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笙從來沒覺得時間過得這麼慢,每分每秒對而言都是種折磨。
如果沒辦法將那些醜陋的真相公諸於世,那就拉著他一起下地獄吧。
能力有限,能做的,也就僅此而已了。
周圍很靜。
像死亡前最後的寧靜。
而過時——
時笙手。
包里的水果刀也被帶了出來。
刀刃映著燈,明晃晃的刺了有些人的眼睛!
畫面靜止,隨之一聲慘烈的尖聲響起——
時笙手裡的刀尖已經準確無誤的扎進了季時亦的腰側。
只寸許,剩下的刀刃被一隻大手握住,再不能進去分毫。
滴答,滴答。
似乎聽見鮮紅而粘稠的滴落在純地毯上的聲音。
下一秒。
像某種指令被解除,尖聲此起彼伏,紛的腳步聲響起,是那些看熱鬧的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四逃竄。
守在走道各個角落的保鏢已經訓練有素的將人截住,控制了混的場面。
時笙雙手握著刀柄,手包掉在地上,裡面的東西散了一地。
的視線順著那隻染的手看上去——
目正好對上季時亦猙獰的恨不得將生吞活剝的恐怖眼神,男人蒼老得像樹皮一樣的臉頰在震,咬牙切齒的著的名字,「時笙……」
他雖然老了,不如從前了,但警惕心和手還是在的。
他只是沒有防備時笙,或者說本不將看在眼裡。
季時亦從來沒想過一個手無縛之力的人居然有這麼大的魄力敢持刀殺人。
今天這種況若是換一個年男人不一定能傷到他。
正是因為在預料之外,所以才顯得格外憤怒。
季時亦抬起另一隻空閑的手,劈手就朝時笙打過去。
然而還沒到,便被另一隻橫過來的手卸了力道。
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季時亦轉過頭,目森的盯著截住他手的季予南,「你敢阻止我?」
他原本還在抑的緒猛的激起來,往後退了幾步,奪過時笙手中那把染了他的水果刀。
重重的扔在地上。
時笙雖然抱著同歸於盡的決心,但現實畢竟不是話,再拼盡全力也不能逆天。
手中的刀輕而易舉的換了主人!
這一刀傷的其實真沒多重,沒在要害,也沒扎進去多,讓季時亦如此憤怒的是季予南的態度。
他居然袒護一個要殺他的人。
是不是今天時笙這個賤人要弄死自己,他也只站在一旁眼睜睜的看著,不會吭一聲?
他指著季予南,高聲罵道:「我他媽是你老子,你為了個人,還想殺了我不?」
唾沫星子噴了季予南一臉。
之前那些看熱鬧的人已經被帶走了,走道兩邊都有保鏢守著,除了他們三個,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
季予南抹了把臉,視線掃了眼他捂著的地方,最後落回了他的臉上,「小傷,比起你對時笙父母做的,不足掛齒。」
季時亦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眼睛瞪得很大,一雙眸子渾濁的很。
季予南居然能這麼平靜的說他的罪有應得。
他的手在抖,指著季予南,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我不是養了個兒子,而是養了個冷無的怪。」
一激,腰上的傷也疼得勞心勞肺。
他是真的不如從前了,就大聲說幾句話的事,也累得直氣。
「好,好樣的……」
話沒說完,季時亦一陣氣上涌,眼前一黑,就直的倒了下去。
誰也沒料到會出這樣的變故。
在季予南心裡,季時亦從來都是無堅不摧的,他從沒在他臉上看到過如此灰敗的。
即便和他關係再僵,再怎麼不理解,不接他事方式,但畢竟是自己的父親,見季時亦倒下去,季予南心裡還是重重的一。
他蹲下來查看他的況。
外傷不嚴重。
估計是氣急攻心才暈過去的,記得前幾天回季家,傭人說他有三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