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分這種事的確是很難說得清楚。
也許再早一些認得,就會有緣分了。
只是剛好在那樣的時候,被選中做了穎王的正妻,了他當初的皇后。
歸結底,穎王是對此到抗拒,十分排斥的。
或許是因為是太后選來的人。
穎王他打從心眼兒里排斥的不是,而是章太后。
這對兒沒有緣關系的母子,關系的維護,的確是如履薄冰。
鄭氏想,在宮里面住了這麼久,對此也多有些了解。
不過太后有句話說的是對的,而且這話今天穎王也翻來覆去的提及過。
現在再回過頭來說這些,實在是沒有什麼意義了。
鄭氏也想得開。
穎王喜歡或是不喜歡,都沒有那麼重要。
已經和離了,彼此各不相干。
本來對穎王也沒有什麼的。
只是嫁了過來,做了他兩年發妻,可是真正與他相的時間,滿打滿算也不過幾個月而已。
如此說來,真沒什麼了。
鄭氏噙著淡淡的笑意,深吸了一口氣,順著章太后的話往下說:“您說的是,如今想這些,已經沒有什麼意思了。
不過您肯跟臣說這些,安臣,已經是對臣莫大的恩寵了。”
低垂下腦袋:“太后您這些話,臣聽來,心下確實是到安的。
原本臣的確是想過,大概也就是剛到宮里來的那會兒吧。
那時候年紀還小,什麼都不懂,也什麼都不明白。
所以穎王殿下總是對臣冷冷淡淡的,臣就總是在想,到底是臣哪里做的不好。
您知道臣的出,從小也是被心教養長大的。
琴棋書畫,不說樣樣通,至都能拿的出手。
臣自問才樣貌,乃至說出門第,都沒有輸給人的。
所以臣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會這樣呢?
臣能做的極好,能做的很好的,可是穎王殿下看不見臣,也似乎不愿意看到臣。”
抿了角,猶猶豫豫的:“后來臣又想,也許是太陌生了。臣是突然出現在穎王殿下的生活里的,對于穎王殿下來說,是個全然陌生的人。
這樣子湊在一起過日子,當然很難提起什麼好來。
也許時間長了就知道了。
不過等到過了幾個月,臣發現穎王殿下并不愿意多到臣這里來走。
雖說也不見后宮里添什麼新人,然而穎王殿下不喜歡臣也是事實。
臣一度對自己很不自信的。
就好像是從前自信滿滿,也信誓旦旦,覺得自己是這天底下最討人喜歡,也最應該被人喜歡的郎。
真的等到嫁了人,才發現并不是那麼一回事兒,不被人喜歡,甚至是被人排斥討厭的。
從云端跌落的覺,確實是不好。
就算現在臣跟穎王殿下和離了,其實心里面還是有個隔閡在,總是想不開。
您別瞧著臣素日里似乎是個很豁達的人,什麼事都很能夠看的開。
歸結底,臣還是年輕,沒有那麼多的閱歷,也沒有見過那麼多的世間沉浮之事。”
話音稍稍頓了頓之后,后話就沒有再說了。
章太后卻明白了。
那樣的是很難過的,經歷當然也不好。
從小被捧在手心里呵護著長大的郎,被人這樣子慢待了一場,怎麼不委屈呢?
怎麼不難過呢?
尤其是年紀小的孩兒,其實在這些事上面是很容易想不開的。
章太后也是從年輕時候過來的人,縱使說如今年紀大了,也還是能夠諒得了。
歸結底這人嘛,都是希別人喜歡自己的。
不過章太后倒是意外。
像是鄭氏這樣的孩兒,也依舊是這樣的想法,其實還可的。
平日里瞧著確實是一本正經的模樣,也的確是一直都認為。
當初看上鄭家是覺著他們家門風清貴,教養出來的孩子肯定不會差。
而且相中了鄭氏那會兒,章太后特意派了人到滎去打聽過好久。
鄭氏在滎的口碑特別好,賢明在外的孩兒,那樣的小娘子多的高門士族上趕著要去求娶。
也正因為如此,章太后才算是徹底放心下來。
后來把娶回來,所見這郎也是端方華貴的,章太后就覺著確實沒看錯人。
事實上鄭氏一向也都做得不錯。
只不過是今天才發現,原來也是個撒,滴滴的小孩兒。
章太后就掩笑了笑。
這麼一笑,鄭氏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面頰上掛著薄薄的一層紅,又低了低頭:“是臣失言了,在您面前胡言語,您笑話臣了。”
章太后連連擺手說沒有:“不是笑話你,你這孩子,這樣多心。
只是聽你這些話,孤想著你也有這樣孩子氣的時候,這才笑呵呵的。
孤覺著你這樣子很好的。
像是從前那樣,總是端著,累不累啊?
孤曉得,你們家里面管得嚴,要求的也嚴格,所以你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子的。
畢竟滎鄭氏走出來的孩兒,孤也不瞞著你,當初定了你的時候,是派了人到滎去打聽的,你們家那邊對你評價太好了,孤這才最終定下了你的。”
章太后也不藏著掖著,更不避諱的。
當初那些事,現如今也都說給鄭氏聽。
而鄭氏自己聽了之后,也沒覺得有什麼。
因為這種事是肯定的。
哪怕他們家門楣高,的確是出尊貴的貴,那自己到底有沒有好的名聲,究竟是不是個好郎,能端方賢良,這些總歸是要調查清楚的,也要考慮周全的,不然真的有什麼問題的話,難不以后再想著去和離,或者說去廢后嗎?
肯定都是要先弄清楚的。
知知底的才最好。
鄭氏掩笑著,角上揚,微微翹起的弧度:“您打聽這些都是應該的,畢竟當初這樁婚事是極鄭重的,自是不能掉以輕心,也不是說臣出好就一定能定下臣的。
這天底下的高門士族太多了,士族郎就更多,自然要您慢慢挑來才是的,臣覺得這樣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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