柬埔寨,東南亞中南的半個島。和水都很充沛,郊區花田延綿,大片的罌粟還不如茶葉值錢。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並不算很平坦的道路上,窗外夜如墨,隔著車窗,約約可以看到那些此起彼伏長得茂盛的罌粟。
記憶在顛簸的車程中一點一點複蘇……
“想要活下去嗎?今天只有一個人可以活著走出這片罌粟地。”
一句話,十幾歲的一群孩子,開始相互廝殺。
那時候,他已經知道了死亡代表了什麼。
想要活著,就必須要殺掉所有的敵人!
十四歲的孩子,天生就有野一樣的發力,他就那樣,拿著一柄短刃,一個一個刺過去,每一刀都正中紅心,從腋下幾寸,刺進去,刺穿肋,瞬間就可以聽見皮開綻的聲音,然後,握住刀柄,刀鋒旋轉九十度,攪碎他們的心。
那一天,他殺了十個孩子,他的瞳孔都浸滿了鮮紅的,他渾都在栗,卻分不清楚,心深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覺。
“我果然沒有選錯人,你做的很好,從今天開始,你可以我所擁有的一切,我會培養你為我的接班人。”
…………
“先生,到了!”司機將車子停靠好,剛轉過來,卻發現坐在後車廂的男人全繃,沉的臉上一片蕭殺凝固的氣息,他側的雙手無意識地了拳頭,黑沉的雙眸深一片嗜濃。[
司機被嚇了一大跳,哆哆嗦嗦,“……先、先生,已經、已經到了……”
從回憶中猛然回過神來,符天恒只花了兩分鐘,就已經完全收斂起了周的戾氣。
這樣的回憶,他已經習慣,每一年到了這裡,那些回憶就會自己跑出來。他再不願意,那都是他親手做過的事。
他符天恒,是真正踩著鮮活過來的人。
手整了整領,他面無表地推開車門,後面跟著的車子裡面很快出來十幾個黑保鏢,他淡聲說:“你們都在這等著。”
眾人於是全都停了腳步,自分兩排,恭敬地候在門邊,肅手而立。
小木屋的門被他一腳踹開,他抬腳走了進去。
“人呢?”屋子裡面站著三四個人,一見到他頓時恭敬地頷首,他用一口流利的英文和他們談。
馬上有人帶著他進了木屋的裡層,“符先生,就是他。”
符天恒挑了挑眉,緩步踱過去。他並不看那個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只是隨意地靠在牆壁上,從口袋裡出煙盒,了支煙放到邊。
有人見狀立刻找到打火機湊上前去。
淡藍的小火苗蹭地一下躍起來,符天恒微微斜過目瞟他一眼,點著了香煙,吞吐了兩口雲霧,這才漫不經心地彈了彈煙灰,“這幾年來我一直都在強調,不要沾白,你要和我對著幹,也別跑到柬埔寨這個地方弄貨。”
躺在地上的男人淒慘地了一聲,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沾滿鮮的雙手抓著他西的管,苦苦哀求,“……符、符先生,饒了我,饒了我……是有人一定要我這麼做的。”
“哦?”他的語氣聽起來慵懶隨意,只是臉卻猶如萬年玄冰,漆黑的眼睛裡烏雲布,居高臨下地俯視道:“誰?”
“是……是喬丹尼。”
夾著煙的手指微微一,他轉過,面罩寒霜,“把他理掉。”
黑的木門發出巨響,隔絕了裡面哀求討饒的聲音。
候在外頭的一幹屬下還和來時一樣表肅穆,誰都不敢多吭一聲。符天恒撣了撣襟,沉著面孔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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