁時已晚了,宴輕的兵馬兵分三路,已對著他的大軍包抄了過來。
鑼聲喧天,鼓聲如雷,士兵們休息了半日,養足了神,氣勢極盛,殺氣很烈。
反觀幽州軍,一路急行軍追來,十分疲憊,還沒容得歇息,本來若是二十八萬兵馬對上十五萬兵馬,哪怕疲憊,也能戰勝,但是目前這況看來顯然宴輕的十五萬兵馬與淩畫的十萬兵馬匯和了,以二十八萬疲憊兵馬對上二十五萬氣神極足的兵馬,哪怕對方不是兵強將,但占有半日的時間埋伏準備與休息,這一仗打的毫無懸念。
溫行之在發現事不好時,張口想要下令“撤退”,但話到邊,又吞了回去,這時候下令撤退,無疑是打消士兵們的士氣,所以,他出口的話變了“迎戰”二字。
幽州軍雖然疲憊,到底是訓練有素的兵,所以,在麵對比預料多了十萬兵馬的朝廷軍時,也沒徹底慌了手腳,所以,連忙鳴戰鼓迎戰,與朝廷軍殺了起來。
宴輕與葉煙二度聯手,在幾十萬兵馬中,如無人之境,踩著人頭,漸漸近溫行之。
溫行之被暗衛們與幽州的士兵們圍箭陣護著,真是怕了宴輕和葉煙聯手了,他看著那漸漸迫近了的二人,咬牙吩咐,“取我的天弓來!”
有人立即取來了天弓。
這弓極大,若是尋常人,合兩人之力都難以拉開,但溫行之有一手絕技,自小練天弓,幽州城破那一日,他的天弓沒帶在邊,深以為恨,臨撤出幽州時,匆匆帶走了天弓,如今便派上用場了。
隻見他拉弓搭箭,不過對準的人不是宴輕,而是護著宴輕前行的葉煙,他拉弓半晌,才瞅準了機會,一箭出,這一箭威力極大,帶著破空的風聲,向葉煙的麵門。
葉煙正護衛宴輕打開他麵前的箭羽,聽到破空的風聲時,已來不及躲開或揮劍擋住,還是宴輕果斷地擲出自己手裏的寶劍,寶劍同時帶著他力的發,對上了天弓出的利劍,因一箭與一劍力道著實太大,在半空中兵戈相擊,都齊齊段兩節,掉落到了地上。
葉煙回轉,也驚出了一冷汗,沒想到溫行之有點兒武學上的本事。看向宴輕。
宴輕本著能殺了溫行之便殺了的想法,不能殺也要讓他折人手在這裏,所以,手裏沒了寶劍後,也不在意,一把出邊士兵腰間別的短刀,又飛而起。
葉煙意會,立即又揮劍護衛在宴輕側。
溫行之一箭用的力道猛,箭羽手飛出那一刻整個人不僅後退了一步,而且虎口發麻,若是再讓他出第二箭已不可能了,於是,他果斷吩咐,“撤兵!”
他為人還算果斷,說撤兵就撤兵,但戰場上兩軍戰,不是你想撤隨時就能撤的,所以,幽州軍鳴鑼收兵,士氣全無,但朝廷軍這邊擊鼓進,纏著不讓幽州軍撤。
溫行之知道這一撤,他將失去大批士兵,但不撤也得撤,否則照宴輕與葉煙這等武功高手的配合下,又有二十五萬大軍加持,他這邊不止毫無勝算把握,自己恐怕還會折在宴輕手裏,死在他的劍下。
所以,溫行之撤的很快,但也留下了大批的傷殘和投降兵馬。
朝廷的兵馬咬著幽州軍的兵馬追出了二十裏地,。淩畫在後方清掃戰場,清點降兵,一個時辰後清點完畢,朝廷軍這邊基本沒損失什麽,收服了幽州軍八萬兵馬,比宴輕預計的十萬兵馬了兩萬,但也足夠讓人高興了。
淩畫對宴輕笑道:“哥哥厲害。”
宴輕揚眉笑,“最後才在宴輕的擺手製止下停住不追立即啟程,返回幽州,若我估算的不錯的話,再有半日,興許寧葉便帶著大軍來了。”
淩畫聞言收了笑,“那快走。”
於是,二人收整隊伍啟程,士兵們痛痛快快打了一仗,大家都得了大小不等的軍功,一個個都很神振,不見半疲憊,趕路都快了。
溫行之在後沒有追兵後,勒住馬韁繩,停住腳步,一張臉沉的滴水,他也沒料到,他與宴輕和淩畫兩次手,都吃了大虧,沒了幽州城不說,還折了共十萬兵馬,這一次沒搶到糧草,還不蝕把米。
溫行之心裏恨,但也無可奈何,命人折回去探聽消息,聽聞淩畫和宴輕已折返回幽州,他隻能咬牙吩咐士兵們安營紮寨,原地等候寧葉帶著碧雲山的兵馬來,在寧葉來到之前,他再什麽也不能做了,剩餘量糧草也隻能強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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